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萧熔先回了轩王府,换了一身衣服,又再一次带着姜萍去了太傅府。
萧熔每一次前往太傅府,都必定是要带着姜萍一起的。
或许是他自己心虚吧,他总是担心有人会借着这事来攻击他,说他结党营私。
可他和姜萍回娘家的次数实在是太频繁了,频繁到让祁柒派在轩王府的暗探起了疑心。
因此,就在萧熔与姜萍出去了没多久,暗探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让外头的人跟着一探究竟。
……
太傅府,依旧是姜太傅坐在书桌后头的上首,萧熔与姜仕初分别坐于两侧。
整个书房只有他们三人。
“恭喜殿下,终于在皇城中撕开了一个口子。”姜仕初笑着道。
殿下的这个布局是与父亲和他一起安排的,有两方面的目的。
一是让圣上对太子殿下的能力产生怀疑,毕竟一个连东宫都管不住的人,怎么去治理一个偌大的萧国?
二是趁机让萧熔插手皇城禁军,在里头安插一些自己的势力。
当然,顺便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削打掉一些东宫可用的人马,也让向来就密不透风的东宫乱上一乱。
“殿下,据我所知,你在外头的势力已经被清除的差不多了,如今可还有得用的人?”已经一大把年纪的姜太傅自然比儿子想得要更加深远一些。
萧熔顿了顿,道:“本王暗中还藏了一小部分的人手,都是精锐,能用得上。”
那哪里是暗中藏下的人手,都是凌锐丰借给他的罢了。只是这件事他没有说出口。
萧熔还记得当初他曾试探着和姜太傅提过一嘴,当时他便对他这个想法提出了质疑。萧熔也不敢轻易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里通外敌啊,不仅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就是真的让他成了事,也是会留下遗臭万年的骂名的。
这件事,萧熔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
姜太傅听他这么说,也没有起疑,只是点点头,道:“老夫是一个文官,手伸不进兵部与军队,在具体的行事上恐怕对你的助力不大,只能在一些旁枝末节上推你一把。”
“今日多亏了祖父与岳丈,才让本王拿下这件差事。本王谢过两位。”萧熔笑着开口道。
姜仕初笑着同他拱了拱手,以示谦虚:“殿下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隆州那边,进展的可还顺利?”姜太傅又问道。
萧熔点点头,道:“据钱巍送来的消息,第一批东西已经上路了,不日就可运往京城。”
“那就好,殿下一切小心,万不可大意。”姜太傅嘱咐了一句。
……
见里头的谈话接近尾声,太傅府书房外头的探子悄无声息地从这里离开,将消息回传到了胧熙阁。
只可惜,如今胧熙阁所有的人手都扑在寻找祁柒的事儿上,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分析这件事。
……
隆州,钱巍和陆鼎铭的日子过的并不是很顺心。
尤其是陆鼎铭,到手的小娇妻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让他怒火中烧。
他给了钱巍大量的钱财支持,除了得到他给他烙的一个巨大的饼之外,其他什么实惠也没有占到。
因此,就在钱巍再一次让人上门要银子的时候,他难得地硬气了一回,拒绝了。
钱巍见手下空手而归,亲自去了陆府与陆鼎铭见面。
“大人,不是在下不想将银子给您。实在是这些年银子如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在下也是捉襟见肘了啊。”陆鼎铭面露难色。
这就是推脱之辞了。自从陆鼎铭的“璨珠阁”在萧正炎的打压下暂时歇了业之后,陆鼎铭趁机挣了不少的银子。
不过,不管他陆鼎铭说的是真是假,钱巍都不会管。哪怕他真的身无分文了,即便是去要饭,也得将他钱巍要的银子给拿出来!
因此,钱巍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道:“陆老板,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本官已经和你说过了。你如今只有两条路,一是跟着我们一起走下去,为日后博一个前程;或者……”
一个“死”字从钱巍的牙缝中挤了出来。
“呵,大人也不必动不动就拿性命威胁在下。放眼整个隆州,相信大人也找不出比在下身家更加丰厚的人了。至于大人许给在下的前程,原本在下是相信的,可如今……”陆鼎铭也学着他的模样只说了一半的话就停顿了下来。
片刻,才又接着说道:“毕竟就连将钱小姐许配给在下这件事,大人都做不到,更何况是虚无缥缈的前程呢?”
陆鼎铭的这话在钱巍的自尊心上狠狠插了一刀,他怒道:“这个逆女!这件事是本官对不住你,本官已经派了人去找了,相信她一个弱女子跑不远,也躲藏不了多长时间。你放心,只要本官一找到她,就立马让你二人成亲!”
“大人说话算话?”陆鼎铭问道。
“一言九鼎!为表示歉意,本官还有一个庶女,若是陆老板不嫌弃,可先将她迎娶进门,可好?”为了从陆鼎铭手中拿到银子,钱巍没有丝毫犹豫,又送了一个女儿出去。
毕竟,如今轩王殿下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绝不能出一点差错。他杀了陆鼎铭简单,可要得到他全部的银子却有些难。况且,多一桩事便会多一分风险,钱巍不敢轻举妄动。
“好!大人痛快!”陆鼎铭“哈哈”抚掌一笑,道:“大人稍候,在下给您取银子去!”
等钱巍拿了银子回到府中,他派去京城查探钱样过往的人,终于回来了。
“启禀大人,大小姐在行城的动静查清楚了。她与镇国将军府的二公子,如今任京郊戍卫营副将的祁诺关系不匪。”他道。
此言一出,瞬间引起了钱巍的警惕。
镇国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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