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澜考了第五名,所以他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而获得本次县试案首的则是岑馆长的侄孙子,岑氏一族家学渊源,馆长的侄孙能够考取案首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接着他又继续看了起来,沈林东考了第十五名,接着一直看到最后一名,他也没有看到沈林轩的名字。
看来表弟是没有考上了,真是可惜呀。他有些担心姑姑,这庶子都考上了嫡子却没考上,还不知道永平侯府还有京城那些人会怎么冷嘲热讽呢!
侯府这边自然派去看榜的下人也回来了,他们高兴的朝前厅跑去,边跑边喊:“老爷、夫人,中了!中了!”
听到说中了,所有人都激动的很。
等报信的下人一进来,他们便七嘴八舌的问道:“谁中了?是不是我的源哥中了?”
“肯定是我的华哥中了!”
“这话说的,难道我的礼哥就中不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族长大声呵斥道:“通通给我闭嘴!让报信的小厮说!”
众人这才停下了声音,小厮立马说道:“各位老爷夫人,我们沈家一共有三位公子考中了。”
“林东少爷是第十五名、明源少爷是第五十六名,还有林安少爷考了第七十八名。”
听到这个结果,三房的脸色难看得很。这次考中的全都是沈氏旁支的子弟,还有庶子,让他们这些人的脸往哪放呀!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赵婉馨,这庶子都考上了,她的儿子却没考上,不知道这位太夫人心里是何感想呀。
等小厮说完后,赵婉馨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们沈家能有三个孩子考上童生,这可是好事呀,应该好好庆祝庆祝。”
接着她对春诗说道:“春诗,一会你去拿三百两银子出来,给他们三个每人一百两,算是我这个宗妇对他们的奖励!”
考上童生的三个孩子的父母,立马起身说道:“多谢太夫人!”
族长的孙子也没考中,可是看见赵婉馨都没有任何失落,他自然也不能不顾大局了。
他起身装作高兴的样子,对着沈氏族人说道:“我们沈家能有如此大度的宗妇,真是我们沈家的福气,你们可要好好的跟着学!”
接着他问沈林东他们三个:“你们三个想不想继续参加府试?”
沈林东想了想说道:“族长,如今离府试只有半个月了。我们从京城回到江陵老家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十天,所以我想等明年再参加府试。”
沈林安和沈明源也是同样的意思,县试结束后半个月就可以考府试,但是府试必须要回户籍所在地考。
虽说永平侯府是百年世家,在京城住了两百年了。可是他们的户籍却依然还在老家江陵,所以他们如果想要参加府试就必须回江陵老家!
从京城到江陵,快马加鞭也得十天,这样一来他们连日奔波,不仅没有时间看书,连最基本的休息都无法保障,那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好的状态应付考试呢!
这时沈长枫说道:“不过就是赶路辛苦一些罢了,有什么要紧的呢!我们沈家近百年都没出过一个秀才,如今你们有机会光耀门楣,却在这里推三阻四的。”
他的孙子没考上童生,他也不能让这些旁支庶出得意。考不上岂不是更好,省得他们在自己眼前显摆。
沈林东他们三个没想到沈长枫会这么说,这不就是逼着他们必须去参加今年的府试吗?
沈林东他们几个的父母看向赵婉馨,希望她出面说句话。
赵婉馨想骂人了,他们儿子的前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现在他们不是应该求助族长吗?他的辈分高,说话可比自己好使多了!
想到这些,赵婉馨决定装死。反正只要不点名让自己说话,那自己绝对不开口!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族长咳嗽了一声问道:“侄孙媳妇,你怎么看?”
赵婉馨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这是林东他们自己的事,自然是由他们自己做决定。既然他们觉得今年不是个参加府试,那就等明年再去好了!”
赵婉馨的话说完,沈林东他们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是担心赵婉馨会强迫他们去参加府试,虽说不一定会落选,但是考上的机会也不会很大。
毕竟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就会让他们先输掉五分之一了。
赵婉馨都开口了,沈长柏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愤愤不平的起身离开。
三甲巷赵府那边,赵安澜决定回扬州参加府试。和父亲商量好后,他立马动身去了府衙报名。
赵承宗则是去了京城专门卖马的集市,挑了一匹快马。
从京城到扬州,坐船需要差不多半个月,而马车只需要**天。所以赵安澜坐马车回到扬州后,还有时间可以休息。
吃过晚饭后,赵婉馨回到暮仓轩后,交代给了春诗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京城就开始流言纷纷,无一不是说小永平侯没用,连庶出的弟弟都比不过。
沈家其他人听到流言后,大多数都是等着看赵婉的笑话。
侯府别院,李氏正在兴高采烈的和自己夫君还有儿子说着外面的流言。
“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说的有多难听!”
“母亲,我听伺候我的丫环说,那些百姓都在说沈林轩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若不是因为赵婉馨立下了功劳,这侯爵之位肯定不会落到这么一个废物手里。”
“连个童生都考不上,他可不就是个废物嘛!”
“就是,身为永平侯,连个庶子都比不过。”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三房的沈林华也落榜了。
第二天,永平侯府就传出说永平侯府太夫人病倒的消息。
这消息一出,立马又引起了京城百姓的热议。
听到赵婉馨病倒的消息,沈长柏、沈长枫他们都是十分高兴。
在他们看来,这赵婉馨就是外面那些流言气病的,看来她果然还是在意自己儿子不如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