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一走,辛果果便直接瘫在了椅子里。
想到任务是教养八皇子和扶苏,她就觉得一阵头疼。
八皇子如今还小,只要平时注意给他养成习惯,大概率不会长歪。
可扶苏却很棘手。
扶苏自小虽在戚煌身边长大。
但戚煌并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分给他,他的行为习惯几乎都是由宫人和张学究教成的。
而且他如今也已经十一岁了,基本的观念已经形成。
要想改变他的想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就像是一张白纸,和一张写满答案却有错处的答题纸。
前者可以直接书写。
而后者,需要先细心找到错处,再一一改正。
找错处的过程还需要逆推。
往往后面步骤正确了,偏偏可能是前面的某一步写错了个数字!
辛果果越想越觉得头疼。
她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念。
甚至给自己念了一段《心经》,来将脑子里的杂想给去掉。
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日过后,辛果果又恢复了往日的悠闲带娃时光。
只是给小肉团子讲的故事,也更多了,但大多是后世的动画片的文字版。
余潜真的是个好助手。
有她提供的大纲,余潜不到两个月便写完了那本话本。
不过,因为字数不够,还被辛果果要求扩充了一次。
金手指开启任务完成后,辛果果终于体会到了写作系统的好用之处。
只要完成任务,那积分是哗哗进账啊!
这可比完成快穿任务挣积分啊!
尤其还有余潜这个写手在。
她只要提供大纲,余潜就能按她的要求写出来。
写出来的故事不止能流入市场赚钱,还能用来给小肉团子当日常故事听,还能交系统任务。
简直一举三得!
而扶苏那边。
自从那天回去后,他便开始关注戚煌。
他会悄悄在章台阁外,一直等着那盏灯熄灭。
可是,一连三天,那盏灯都是卯时过,甚至是在卯时二刻才熄灭的!
这就意味着,这一刻钟的时间,父皇准备上朝,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而下朝后,他又会伏案批阅奏折。
甚至常常半夜会将朝臣喊进宫,与臣子们议事到夜深。
扶苏的心被触动了。
所以,以前,他真的误会了父皇吗?
扶苏想起以前的自己。
虽说对父皇很是敬畏,但却没有一丝亲近。
在他心里,那个人不是他的父亲,而只是一个君王!
自他记事起,父皇虽常将他带在身边,也会偶尔给他解释朝政处理的用意。
可他心里总觉得他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他想起自己曾经对父皇说过的话。
“像你这样不关心国家和臣民,看不见百姓疾苦和人们需求的人,根本不配当皇帝!”
那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上公然顶撞父皇。
那天,他看到了父皇脸上的怔愣。
那之后,他被罚了禁足。
可他出来后,却只发现父皇越发冷厉了。
他曾说他残暴无情,杀人如麻。
可如今细想,父皇杀的那些人,似乎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换句话说,那些人该死!
可为什么他之前就看不到呢?
为什么以前,在他心里,父皇就是那样一个残酷的暴君呢?
扶苏突然觉得自己很无知,很幼稚,很残忍。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呢?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为了国家和臣民而日夜操劳的人呢?
扶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之中。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儿子,一个不孝顺的儿子,一个不忠诚的儿子。
“殿下,落雨了,回吧?”
伺候的宫人见他站着不动,忍不住出声劝说。
扶苏回神。
看一眼还在黑暗中亮着的那一盏油灯,抿了抿唇,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章台阁内。
戚煌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苏宁,几时了?”
苏宁忙恭敬回答:
“回陛下,已经卯时一刻了。”
戚煌:“太子回去了吗?”
苏宁有些一言难尽,点点头:
“殿下刚走。”
想了想,又道,
“陛下,外面落雨了。”
“嗯。”
戚煌打了个哈欠:
“孤先睡会儿。到了时辰喊孤。”
“喏。”
苏宁伺候着早已收拾妥当的戚煌睡下,自己出了外间。
那日,陛下心血来潮,想去给八皇子送生辰礼物。
走到宣和殿外时,突然听见了辛果果的那番话。
见太子殿下要出来了,陛下才带着他们匆匆躲起来。
自那以后,陛下就开始了每日熬到卯时二刻的日子。
然后白天找时间补觉!
苏宁:……
他是真想不明白,点着灯去睡觉又怎么了呢?
可怜太子殿下日日守着,这几日是真的睡了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啊!
苏宁这么想着,心情还有些复杂。历史记载,戚煌是有名的暴君,杀人如麻,冷漠无情。
可是这几日的戚煌,虽然做的事让他无法理解,但他却从中感受到了温度。
一个父亲想要改变自己在儿子心目中形象所做的努力。
苏宁垂着头,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到了卯时二刻末,苏宁才将戚煌叫醒。
戚煌兢兢业业去上朝。
然后开始一日的工作。
当然,他这么做的结果也是显着的。
之后的朝堂上,太子不再跟他呛声了,甚至有时候会站在他这边。
他虽然还腼腆,不会在他面前说些关心的话。
却会跟苏宁说,让苏宁记得提醒他早些休息,注意身体。
会主动地去了解他的烦恼,关心他的身体和心情。
甚至帮助他处理一些政务。
虽然他们之间偶尔还会有政见不合,但扶苏也不会如以往一般一意反对,而是会询问他如此做的用意。
他更认真地去学习治国之道,去了解父皇所崇尚的法家之法。
扶苏发现,他的父皇并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而是一个有着深厚感情和伟大理想的人。
他是一个为了国家和臣民而不惜牺牲自己,有着卓越才能和远见卓识的君王。
太子与戚煌之间气氛的变化,很快就被敏感的朝臣察觉。
最先发现太子不对劲的,是一直教授他的张学究。
这日,正在课时,太子突然发问:
“先生,孔子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是不是说,孔夫子其实也并非信奉一味仁善?”
张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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