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小姑娘不满二人的态度:“我是蛊族大祭司,皇帝曾许我族大祭司任何时候可以自由出入皇城内宫。
皇帝的家都让我自由出入,我要去京都你俩凭什么不搭理。”
叶舟:把人送走也好。
“行,我派一队人送你去京都,你和蛊族族长说过了么?”
小姑娘:“他管不了我的事。”
“谁能管?”
“我娘,上任大祭司。不过她死了。”
行,问了个寂寞。
这边叶舟安排人护送,又遣人去知会蛊族族长。
贺兰城问:“陛下真许诺过大祭司自由出入皇城内宫?可有什么凭证?”
小姑娘看着贺兰城就来气:“自然是有,不过,我不告,诉,你!”
行,也问了个寂寞。
贺兰城又问:“历任蛊族大祭司都是女的吧?”
小姑娘道:“当然!”
贺兰城:不然会准自由出入?就轩辕昊那大醋坛子,我被派驻了西疆,叶青常年边关塞北待着,都是可着边境线派呢。
蛊族族长遣了几个蛊族人来跟着,又收拾了一个大包袱交给小姑娘。
这小姑娘嘴上嫌弃,嘴角却上扬:“总是婆婆妈妈的。”
叶舟道:“你这一身装束离开蛊族后未免太过显眼,换了中原女子的常服才好。”
第二日小姑娘来辞行,着一身鹅黄纱裙,梳着小姑娘的双髻,两股垂辫拿一朵珠花别在脑后。
别说叶舟,就是贺兰城也呆了一下,小姑娘是漂亮啊。
大祭司小姑娘走之前,对叶舟贺兰城道:“迁居下山,认识你们,我很高兴,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之多,让我心折,我要去京都,见更多了不起的人了。
谢谢你们不顾生死,来解滇南流疫之危。”
说着,她用蛊族拜谢礼盈盈一拜,忽又想到如今是中原女子装束,又用在她看来叶舟贺兰城他们的礼再次盈盈下拜。
礼毕离去,两人俱都望着,一时无语,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点感人啊。
远去的小姑娘挑开马车帘,露出一张小脸,喊出一句话:”你那几个妾室我会去看一下,替你管一管啊。”
那点感人烟消云散。
叶舟:谁让你去管啊……
贺兰城拍拍叶舟:我就知道。
叶舟喊道:“不必费心!”
远远的声音传来:“知道了,就随便管一管。不用担心我。”
不是,你丫的中原话到底有没有学好。
王令仪从未见哥哥对自己这么生气,等把事情的始末缘由弄清,王肃文显然动怒了,铁青着一张脸。
明知这个男人好赌打人,还要把一个伤痕累累,才逃出来的女人往回推入火坑。自己妹子这已经不是见死不救了,这是别人自救她都不让。
王令仪却有自己的想法,一物降一物,这个女人当初和这男人天天厮混在一处,心甘情愿宅子银钱都给他,等快被打死了,逃出来,打蛇随棍上的粘上了王肃文。
梦里有一幕,逼死嫂嫂之后,这瘦马不知是不是好日子过得太安稳了,又把这个男人以娘家大哥的身份弄到京都宅子里厮混,全然不记得当初差点被他打死。
而这泼皮见有利可图,与这瘦马狼狈为奸。梦里这个女人的容貌一直影影绰绰看不清楚,这泼皮赌棍的相貌却是清清楚楚。
让这样两个人自去纠缠吧。
从这瘦马故意约在那条路上,又是那个时辰,王令仪就大概猜到了,但她既然想卖惨,王令仪要成全,那就挨打吧。
只是哥哥果真这么生自己的气,高估了这么多年哥哥对自己的信任和疼爱了么。唉,王令仪看了丫鬟黄缃一眼。
黄缃便跪下对王肃文道:“大少爷,小姐自从中毒后,对亲人身边忽然出现的陌生人总是多加小心。那位姑娘,奴婢见其言谈举止,如眼神步态都不似平常姑娘,又与那位男子十分熟悉亲密,焉知不是苦肉计?
昨日说要回去好好过时,可都是好好的。要回去了,巴巴约在不顺路的官道上等,还是约的这个时辰。只怕等的就是大少爷吧。
她若是坦荡,见到您时为什么撒谎?要说那鞭伤是扬州六家人囚禁鞭打的,这会又说出来都是这人抽打的。
奴婢也听小姐说过,大少爷如今在朝堂上得重用,一言一行更要谨慎。这么个姑娘住在大少爷的宅子里似有不妥,我家小姐才让人接走的。
请大少爷别和我们小姐中毒的身子置气,别为了个来历不明的人骂我们家小姐。”
王肃文刚要斥责妹妹的话被堵得死死的。
王令仪道:“哥哥若不放心让人回去,把人交给我,放我庄子上住着。先把伤养好。但我不养闲人,我怕这样的人,闲着生事。
她大概是没做过农活,伤好之后,我让人选些摘果剥壳之类轻省的活,每天少干点,等有了合适的去处再另安置,哥哥觉得如何?哥哥若不放心,可随时来看。”
想着妹妹中毒,寿元不过三十,还替自己操心,王肃文心里难过内疚齐齐涌上心头,哪有不答应的。
大祭司小姑娘一到京都,就想先去叶舟府上看看。
可又犹豫,自己毕竟是揣着皇榜来的,要不要先入宫,拜见陛下与皇后?
自己那点蛊医的本事,不知能不能治好皇后,比鬼谷怪医先到的话,或许还有机会试试?
犹豫后的结果是大祭司小姑娘先去了京都最大的酒楼“云东阁”吃饭。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这里,大祭司小姑娘,遇上了她此生最好的两个朋友———王兮佩和五公主。彼时的她俩正为一盏宫灯吵得不可开交。
那之后的一段日子,真是恣意洒脱,快乐飞扬,每每回忆起来,心间都是温柔,只可惜等她真正担起大祭司的担子,承担对自己族人的责任,她才忽然明白王兮佩姐姐王令仪的话:“这世上没有只享好处的事。”
最最可惜的,是那时她替兮佩卜了一卦,现在看来卦爻是对的,她的解释也是对的,但当时她初出茅庐,对自己的能力没有把握,三个人笑闹一通,一笑了之,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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