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如潮水般退了出去,心中各有所想。
张毫均哪里还顾得上方才他们谈论的请立太子妃之事,他如今已是自身难保,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去找一只”替罪羊“来。
深秋快要入冬的早晨,张毫均愣是出了一身的细汗。
”张大人。“正沉思着,他猛然听见后头有人在喊他。张毫均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就见大皇子面带笑意的朝他走来。他忙的拱手行礼道:
“下官见过大皇子。”
“张大人,方才本皇子在太子面前保了你,你可得好好做事,尽快将太子殿下交代的事儿办妥了,不要辜负本皇子的一片良苦用心啊。”萧翼的这番话说的颇为意味深长。
作为朝廷中的老狐狸,张毫均自然是听懂了。
他忙得说道:“殿下的恩情下官铭记在心。下官定全力以赴,不负殿下的信任。”
张毫均的表态十分到位,萧翼心里头很是满意,他脸上的笑愈发的灿烂了些,道:“如此,本皇子就不耽误张大人办正事了。过几日,本皇子在明月楼摆上一桌,请张大人一同聚一聚。”
在萧翼心里,已经将张毫均拉入了自己的阵营了。
“是。多谢大皇子厚爱。”张毫均弯腰应道。
另一边,姜士初跟在太傅身后,默默的往外走去。他感受到了来自太傅的威压,他知道,如今他的父亲正在暴怒之中。
……
太傅府
“你跟我来!”直到回了太傅府,姜太傅才和姜士初说了下朝以来的第一句话。
“是。”姜士初应道。事情没有办成,他如今不敢再有任何忤逆父亲的举动。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太傅径直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太傅的话问的很是平静,却让姜士初的心头愈发的紧张。他的父亲他了解,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如他这般的擅作主张。
姜士初站在书房中间,也不敢坐下,低声的答道:“父亲息怒。儿子是想着册立太子妃一事迟迟没有动静,这才在朝堂上提上一提。先前,这个议题便时常出现在朝堂之上,儿子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这才没有和父亲商量。”
“呵。你如今野心倒是不小。是想着将自己的女儿扶上太子妃的位子,日后好做国丈吗?”姜太傅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些,问道。
姜士初头垂的更低了些,他反驳道:“袁大人所言与儿子没有一点关系。儿子只是想让太子尽早确立太子妃,可也绝不敢明晃晃的在大殿上说出蕙儿的名字。”
“你是不敢,可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是将大家伙儿都当成了傻子吗?!”
被点破了心思,姜士初也不再挣扎,反而说道:“先前儿子也请示过父亲对于蕙儿竞争太子妃一事,父亲也是默许的。怎的这会儿又改变主意?“
”你不必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太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不妨坦白告诉你,她若争的上是她的本事;她若是折在里头了,于太傅府而言也不过是少了一个女儿而已。但是,太傅府绝对不可以参与到其中!”
姜士初知道父亲向来凉薄,可没想到即便是对于嫡长女也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他心中不免有些不落忍。
“可父亲,那毕竟是儿子的嫡女啊。”
“那又如何?于太傅府的长盛不衰相比,一个嫡女又有什么要紧的?你又不止这么一个女儿!我告诉你,你趁早将这些妇人之仁给我扔掉,否则怎成大事?!”姜太傅呵斥道。
“但这事儿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万一失败了,咱们可就万劫不复了啊!”姜士初对于父亲和妹妹的谋划一直觉得不放心。这么大的事儿,他们怎么敢的?
“若是不这么做,我们姜家的覆灭就是迟早的事!”太傅说道。
”可,若是蕙儿做了太子妃,生下皇长孙,一样可以护我姜家一世安稳啊。“姜士初还是有些不死心,又将话题引回到了姜蕙的身上。
“蠢货!”姜太傅再也忍不住,骂道,“若是太子殿下对你的女儿有意,早就册立她为太子妃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单凭咱门与淑妃娘娘的关系,她就坐不上那个位子!我是看你们还有些糊涂心思,才让你们试一试罢了!横竖只是一个女儿罢了,咱门太傅府还不差她一个!”
姜士初一愣,没有想到父亲竟然早就将局势看的清清楚楚,亏的他昨日还在美梦中沉浸了这么久。
他是姜太傅一手培养出来的,在有些方面与姜太傅十分相似。就比如,他先前如此帮衬姜蕙是因为姜蕙能让他坐上国丈,如今眼见希望落空,他也不再对她抱有期望。父亲说的没错,他又不止她一个女儿,即便是嫡女,若是他愿意,也还能再生出好些个来。
他如今方有些回过味来,有些担忧饿问道:”父亲,那今日朝廷上的事儿若是传到娘娘的耳中,是否会对我们心生芥蒂?“
”如今知道害怕了?“姜太傅扫了他一眼。
“儿子知道错了。父亲,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姜士初如今已经没有了主意。
“淑妃若是要办成大事,少不了咱们的助力,她不可能与咱们翻脸。只是心里生了嫌隙士肯定的。稍候我亲自给她去一封信,希望能有些用处。若是无用,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姜家嫁出去的女儿日后能生下太子,那便行了。”太傅说道。
“是。有劳父亲了。那儿子不敢耽误父亲,先退下了。”姜士初躬身说道。
待他退了出去,姜太傅喊来了身边伺候的亲信,吩咐道:“磨墨。”他亲自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他,道:“送进宫去给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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