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萧纳想了想,还是换了便服出了宫。
章央街,失火的铺子已经只剩下烧的漆黑的木桩子还立在那儿。铺子门前,席地而坐了不少狼狈的百姓,大多是客栈里头住着的客人。
原本能住上章央街客栈的人,都是些手头相对阔绰的人家。可昨夜突如其来的大火,他们慌乱逃生,哪里还顾得上随身的行李,盘缠自然就被大火所吞没了。
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去住别的客栈了。
“老板,我们是住在你这儿才遭了这场横祸的,你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就是,我家妻儿还受了伤,如今还在医馆医治,你也要负责!”
……
店铺前头一位中年男人,被一群人围在里头,不断的拉扯推搡。
“好了!我赔,我赔!我所有的家当都烧在里头了,我拿什么赔给你们?!我就这一条命了,你们要的话就拿去好了!”中年男子正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在拉扯中猛地将拽着他胳膊的人甩开,大喊了一声!
掌柜看着半生的心血化为乌有,神情憔悴,黯然伤神。他才是这场大火之中损失最为惨重的人,他也想有人能赔偿他的损失呢?可他能找谁呢?
这一幕看得萧纳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他让侍书去找京兆府尹,让他将这些没了落脚地的百姓分散安置,自己转身去了镇国将军府。
……
昨夜发生了这样的事儿,祁竞自然是不能再躲懒的了,正当他收拾妥当打算去东宫见太子的时候,听得下人禀报说太子殿下来了府中,如今正在雁飞院,请他过去一趟。
祁竞走进雁飞院的时候,祁柒正和萧纳在小花园的凉亭中说话。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祁竞起了玩笑的心思,上前抱拳行了一礼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娘娘。”
萧纳白了他一眼,“是不是孤给你放的假期太长了,你闲得慌?”
话说如此,萧纳还是很乐意听人喊祁柒一句“太子妃”的。
祁竞这才敛了神色,忙道了一声“错了错了”,赔着一张笑脸坐下。
“我方才从章央街回来,发现很奇怪的一点。照理说,一间铺子被烧毁,老板总归是要来查看损失的,正如旁边的几间铺子一样。可唯独那间酒馆,空无一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萧纳说道。
“就是和城西宅子有关联的那间酒馆么?”祁竞问道。说到正经事,他脸上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不仅如此。在大火发生后,曾有人跟踪我派在周围监视的人。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场大火是人为的。”祁柒说道。
“暴露了?”祁竞问了一声。
祁柒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这条线索算是断了,我们至今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
“今日早朝,京兆府尹禀报说这是一场意外。可当时我便觉得不对劲,如今听你一说更是肯定了我的猜测。”萧纳看着祁柒说道,随即他看向祁竞,“阿竞,这件事交给你来暗中调查。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祁竞点头应了下来。事关重大,他也不多做耽搁,立刻准备去了。
刚等他回了自个儿的屋子,就见周映晚抱着痰盂干呕不止。桌上摆着的早膳她一口还不曾动过。
祁竞着急的走上前去,轻轻地替她顺起了后背,问道:“这是怎么了?”
周映晚呕了一阵,接过丫鬟递来的水漱了口,又接过帕子擦了嘴,缓了缓才道:“不知道。刚想坐下来吃两口饭,胃里头就翻滚起来了。许是前几日吃了太多的东西,撑坏了吧。”
爱妻如命的祁竞哪里放心的下,他连忙吩咐道:“赶紧请大夫过来。”
他见周映晚好转了些,才问道:“不论如何,喝碗清粥吧,总归不能饿着啊。”
可周映晚一听到食物,又觉得难受了起来,连忙挥了挥手,道:“不要。我再回去躺一会儿。”
祁竞无法,只能扶着她又回到了床榻之上,替她捂好了被脚,一边焦急地催道:“让大夫快这些。”
周映晚向来是活泼好动的,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样子,可把祁竞给吓坏了。
……
这边,薛言听说周映晚身体不适,也连忙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病了?”她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刚回来就见阿晚她抱着痰盂呕吐不止,什么也吃不下。我已经派人请大夫去了。”祁竞满眼担忧地看着周映晚。
薛言一听,突然间联想到了什么,一把将祁竞推开,道:“你起开 。”
说着,她在周映晚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搭上了她腕间的脉搏。
她也是跟在白鹭老人身边学艺的,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些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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