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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运的安全屋毕竟只是安全屋,并不是军火库。

    大小钱两兄弟一个拿RpK机枪,另一个委屈地拿着AK47,匆忙去到了地面放哨。

    谢蛟和我俩人背着m4,一前一后的抬着苏婷踩上了混凝土做的电梯。只是电梯有些窄了,我俩抬着担架上的苏婷也就将将够挤得下,连身都转不了。

    苏婷躺在担架上,一点儿都不担心即将到来的敌人,手里抓着一串表哥他们带过来的葡萄,吧唧着嘴,吃得津津有味。

    “你倒是心大,这都啥时候了,还能吃得这么香!”

    苏婷也不理会我的打趣,伸手摘下一颗葡萄高举着手臂:

    “想吃啊?我喂你啊!”

    “来,张嘴,啊~”

    我正打算低头吃个葡萄呢,谢蛟不乐意了:

    “我说你俩能不能消停会儿,当着我这个单身狗的面,就不能稍微收敛点儿吗?”

    嘿,一听谢蛟说他单身,苏婷倒是更来劲了:

    “单身好啊,我的部队全是姑娘,等风头过去了,让你随便挑!”

    谢蛟嘿嘿笑着:

    “那敢情好,就这么说定了啊!”

    苏婷的话把我给干懵了:

    “你哪儿来的部队啊,不是都给打散了吗?”

    苏婷“呸”了一声,吐了块葡萄皮:

    “打散归打散,她们逃命的技术也不是盖的。要不是我跑得慢了些,你这会儿想找我,可就得去老挝了!”

    “虽然多少会有些伤亡,但我想她们大部分还是能安全回到老挝的……”

    我撇了撇嘴,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苏婷这个皇帝都不急,我急个锤子哦!

    电梯上到了地面,有阳光透过窗户,直晃得我眼花。

    太长时间没有见到阳光了,只感觉亮堂得有些刺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匆匆出了门,只见破烂旅馆外的马路上,停着四辆吉普车。

    大小钱将枪扛在了肩膀上,正靠着辆吉普车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

    将苏婷连人带担架都放进了后座之后,我把后背上的m4取下来捏在手里,朝着公路两头来回扫视一番,才终于放下心来。

    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暂时安全。

    “快快快,所有人上车!”

    表哥刚一跨出破旅馆的破门,便扯着嗓子大吼着。

    郝运跟在表哥后面,同样高声叫喊到:

    “对对对,快上车,我们直接去廊开口岸。等到了老挝之后,会晒北面的深山里就有我们集团的安全区,到那儿就安全了!”

    阿虎那个缺心眼儿的,嘴上也没个把门儿,肩扛着RpG,双眼一睁嗓子都快劈叉了:

    “我说老郝啊,你四海集团还怕那些个乌合之众吗?你这也不太行啊!”

    郝运那张老脸上的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了,焦急地说道:

    “哎哟,虎子,你真是我大爷!虎大爷哎,你知道咱们屁股后面有多少人喊打喊杀吗?”

    “四海集团倒是不怕他们,可我怕啊!我只是集团里的一个小主管,我哪儿来那么大本事护着你们啊!”

    阿虎被郝运几句话给怼得脸色铁青,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蹿上车后用力“哐当”了一声关上车门,以此宣泄心中的烦闷。

    表哥郝运打头,大钱小钱垫后,我们四辆吉普车排成了1字,朝着东北方向加速行驶着。

    起先还是一片平静,待到拐过几个弯之后,马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长串的车辆,与我们车队擦肩而过。

    透过车窗能清晰看到,对面的车队里坐着一个个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白或黑的汉子手捏着枪、嘴叼着烟,神色轻松淡然,像极了胜券在握的猎人,就要出城去收拾那陷阱中的猎物。

    “所有人警戒,准备交火!”

    车载对讲机里传出了表哥低沉的嗓音,我叹了口气,将m4的保险打开,子弹上膛,把车窗摇了下去。

    身后不远处,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车队传出了阵阵急刹声,紧接着开始掉头,加速追赶,在后视镜里越来越清晰。

    “哒哒哒哒……”

    身后突然有机枪声传来,大钱的RpK率先发力,打了后方车队一个措手不及,头车猛地一歪,栽倒在了马路边的地里。

    “砰砰砰……砰砰砰……”

    后面的车队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双车并排交替开火,将大小钱的车打得咚咚作响。

    “兄弟们小心了,我扔两个雷子先!”

    阿虎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右手一扬,两颗手雷擦着我们的车身就飞到了路中央。

    “轰隆隆!”

    阿虎的手雷技艺一直都是一门艺术,两颗手雷整整好在并排的两辆敌车底盘下爆炸,两车的油箱被引爆,顿时成了两颗硕大的火球,在马路上熊熊燃烧着,焰火冲天。

    然而,两颗火球气的作用并不大,更后面的敌车径直“哐当”一声撞开了两个火堆,顶着漫天乱飞的火星子,再度咬住了大小钱的车。

    “砰砰砰……”

    “哒哒哒哒……”

    眼看着身后的战事陷入胶着,我坐不住了:

    “阿蛟,把车开右边去,咱帮大小钱分担下压力。”

    “不行,你的妞儿还在后边躺着呢。子弹不长眼,要是不小心给打死了,咱不是白忙活了吗?”

    苏婷瞬间也着急了:

    “就是就是,我还躺后边呢!啊,我好痛,心痛!”

    我没搭理犯病的苏婷,只是谢蛟说的也有道理,一时间给我急的额头都快冒汗了。

    突然,阿虎和老李的那辆车开到了右边的车道,空中传来阿虎那嚣张至极的声音:

    “一帮子杂碎,吃你爷爷一雷!”

    阿虎手一扬,又是两枚手雷飞了出去。

    “轰隆隆!”

    屁股后面响起爆炸声,我不用看也知道,敌人的两辆车又该没了。

    双车道就那么大,左右边都是有着一两米落差的田地,稍不注意就得一头栽到地里。

    敌人玩双排我们也玩双排,整条路都给堵死了。我们可快可慢,敌人却只能前进,但凡他们前车的速度慢了点,都得被刹不住的后车一头给怼飞。

    于是整条路都成了阿虎表演杂技的舞台,然而,阿虎的手雷好像有点多……

    每过一会儿准有两辆敌车爆炸,弄得大钱的机枪声都时有时无,打得有气无力的。

    前后炸掉敌人十多辆车之后,后面的追兵终于忌惮了,开始变换队形,逐渐与我们拉开距离,只是远远地吊在后面,不时开上两枪。

    “哎~孙贼,继续啊,怎么不来了?”

    阿虎捏着个插着保险栓的手雷,在手里一颠一颠的。只要他一扬手,后面的车队一准变成S形,试图躲避。

    “哈哈哈哈……”

    阿虎正在猖狂的笑着,突然老李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虎子你踏马别浪了,看着点,前面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