谭志同:……
虽然你是我女朋友,但说实话,你这番话也并没有委婉到哪里去。
谭志同心里无奈。
要不说人俩人是亲父女呢!
他只能微微一笑:“没事。我向来想得开。别人不喜欢我,肯定是别人没眼光。不会是我的错。”
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又淡定地补充了一句,
“辛伯父这么喜欢我,肯定不是那没眼光的。”
辛白昇:……
白眼一翻,拿起筷子给自己夹菜吃。
他是不是没眼光,他自己能不知道?
不想搭理这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年轻人,他连看都没再看他。
但之后的一顿饭里,也并未再为难他。
带谭志同见家长的经过虽然有点儿小波折,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谭志同很满意。
之后跟辛果果约会,也就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哪怕是在辛白昇的冷眼下,他虽然有点儿心惊胆战,但胆子也是越来越大。
从一开始的牵个小手,到后来的拥个小抱,再到后来的亲个小脸……
可以说,完全是在辛白昇的敏感线上拼命蹦哒了。
对此,辛果果选择旁观。
他们翁婿之间的事,她这个“外人”不掺和。
专心看戏就好。
*
元纪十四年的春天,气候较之往年有些冷。
华大和向大等几所向城的大学,联合举办了一场联欢会,庆祝向城的清明。
联欢会举办地很成功。
几所大学的学生,也趁此机会结交了不少同仁。
只是,暑假刚过没多久,向城就再次闹起了革命。
倭国在东省站稳脚跟后,便不再满足于只待在那片黑土地上。
他们想要整个夏国。
战争一触即发。
汪大总统的伪政权彻底沦为了倭国人的走狗。
倭国人的长枪大炮很快便占领了西北大部分地区。
向城作为中部城市,也岌岌可危。
大多数学校停了课。
红党安排着百姓和学生撤离。
整个向城每天都哭声一片。
华中大学在刚过十月份的时候,也停了课。
辛白昇从去年护法军还没打进向城的时候,就在收整产业和资金。
哪怕后来护法军来了,他也没停。
这年头,实在太乱,谁能保证明天护法军会不会被别的什么军给打跑呢?
元纪十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辛白昇带着所有家产、下人和女儿离开了向城。
只是,才刚出向城,就不见了女儿的踪迹,只有一封信留在车里。
[爸爸:
见信如晤。
女儿为这次的不辞而别向您道歉。
我与志同在一起。
请您宽心,莫牵挂。
爸爸一路顺风,莫要回头。到了长安,找一个叫方东的人。
我在长安给爸爸准备了礼物,希望爸爸喜欢。
不孝女:果果
顿首]
短短的几行字,却让辛白昇的心沉甸甸的。
女儿归国不到两年。
平时看起来过得也都是普通大小姐的生活。
可是……
辛白昇站在车边,遥望向向城的方向。
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好几个晚上在书房的床边看到的那个小小的纤痩身影。
他从未出声,也从未提起。
可他知道,他的孩子,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
“老爷……”
刘伯走过来,带着询问,等着老爷的决定。
是继续向前走,依照原定计划去长安?
还是往回走,去找小姐?
辛白昇看了看手里这张轻飘飘的纸,将女儿的字迹一字字看完,然后小心折起,转身上车:
“走吧。”
刘伯会意,也忙招呼其他人上车。
三辆黑色的伏特加,带着辛家所有的家产,和辛家的当家人,离开了这座他们世世代代生活了近百年的城市。
奔向了未知的未来。
谁也不曾想到,父女这一别,便是永别……
*
元纪十四年,十二月七日。
向城被倭国攻破。
城内大部分百姓都已顺利转移。
但却还剩下一些百姓没能离开,或者不愿离开世代生活的地方。
倭寇们进城后,便是一如既往地烧杀抢掠。
辛果果和谭志同两人躲在一座小阁楼内,看着那些倭国人,将刺刀刺向一个个夏国人。
而那些人中,有太多她的熟人。
东南小巷里,那些本来被忽略,几乎要活不下去的,她的学生们。
离原本的辛家不远的那条经常自行车铃铛声响不断的小巷里,说着本地话的大婶。
还有那个虎头虎脑训哥哥的小龙娃。
游历三千世界。
又为任务而穿越各个位面。
辛果果从来都是一副有利于外的心态。
她是神兽。
不能掺和人间事。
可是这一次,她的怒火几乎冲天。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莫名的情绪,几乎要灼伤她的胸腔。
第一次,她不由自主地落泪。直到天空打起雷,下起雨,她才意识到,自己自然泪流满面。
这场雨下得很大。
突如其来的雨珠,像是小石子一般打在人的身上。
那些倭寇被打得嗷嗷直叫。
一蹦一跳地跳着脚,想躲雨。
可那雨却仿佛长了眼一般,往他们身上打。
只是,这样的雨只下了一刻钟,便如同它的到来一般,迅猛地停了。
辛果果意识到自己竟落了泪时,理智回笼,泪也尽数没了。
她吸了吸鼻子,靠在谭志同怀里:
“走吧,我哥应该进城了。”
谭凯作为当初汪大总统最忠实的拥护者,哪怕后来迫于形势而宣布反对帝制,可离开向城后,他却投入了倭国人的怀抱。
如今仍旧在汪大总统手下做事。
只是如今的汪大总统也不过就是个傀儡,任由倭国人宰割罢了。
辛北归作为他的下属,自然也一直跟在他身边。
谭志同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小姑娘。
见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不再落泪,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
复兴街38号。
当年的向城司令部,如今成为了倭国的伪政权驻扎地。
只是住在这里的人,又一次换成了当年的司令部众人。
谭凯满脸得意,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靠坐在办公椅内:
“呵呵!绕了一圈,咱们又回来的!前前后后,也不过才一年的功夫。所以说啊,这世间事,最是难预料了。”
谁能想到,一年前他谭凯被护法军打得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向城。
一年后,他又风风光光的回来了呢?
这向城司令部,终究还是他谭凯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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