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侍书从外头进来,后头跟着一个禁军装扮的男子,正是先前查抄华台大街十一号的那禁军头子。
禁军统领一身劲装,腰间的佩剑已经卸了去。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萧纳看向他,说道,“如何了?”
“谢殿下。”禁军统领道了谢,站起身来,回禀道:“启禀殿下,蝶舞已经捉拿归案,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交给祁三公子。我等将那处宅子仔仔细细地翻查了一遍,发现了这枚玉佩和这方尚未绣完的帕子。”
说着,将两样东西拿出来交给侍书。
侍书上前接过玉佩与帕子,扫了一眼,心里大为吃惊。
他将一手拿着玉佩,一手拿着手帕,呈与萧纳面前,道:“殿下,您看。”
萧纳低头一看那枚玉佩,瞳孔兀地瞪大了些,眉头紧紧皱起。他拿过玉佩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他没有认错,这枚玉佩正是出自宫中。是每位皇子出生之时,父皇赏赐下来的物件,上头雕刻着蟒的图案。
这样的玉佩他也有一块,只不过因为他是太子,因此玉佩上的蟒比起其他皇子来要多上一爪。
他将玉佩放在手中摩挲着,这枚玉佩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色泽透亮,手感滑润,应是佩戴许久了。
他思索了一瞬,又问向禁军统领道:“可还有其他发现?”
“禀殿下,暂时没有了。属下已经留了人将那处宅子严密看守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后续如何行事,还请殿下吩咐。”禁军统领说道。
“就先如此吧。宅子务必看好了,吩咐下去要配合好祁三公子的调查。”萧纳道。
“是!属下先行告退。”禁军统领领命退了下去。
“殿下,您在看看这个。”侍书将手中的帕子也递了上去,“这布料应该也是出自宫中。”
萧纳上手摸了摸,道:“没错,是去年的时候外邦进贡而来,孤记得母后当时赏赐给了各宫娘娘,皇子公主的。”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谁能想到仅仅一个吏部官职算不上高的官员,竟还牵扯出了某位皇子。
萧纳将玉佩收好,带着那方帕子往凤仪殿走去。他要去问问母后,这个颜色的布料当时是赏赐给了哪些人。
……
凤仪殿
萧纳在外殿等了一会儿,皇后李乐姝才在赵麽麽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儿臣见过母后。”萧纳站起身来行礼道,“可打扰母后休息了?”
萧纳到了凤仪殿的时候刚到未时,他想着母后午憩应差不多起了,遂让人通传了一声。只没想到,今日母后起的晚了些。
“没有的事。闲着无事便在里头多躺了会儿,原也准备起身了。”皇后笑着说道,在上首的铺着黄色软垫的榻上坐下。
“这个时候来,可是有要紧事儿?”皇后笑着问道。
“是有一事想请教母后。”萧纳道,拿出收在袖中的那方帕子递了过去,“这料子母后可有印象?”
赵麽麽上前一步接过,呈给了皇后,“娘娘。”
皇后将帕子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是去年外邦进贡来的那批布料。这布料用料厚实却又丝滑柔软,色泽明亮,是难得的佳品,本宫印象深刻。后来,这批布料应是赏赐下去了。”
萧纳听了这话,道:“如此,儿臣便没有记错。”
“怎么问起这个了?”皇后问道。
“在查一桩案件。母后可还记得这个颜色的布料当时赏赐给了哪些地方?”萧纳问道。
“这可记不太清了,去年的事儿了。”皇后想了想,道。
她又问向赵麽麽:“麽麽可还有印象?”
通常这些事儿都是赵麽麽替她去操办的,或许她还记得。
“禀娘娘,殿下。凤仪殿每次赏赐下去的东西皆是记录在册的,每个宫中送了什么、送去多少都会写清楚。只是,若是殿下要查具体哪匹布料送往了何处,怕有些难度,册子里通常不会记得如此细致。”赵嬷嬷道。
“不若,奴婢先将册子取来看一看?说不定能想起一些来。”赵嬷嬷又道。
“也好。你去吧。”皇后吩咐道。
“是。奴婢告退。”赵嬷嬷正打算退下,就听萧纳的声音传来。
“嬷嬷,此事切勿张扬。”
“是。奴婢省得。”
皇后听了这话,心下知道儿子问的这事儿怕是事关重大,她忽得扳起面容,眼含警告地在殿中伺候的奴婢、太监脸上一一扫过,冷冷地道:“你们可都听见了?“
做了二十多年皇后,如今的李乐姝早已练就了一身威仪之气。在她刻意释放出的威压下,殿中原本立在一旁的宫人浑身一凛,顿时跪了一地,道:“奴婢/奴才定当守口如瓶,不会泄漏分毫!”
李乐姝这才收回了视线,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她看向萧纳,问道:“可牵扯后宫里头的人了?”
作为后宫之主,皇后李乐姝在这方面很是警觉。若是真的有妃嫔牵扯到了萧纳查的事件之中,她也是要做些准备的。
“暂时还不知。”萧纳道。
皇后点点头,道:“若是有需要母后帮忙的,你尽管说。”
萧纳尽管贵为太子,可这后宫之中毕竟都是圣上的妃嫔,有些事怕是他也不好插手,只能由她这个皇后来做了。
萧纳点点头,道:“多谢母后。”
他站起身来,道:“赵麽麽恐怕还要些时间。如此,儿臣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了消息,母后派人来知会一声就好。”
李乐姝应道:“好。”又嘱咐道:“纳儿,万事小心。”
后宫的这些阴谋诡计她这些年没少见,即便她知道萧纳自小聪慧机警,却也怕他一个不小心落入陷阱之中。毕竟,这是她的儿子啊。
“母后放心,儿臣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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