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院子围着竹篱笆,房子不大,一厅两屋,一个厨房,就是男子心满意足的家。
“老婆子,我遇着恩人了。快,将家里的鸡杀了,咱们要好好招待恩人。”男子一边将几人领进屋,一边忙朝着厨房内正在忙碌着午饭的妇人喊道。
妇人听见了男子的叫喊声,忙的迎了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着自家男人带回来的一群人,脑袋有些发懵。
她不禁看向男人,问道:“这是……?”
“哎呀,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恩人啊。在青州城时给了我们银子的恩人。”男子着急的开口解释道。
“哦哦,原来是几位大恩人啊。果真是上天听到了我们的心声,我们日日在盼着能再见着恩人一面,竟是真的遇见了。”妇人脸上堆起笑,忙说道:“这家中虽是简陋,定是与恩人家里头没法相比。可我收拾的却是干干净净的,还望几位不要嫌弃,快快请坐。”女人上前将长椅拉开,又伸手掸了掸,请几人坐下,又对男子说道:“我这就去将鸡杀了,你快给恩人们倒茶啊。”
祁柒赶紧拉住要往院子里走去的妇人,笑着道:“大嫂,你们是实在人,我也和你说句实在话。鸡啊鱼啊的我们平日里吃的多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这乡间地头,就想吃口新鲜的蔬菜。我方才瞧着你们这院子里的菜新鲜的很,是刚刚摘下的吧?不若你给我们炒一盘子来?”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最是淳朴,他们总想着将家中最好的东西拿来招待他们。可祁柒却是不忍心让他们破费的。可若是拒绝他们的好意,怕是他们心里也会不好受。
“哎,是今日上午刚刚从地里摘回来的。”妇人笑着应道,“即使如此,我便将那些菜做了,也让恩人们尝尝鲜。”
“辛苦大嫂了。”祁柒笑着说道。
祁柒身上的温和气息不仅仅让眼前的妇人自在舒适,也让在一旁看着她的萧纳如沐春风。原来,和百姓相处应该是这样的……萧纳在心中想着。
妇人去了厨房忙活,祁柒让秋儿一道跟了去帮忙。她和萧纳、萧雨卿、陆风璟三人便在桌旁坐了下来。
“对了。我听说那青州知州方墉已经伏法,朝廷也派了人在青州安顿灾民,帮着重建家园,如今修复的应是不错。你们怎的还背井离乡的到了这儿安家?”萧纳问道。
“哦,我们不是青州人士。”男子随口答道。
“嗯?那你们怎么到了青州,还成了灾民?”萧纳更加疑惑了。
见萧纳问起他的身世,男子便详细的说了说:“我们本是隆州人士,世代皆是农民。日子虽然过的不富裕,可却是安稳的。谁曾想,一年前,村子里突然来人一些人,说是要在我们那儿盖庄子,便挨家挨户的收屋子收地。我们没有别的本事,唯一的一点家当也很快花完了,无奈便一路行乞到了青州。没想到,竟是在青州遇到了那样的事……”
“既然你们没有别的活路,不卖给他们,还好好种你们的地,不就行了?”萧雨卿问了一句。
“这位小姐您怕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哪能和财大气粗的地主相比?自然是有人不愿意的,结果便是三天两头的有人上门来打砸,甚至粗暴的将人赶出去,强行拆了屋子,我们哪里还敢不愿意呢?将地卖给他们,好歹还能得一点少的可怜的银子。”男子道。
说到隆州,祁柒倒是想起了这件事。她接着说道:“这事儿我知道。”
萧纳回头望向她。
“大半年前,我从外头往家赶,恰好经过隆州,便听到城中许多百姓在议论征地之事。那位神秘的地主老爷手笔相当之大,一口气收了好几个村子建庄子,并且派了人严密看守,除了建庄子的工人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她说道。
这话听在萧纳的耳朵里,却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建个庄子而已,何须如此神秘?
正说着话,那男子的同伴也带着一家子赶了过来,道:“恩人,这是我娘,这是我家妹子。娘,这几位就是我时常和你们念叨的恩人。”
话音刚落,老人家便带着一儿一女朝着众人跪了下来,感激道:“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因着他们离陆风璟最近,他便顺势将老人家扶了起来,道:“老人家不必客气。姑娘,快扶着你娘亲坐下。”
老人家身后的少女抬起头来,就见一名她从未见过的俊俏男子对着她笑,她的心仿佛一下就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姑娘?”见她没有反应,陆风璟又轻轻唤了一声。
“哦哦……多谢公子。”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扶着她娘在一旁坐下。
她抬头朝屋子里的众人看去,才发现原来这儿还有一位比方才那位公子更加英俊的男子,正是被哥哥称为“恩人”的萧纳。
只是,这位公子虽说英俊非凡,可浑身却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让她望而却步。还是方才与她说话的公子好一些。
少女暗自思忖,竟是不自觉的娇羞了起来。她脸上微热,泛起了一丝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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