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郑丽婉的娘家。这一日,郑丽婉低调的回来了一趟。自打上一次婚礼,郑丽婉回来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了。
郑丽婉走下车辇,看着面前熟悉而又略带陌生的府邸。门外的仆役见到郑丽婉,一时间都没有回神。郑丽婉也没有客套,自顾自的踏入府邸,轻车熟路的来到前厅。郑仁基等人得知后,立马从后院赶来...
“女儿拜见父亲、母亲大人。”
郑丽婉先一步起身,向郑仁基和郑夫人行礼。
“见过皇后...”
“家中没有皇后,只有郑丽婉。父亲、母亲,坐下吧。”
郑丽婉和郑夫人坐在一起,郑仁基坐在上位,而郑玄毅和郑敞二人坐在对面。
郑仁基询问道:“丽婉,你来的也着实突然,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郑丽婉笑了笑:“急也不急,只是想让大哥和二哥赶上这趟快车罢了。”
郑玄毅疑惑问道:“呃...小妹,此乃何意啊?”
郑丽婉:“相较于西域,塞外要好处理的多,毕竟自贞观时期就开始布局了。大哥和二哥,你们从吴王与蜀王之间,选择一个。一个在塞外,一个在西域。”
郑敞疑惑道:“小妹,为兄愚钝,可否为我们解答一二?”
郑丽婉端起茶杯,淡然道:“西域谋权、塞外谋财。大哥、二哥依附于恪弟、愔弟二者,郑家权财双收。塞外,更是不受唐律庇佑,在那里只要和愔弟说的来,那么就不愁日子不好过。至于西域,哪里要艰苦一些,需要做出实际的成绩。所以,今日我回来,给大哥二哥争取一个先机。”
“你们自己商议一下,两个地方,怎么安排。”
郑仁基询问道:“丽婉,此事...圣人知晓吗?”
郑丽婉不以为然道:“此事他也没必要在意,他想知道也瞒不住。”
郑夫人:“丽婉,那塞外和西域那个危险啊?”
郑丽婉:“危险?在承明朝,没有任何一个国度与外部势力敢公然威胁唐人的安全。何况,陛下对恪弟、愔弟委以重任,跟着他们俩就是最安全的。”
郑敞道:“我眼下本就是洛阳县令,也算是在吴王手下当差,也有几面之缘。大哥,要不我跟着吴王,你跟着蜀王吧。”
郑丽婉:“塞外需要一些市场产业的了解,二哥在洛阳可有接触?”
郑敞点头:“这个自然,耳濡目染,为兄也请教过,算是有所了解。”
郑丽婉:“大哥呢?”
郑玄毅脸色一难:“这..听闻过,但是没有实际了解过。”
郑丽婉:“那就二哥去吧,大哥去进修一下。何况,如今长安经济圈在进行,我把你安排到附近的几个计划县城磨砺一下。”
郑玄毅点头:“劳烦小妹了。”
郑丽婉转而说道:“父亲您的话,继续按部就班做好礼部尚书该做的就行了。至于更进一步,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当初是我把您从中书省拉下来的。”
郑仁基苦笑点头:“为父明白丽婉的意思,老夫的确不适合现在的中书省了。虽说圣人压着,但里面的竞争也是格外激烈,老夫这把老骨头,也没有那多余的精力了。”
郑丽婉偏头看向随侍女官:“令其余随侍禁军们去休息吧,本宫今日晚膳后再回宫。”
女官询问道:“娘娘,要派人告知陛下吗?”
郑丽婉挥了挥手:“本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关他何事?”
“是,奴婢明白了。”
另一头,李愔组织了一场宴席,邀请了其余兄弟们。当然,李承乾和李恪不在其中,这俩来没有意义。宴席上,李愔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就一句话。跟不跟我去塞外?
“诸位兄弟,我李愔只说一次,也只做这一次。跟着我走,去了塞外,你们只要不造反,怎么舒服怎么来,总好过在长安什么都不敢做的好。”
齐王李佑:“塞外有何好处?”
“更自由,哪里不受唐律约束。说白一点,哪里就是一个挣钱的地方,躺着把钱挣了。你们在哪里想搞什么就搞什么,还是那句话,只要不出格,我能保你们。因为,塞外那地方,我说了算。哪怕你们在塞外修筑自己的宫殿,都可以,只要不破坏大唐和我的规矩。”
蒋王李恽:“五皇兄,就凭您只言片语,臣弟如何相信?”
李愔一脸你不识趣:“你以为老子乐意管你们?要不是父皇老人家会为难大哥,我吃饱了撑着,在这里花钱办宴席还在这里充当说客作甚?你们也是一群脑子有问题的家伙,自己去卖个乖要个差事好好做就是了,不敢找大哥那就找皇嫂啊,再不行找母后啊!”
“看看我,临近二十岁了,就掌管塞外百万游牧,辽阔草原,受封北域王,更是可以拥有自己的一座城和三万甲士。再瞅瞅你们,一个个如此垂头丧气。今日,我就把话放这里了,跟着我去塞外,不受约束,过自己的想过的日子,有事情也可以找我商量,只要不过分,我就给你们兜着,省的你们在长安成天给大哥添堵。”大家一脸无语的神色,李愔吹牛逼着实刺激到大家了。你小子这待遇怎么来的没点逼数?是,李愔的确有改变,乃至还干过市场产业的事情,在洛阳也有作为。可,就你这点作为换来了塞外和北域王,因为啥大家不知道吗?低调点,别吹的这么离谱!
其余人也没必要觉得李愔不要脸,至少人家李愔的的确确有作为,做过事,有态度。他们呢?混吃等死的多,不想学、不想长进,还想不受约束、肆意妄为、有好日子过,李承乾都没这待遇!
就在李愔牛皮吹的震天响的时候,李恪直接跑大安宫找二凤了。开国际玩笑啊!让李愔掌管整个塞外,这不扯犊子吗?!李恪也看到了李愔的改变,能力也不算差,但是掌管塞外可不是开玩笑的,百万游牧,一个不好就出事啊!
紫宸殿内,二凤看着书,李恪在那里满嘴吐口水。不多时,杨妃都来了!母子俩,都开始进言模式,就一个意思,阻止李承乾的这个决定。
李恪看着在那里沉浸知识海洋的二凤:“父皇,您听见母妃与儿臣的话了吗?”
二凤点头:“嗯,听着的。”
杨妃也苦心劝诫道:“陛下,臣妾终究觉得此事不妥。塞外那么大,如此重任却交给愔儿,臣妾也不放心啊!”
二凤放下书本:“你们娘俩啊!朕算是明白为何愔儿如此亲近高明了,高明和愔儿讲道理,乃至相信愔儿能做好。你们呢?总是对愔儿的印象停留在过去哪个顽劣的他。告诉你们吧,愔儿此时此刻正在游说其余兄弟,想把他们带去塞外,省的他们在长安给高明添堵。”
“这是什么?这是明大局的胸怀。何况,这些年来,高明的决定有出现错误的时候吗?”
二凤一番话,直接怼的杨妃和李恪哑口无言。李愔的确是改变巨大,就从能够出任市监局少监一职,就足以看出李愔的能力了。市产监,寻常臣子在那里还站不稳,可李愔偏偏站稳了,市产监的运行、长安经济圈的落实,都少不了李愔的功劳。
李恪面露难色:“可...塞外的重任,的确是...”
二凤不以为然:“高明都不担心,你们娘俩担心啥?高明敢把塞外交给愔儿,说明愔儿就有能力管的住塞外。”
二凤躺回宝座,拿起另一本书:“行了,你们就别担心了。恪儿,你该准备一下了。塞外完事了,还有西域呢。按照当初高明的意思,塞外归愔儿,西域那里可是要交给你的。”
杨妃顿时五味杂陈,俩儿子都TM封王了!可以说,杨妃心里既高兴也担心。一字王或许没什么机会,但至少安分就能安稳度过余生。二字王有舞台和权力,但未来也充满了不安定和不确定。
二凤瞥了一眼杨妃:“杨妃,你也是。高明在,恪儿和愔儿就不会出差池。他们俩兄弟,是高明的左膀右臂,更是高明信任的两个兄弟。高明敢把塞外全权交给愔儿做主,乃至允许愔儿组建三万甲士,说明了高明对愔儿的信任。愔儿为高明考虑,乃至特地把其余兄弟召集起来,想要把他们带去塞外远离长安,说明了愔儿心里对高明这个大哥的肯定和拥护。”
“你们仨兄弟的故事,哪怕放在从前,也是一段不可多得的佳话。何况,高明的能耐放在那里,他们兄弟俩想要给他造成威胁,先不说没机会,你们兄弟两人扪心自问,你们有理由去反对高明吗?”
二凤的一番见解,可谓是令李恪茅塞顿开。只要他们对李承乾这个大哥真心实意,那么李承乾就不会让他们为难。还是一如现在,有问题找大哥,李承乾不会不理会的。最根本的问题,他们有坏心思,能够瞒住李承乾吗?乃至,和李承乾对上,有胜算吗?
李恪起身作揖:“多谢父皇!儿臣,顿感通透了。大哥既然说没问题,那自然没有问题,是儿臣想多了。”
二凤:“愔儿已经开始对其余兄弟抛出橄榄枝了,打算为高明清理一下宗室的烦心问题。肯定会有几个刺头不听话,恪儿你要开始未雨绸缪了。”
李恪点头:“是,父皇。嗯...父皇,儿臣有句话,斗胆想请父皇听一听。”
“你说吧。”
“...大哥对母后向来...嗯...最为重视。因此,三弟和八弟哪里...臣弟着实没有底气。”
二凤突然笑了:“恪儿,你扪心自问,在你大哥眼里,是你和愔儿重要,还是青雀和雉奴重要?”
李恪微愣:“这...儿臣..不知。”
二凤笑着摇头:“你不是不知,而是不确定。朕告诉你,高明在你们当中选择,会搞不犹豫的选择你和愔儿。为什么?很简单,在高明眼里,皇子是没有尊严的。高明眼里,你们母后是首位、其次就是长乐她们几个丫头、然后就是你们兄弟二人。乃至,当面临必须保全一边的时候,高明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们俩,对青雀和雉奴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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