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若是我只是他猎艳谱中的一人,他得到后便去追逐下一个,我便立刻杀了他。”
“便是我不是他的对手,那也没有关系,不惜一切代价、以身伺虎、以命换命。老虎也总有打盹儿的时候,总能让我等到机会。”
“第三、若是从此之后,他心中对我爱极,柔情似水、体贴入微,开开心心地与我过日子,憧憬筹谋着我们的未来。”
“那我便会将原本心中的顾虑,对他的不满一一细数出来。”
“他若是能改掉那些我嫌弃的臭毛病,那我就与他做一世恩爱夫妻。”
“若是他只是嘴上答应下来,却并无半分悔改之心,那我们便好聚好散。”
“两个相爱的人不能相守,或许会有些许可惜吧。但若不曾尽力而为,又怎么可能无愧于心?”
“不曾投入地爱一次,谁又会知道,两个人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向薇说完,饱含深意地看向云翩翩,
“那你与他,怎么也一起生活了几年,你与他之间,又属于是哪一种情况呢?”
云翩翩默然不语,原来,她的心结便是不曾真正的给过他机会。她恨自己,没有用尽全力地去拥抱过他。
傅青山对她的好,自然是真的,他憧憬着与她生个儿子。
她也确实对他有种种不满,不喜他性格霸道,视人命如草芥,对吴若冰、谢登科等人杀机毕露。不喜他在男欢女爱上一味蛮干,把她弄得痛苦不堪,怀疑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她不仅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体会到女人该有的快乐,反而有一种以色侍人的糟糕感觉。
他本性如此,这些是能够说得通的吗?她从来不曾对他说过,或许还有另一个隐藏得很深的原因。
她始终对他得到她的方法不齿。
对他心怀恨意,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可是在向薇看来,傅青山的行为虽然不对劲儿,却也并非不能理解,不可原谅。
云翩翩一时有些迷惘了,自己为什么会有心魔,不就是因为她对傅青山的感情,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强烈吗?难道是她错了?
被向薇问住的云翩翩忿忿不平,
“唉!不说了,你看傅青山哪儿哪儿都顺眼儿,可为何不见你去找一个绝世天才,而是围着司飞雨这废物转了几十年?”
“如今你把司飞雨母子二人的胃口都养大了,日后司飞雨因自视过高而下场凄凉,你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了?”
向薇笑嘻嘻地道,
“你放心,凭着他的美色,找个有望结婴的道侣还是容易的,不至于晚景凄凉。至于我,我不是已经大彻大悟,绝不肯再给这些废物机会了吗?”
“还是天之骄子才配得上我的身份,累就累一点吧,反正蠢才和天才家的破事儿一样多。”
“你啊,也不能因为感情不顺就自暴自弃,还是早日修炼到筑基大圆满,再次冲击金丹。我还想跨界之战与你同行呢,尤云若是没有厉害师兄护持,也与我们一起好了。”
“到时候我去老祖的宝库淘点压箱底的宝物,保证你们二人安全无虞。”
向薇突然想起来什么,突然从榻上爬起来,扯着云翩翩的袖子,拉起她到窗边,指着窗外的灯光道,
“你看,灵隐峰还有近百人的洞府,在凌晨时分,点着灯。远处的雁荡峰、飞来峰也一样。至于外剑各峰尚在修炼的弟子,那就更多了。每一盏灯,都代表着一个心酸故事。”
向薇的洞府早已熄灯就寝,那些此时还在勤奋修炼的人,无不代表着他们身后的家族亲眷,在默默发力。
在修行的道路上,他们一刻都舍不得浪费。
向薇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娓娓道来,
“每一盏灯,代表的可能就是一个家族的兴衰,以及这兴衰背后,不为人知的辛酸往事。求仙问道,仙是什么?人背后的靠山啊。”
“云翩翩,我不希望你因为运气比别人好上一点,便被这个世界宠坏,被男人宠坏。我们始终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攀上高峰,笑看这个世界的天高云淡。”
“你绝不能轻言放弃,止步于筑基,你一定要结丹,甚至结婴。我在高处等着你,与我一起欣赏更广阔的天空,更色彩斑斓的世界。”
黑暗中,云翩翩看不清向薇此时的神情,却被向薇口中的豪言壮语与精彩纷呈的世界牢牢吸引。
她眼中含泪,答道,“好,我答应你,绝不会自暴自弃。我会努力结丹,哪怕这条路,会走得很艰难。”
第二天早上,向薇起身的时候,云翩翩已经回去了。向薇洗漱一番,坐在梳妆台前,细心地梳理着头发。
她耐心地梳了一个灵蛇髻,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脸,对着镜中的自己道,
“连无忧,对不起了,云翩翩必须要结丹。”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怪只怪你晚生了几年。”
云翩翩已是一等一的嘴遁强者,舌灿莲花的本事已难逢敌手,但向薇不才,正是嘴遁强者中的绝顶高手。
她虽没有劝云翩翩回燕山,却句句都在为云翩翩去燕山打下坚实的基础。
原本她对朋友从来都是坦诚相待,可云翩翩如今这个架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不得不将玩弄人心的本事,用在了她身上。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看着云翩翩去死。
按理说,她与连无忧熟识,在两个男人之间,她更偏向于连无忧。可云翩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跟她找的男人无关。
无论她选择谁,她依然是她在飞往轩辕剑派的青鳐之上,那个刻意搭讪的寂寞女孩。
不管傅青山在她眼中是否云翩翩的良人,解铃还须系铃人,云翩翩也必须回到燕山,祛除心魔。
云翩翩回到洞府中,给司飞雨发了个传声符,询问他与向薇之间是怎么了。
司飞雨很快回复,因家逢突变,他的压力很大。必须要尽快学会挣灵石,不然,向薇一向生活奢侈,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他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养得起向薇。
云翩翩不耐道,“向薇只是偶尔买新衣的时候比较大手大脚,而且她的花费,也就是在有限的用度里做文章,并不曾举债度日。”
她一向有钱便多花,没钱就少花,他的顾虑根本就不成立。
开什么玩笑?向薇就算缺钱,她一个金丹期天才阵法师不比他一个一无所长的筑基修士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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