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宝见陈年盯着老妈不说话,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便赶紧说:“妈,你快别说了,小小毕竟是哥的女儿,你这样说话,不对。”
牛金花听了,说:“还是我儿子孝顺,不会顶撞我,不像某些人,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软蛋。”
陈家宝笑呵呵地扶着牛金花坐下,然后不悦地对陈年说:“哥,你干嘛呢?把咱妈气坏了,看你怎么办?”
陈年有些后悔,要是把他妈气坏了,那不是说自己不孝吗?
于是放低声音说:“妈,对不起,刚刚是我太着急了,说话声音大了点,你别生气。”
牛金花冷哼一声说:“你要是心里有我这个妈,就把这个房子让你你弟,你没有儿子,光宗以后就是我们陈家的希望,你做大伯的,也该东西一些,要为他考虑考虑。你现在环境好了,做大哥的,就该护着点弟弟,也不是让你去死,不就是让个房子而已。我都打听过了,你们厂子里是有宿舍的,你们夫妻俩住宿舍里好了,这家不大,住你弟弟一家三口刚刚好。”
刘倩简直要被气死,她买的房子,不能住,还要去挤厂里的宿舍,这说出去真是笑死了。
牛金花见刘倩脸色不对,心里更是不悦,冷声说:“怎么?老大家的有意见?”
“就是,我哥都没意见,你在哪甩脸色给谁看啊?”陈家宝不屑地说。
“陈年,你也是这么想的?”刘倩冷眼看向陈年。
陈年暗暗叫苦,他怎么可能会这样想?他是脑子坏掉了才喜欢住厂里的宿舍。
可他又不能赶母亲和弟弟一家走,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样做太伤感情了。
小小见陈年不说话,心里对他失望了几分。
“爸,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要我们把房子让你二叔他们?”小小失望地看着陈年。
陈年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边是妈妈弟弟,一边是老婆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要怎么做才好?
“陈年,你是不是男人?老婆孩子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连个屁都不放。”刘倩质问。
所有人都看向陈年,希望他能说句话。
陈年被逼得厉害,大声怒吼:“你们都别逼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牛金花脸色阴冷,厉声说:“你爸死了,我还活着,这个家,我说了算。这房子给家宝一家,你们一家收拾东西给我滚犊子。陈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你就乖乖地照做,管好自己婆娘。”
陈年惊讶地看向牛金花,他到底是不是他妈亲生的,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地把大儿子的房子就这样给了二儿子?
小小冷笑:“要是不这样做呢?你想干嘛?”
牛金花仰着头,一副大义凛然地说:“那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从此断绝母子关系。”
陈年听到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妈为了一个房子,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刘倩笑了:“陈年,你看见了吧,你妈要把咱家的房子给你弟,还要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陈年颓然地看向牛金花:“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牛金花心里一阵慌乱,看着陈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怎么不是亲生的?我养你这么大,你敢质疑我?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就是啊,大哥,你肯定是妈亲生的,不然咱妈怎么可能会千里迢迢地来看你?”陈家宝急忙说。
小小冷笑:“千里迢迢来看我爸?怕是想千里迢迢来抢我家的房子吧?”
牛金花被戳中的心思,恼羞成怒,扬起手,朝小小脸上呼了过去:“我让你这个赔钱货乱说,就是个搅家精,卖了算了。”
陈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冷声说:“妈,你打我可以,打我女儿不行。”
小小就是他软肋,谁也不能动她。
“陈年,你把手松开。她就是个没用赔钱货,你护着她干嘛?”牛金花生气地挣扎。
陈年力气很大,紧紧抓住牛金花的手,回答说:“妈,你作贱我可以,但你不能作贱我女儿,谁敢动我女儿一根毫毛,我陈年第一个不答应。”
牛金花气得不行,破口大骂:“陈年,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居然为了一个赔钱货忤逆老娘,我真是小看你了。呜呜呜,天杀的,我不活了,老头子啊,你把我带走吧,我活着也没意思了,你大儿子根本就不把放在眼里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呜呜呜,我不活了......”
牛金花开始哭唱起来,把她在村里的那一套撒泼打滚运用得炉火纯青。她知道,陈年就吃这套,他丢不起人,最后肯定同意的。
陈年看着在地上闹的老娘,眉头皱成了疙瘩。
陈家宝见陈年无动于衷,生气地说:“哥,你这是要逼死咱妈吗?你,你实在太不孝顺了!”
“呵呵,二叔,你这么孝顺奶,你自己买个宅子给奶住啊,抢咱家的房子干嘛?”小小讽刺道。
“你个贱蹄子,都是你,你个扫把星,把我们陈家弄得鸡犬不宁,你给我滚!”陈家宝口不择言地骂道。
“这是我家,要滚也是你们滚。”小小笑道。
牛金花光打雷不下雨,听到小小的话,嚎得更大声了:“呜呜,不活了,亲儿子要赶老娘出门啊,我死了算了。老头子啊,你快来接我走吧,我活着要也没意思了......”
“妈,你别哭了,让别人听见了,很好看吗?”陈年生气道。
“我想哭吗?是你们想逼死我。这些年,我一个人拉扯你们兄弟长大,我容易嘛?你现在有了老婆忘了娘,我算是白养你了。”牛金花骂道。
陈年实在说不过牛金花,一甩手,愤怒地走回房间,砰地一声把房门给关了。
牛金花哭得更大声了,刘倩和小小实在不想再看她表演,也跟着进屋去了。
见人走了,牛金花哭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也停了下来,灌了一大杯水,跟着老二夫妻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