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飞院,祁柒看着火急火燎跑来找她,整个人如火药桶一般的祁跃,笑着问道:“你这是与谁打架输了?”
祁跃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榆木脑袋,能让他气成这样的事儿不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打架打输了。
祁跃不高兴地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我难道就这会和人打架吗?”
祁柒语噎,她很想点头,可见祁跃着实是气的不轻,她没好意思给出内心最真实的回答。
“那你说说,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个京城小霸王气成这副模样的?”祁柒问道。
从进门到现在,祁跃一直喘着粗气,胸膛起起伏伏的,鼻孔都比平日里见着要大了些。
于是,祁跃将从沐阳公主府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祁柒听。
他越说越生气,索性一拍桌子道:“太不像话了!他知道些什么?就胆敢在外头胡乱编排!”
祁跃劲儿大,随着他一掌落下,在木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连带着上头的茶具都往上蹦哒了起来。
幸好,雁飞院里头的家具用的料都比较扎实。
祁柒有些心疼这张檀木茶几,不禁开口道:“你轻一点,弄坏了要赔的。”
“沈灵欢是你的朋友,你都不生气吗?”祁跃见小妹还有心思关心什么家具,竟有些迁怒到了她的身上。
祁柒点点头,道:“生气。要不我陪着你一道去将那人打一顿,再把人给抓起来送到京兆府去?”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那丫头说这些说书的人大多贫困,不忍心就此断了他的活路。”祁跃有些无力。
“那怕什么?妄议皇室中人本就是重罪,你就算将他给发落了也是他罪有应得。横竖你占着京城小霸王的名声,砸个茶水摊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祁柒淡淡地道。
“我倒是不怕。只是那丫头什么都没做,就被人编排成这样,若是我真的将他给打了,不知道外头又要将她说成如何刁蛮的模样了。”祁跃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他最烦这些事了,真不如打一架来的干脆利落。
“小妹,你主意多,快教教我要怎么办?”
“六哥,我记得先前你与灵欢还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今儿怎么这么关心她了?”祁柒笑着问了一句。
“我……”祁跃一时语塞,随即掩饰般的说道:“谁关心她了?我也觉得她连那个什么凌敏公主都打不过,丢人的很。只不过她的武功是我教的,除了我谁都不能说她不好!”
“嗯,除了你谁都不能说他不好。”祁柒语气里的笑意更加明显,只不过祁跃并没有听出来。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你听听看行不行。”祁柒道,“你去竹林阁找四哥,让他给你写个本子……”
祁跃听完,眼睛一亮,也来不及和祁柒打招呼,急匆匆的就走了。
待祁跃离开,祁柒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出声吩咐道:“燕西,让人去查一查,这话是谁放出去的。”
京城中有不少的说书人,时常会用新鲜事编成小故事说给人听,也赚些打赏银子。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编排一个皇室的郡主。
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的太久了么?
更何况,整件事情里头,除了踩踏沈灵欢之外,还将她捧到了天上去。这不是挑拨她与沈灵欢,以及镇国将军府与沐阳公主的关系还能是什么?
从表面上看,是沈灵欢受了委屈。可实则,这件事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主导的这件事。
……
当祁跃找到了那个说书人时,他正在赌坊里头亢奋地下着注。
“滚开,老子风头正盛,别挡了老子的财路。”他感觉有人拽住了他正要下注的胳膊,头也没回地骂道。
前两日,他得了好大一笔银子,如今正痛快着呢。
然而,还未等将骂人的话说完,手中的筹码就被人打翻出去,冷声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书人这才回过头去看,只见他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人,似乎是某个府上的护卫,神色不善地看着他。
“你们是什么人?”不禁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的问道。
“有人要见你,走吧。”说着,两人连拖带拽地将他往赌坊二楼的包间处带去。
二楼,祁跃冷冷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说书人,一副谄媚油滑的模样。他方才找人了解过了,这个人是一个十成十的赌徒,平日里除了赌博这一件事外,再不干其他。
可偏生,他长了一根灵巧的舌头,能说会道。因此,每次输光钱,他就会去说上两场书,赚点银子继续赌。
就是这样的人,亏沈灵欢那丫头还替他考虑,怕断了他的生计。
祁跃气的蹦到了他的面前,挥起拳头就往他身上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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