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祁竞去了关押蝶舞的地方,打算再好好审问一番,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再撬出点儿有用的东西来。
“蝶舞姑娘,这几日休息的可好啊?”祁竞上前松开了蝶舞被绳子绑住的手脚,笑着问道。
“祁三公子可真是温柔体贴,这番关心让小女子心里头暖暖的呢。”蝶舞转了转有些僵硬的手脚,笑的妩媚。
“既是如此,你不若说些有用的东西,让我好去交差,也算你对我报答了?”祁竞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下,伸手斟了两杯茶,说道:“蝶舞姑娘请坐。”
蝶舞倒是也不客气,在祁竞的地面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道:“若是在这儿能日日见到祁三公子,听到祁三公子的暖言问候,我心满意足的很,即便有说的如今也不想说了。”
蝶舞本就是萧熔专门为笼络男人培养的,说起这些妖娆妩媚的话来自是得心应手。
“你早些说,也算立了大功,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性命。”祁竞说道。
“本就是贱命一条,留不留的住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再说了,这里舒服的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日过的如同大小姐一般,轻松惬意,也不枉我在这世上走一遭了。”蝶舞不以为意地笑道。
“唉,你说的也对,是本公子过于怜香惜玉了,想着你长得这般迷人,舍不得让你受皮肉之苦。如今看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倒不是祁竞真的怜香惜玉,只是他知道,如蝶舞这样的人,用刑是没有用的。
果然,这话对蝶舞压根起不了作用,她只是笑着说道:“不若祁三公子试试看?说不定一用刑我就招架不住了。”
随后她身子往前一倾,靠近了些祁竞,眸光流转,说出的话娇媚诱惑:“祁三公子若是愿意用点儿美人计,也许效果会更加好些。”
“为了差事牺牲自己,这买卖不划算。既然如此,便只能委屈蝶舞姑娘了。”祁竞说着,对外喊道,“来人,用刑!”
门“砰”的一声推开,外头进来四个人,两人端着一个木头架子,一人拿着铁锁,一人手提一个装满盐水的木桶,里头还浸泡着一根布满倒刺的鞭子。
“蝶舞姑娘,请吧。”祁竞笑意盈盈地说道。
几人将东西在屋子里摆好,就上前来将蝶舞架了起来,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用铁链绑在木架的横梁上。
蝶舞身型不高,双手被绑后,双脚便腾空了,整个人被吊了起来,在半空中微微摇晃。
拿着木桶的男子将浸饱了盐水的鞭子拿了出来,“唰”地一声在空气中狠狠一甩,溅起水沫子在阳光下格外的明显。
蝶舞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这一遭,只是真的被吊了起来之后,心里还是害怕的。
“怎么样,蝶舞姑娘?现在说还来得及。”祁竞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挑了挑眉,又问了一遍。
蝶舞硬生生地扯开嘴角笑了笑,道:“动手吧。”
祁竞摇了摇头,道:“可惜了这身细皮嫩肉了。”随即板起脸,下了命令:“动手!”
行刑之人才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得了祁竞的命令,将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朝蝶舞身上一甩,“啪”的一声,听得都令人胆颤。
“啊!”蝶舞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不仅仅是鞭子抽打身子的痛,她还能清晰地感受到鞭子上的倒刺扎进她的皮肤,抽离她身体时带出的皮肉。
疼,真的好疼。她忍不住叫喊出声来。
鞭笞的动作还在继续,蝶舞的脸色早已苍白一片,脸上冷汗淋淋,衣服残破不堪,染满了血迹。
“蝶舞姑娘如今的这副模样,本公子看了都心疼,不知道你拼了命要维护的人会不会如本公子一样于心不忍呢?”祁竞说道。
蝶舞原本已经有些呆滞的目光忽的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苍白的脸上竟浮上了一抹笑意。这种笑与方才与祁竞对话时露出的表情不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柔。
“为了公子,我做什么都愿意。”蝶舞虚弱的说道。
“能入蝶舞姑娘法眼的男子,定是风光霁月,天下无双的吧?”
“你不用套我的话,公子待我情真意切,我是不会出卖他的!”蝶舞倔强地说道。
祁竞看了蝶舞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得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蝶舞姑娘对你家公子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可若是我毁了你的容貌,将你的模样贴在京城各处,不知道你那公子看了,还会对你剩下几分感情呢?”
说罢,他砸碎了蝶舞原先喝过的茶杯,捻起一块碎片朝蝶舞脸的方向一掷,“嗖”地一声从蝶舞脸上划过,留下一条细长的伤口,渗出点点血迹。
蝶舞浑身一震,终是绷不住了,厉声道:“你要杀就杀 ,如此作贱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她为了公子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即便是死,她也不愿意让公子看到的丑陋的模样!她要公子永远都记得她最美的样子!
“连一个女子都审问不出来,我确实没本事。”祁竞摇摇头,他吩咐道:“往她脸上招呼!”“等等!”蝶舞害怕极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喊出声。
祁竞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停下,说道:“早知道蝶舞姑娘对容貌如此在意,又何必浪费这几日的功夫。你们都先下去。”
祁竞挥退了手下的人,对蝶舞说道:“说吧。”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蝶舞说道。
“你说说看。”
“但我要你答应我,无论你们要如何处置我,要让我保留之前的模样。”蝶舞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我答应你。”祁竞应下。
蝶舞听了祁竞的承诺,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心里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咬了咬嘴唇,说道:“是……大皇子萧翼。”
祁竞的眉头紧紧皱起,是他么?
“孙鹤身上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要你杀了他?”祁竞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几个月前,大皇子让我接近孙鹤,我便按照他的指令一步步行事,直到亲眼看着他气绝才回去复命。”蝶舞说道。
说完,她又无力地垂下了脑袋。方才的那顿鞭子,让她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祁竞盯着吊在半空中的蝶舞看了好一会儿,想分辨出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半晌,他站起身来,推开门走了出去,吩咐道:“放她下来,给她脸上的伤口上些好药,不要留下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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