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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假时光总是美好的。

    第一天,江霁睡了个自然醒。

    阿金和微生蝶轮流上门,邀请她出去玩。

    江霁不愿意动,拒绝两人的邀请,躺在床上摆烂,大脑放空,盯着天花板上的藤编吊灯发呆。

    躺够了,坐在窗台上看了一部电影,和赶海归来,桶里满载而归的阿金等人吃了顿海鲜大餐。

    阿金拎着水桶去厨房的时候,微生蝶偷偷告诉她,那是他花钱从海鲜市场买的,还被宰了。

    阿金回来后,就迎来了江霁的嘲笑。

    直到吃的时候才闭上嘴。

    吃饭的时候,不记仇的小金毛已经忘了刚才的嘲笑,兴致勃勃地给她们分享八卦。

    说是隔壁两个市抢云,雁林市的云被截胡,雁林市气象办的人专程打电话来慰问了一下叶长离的身体恢复情况。

    叶长离感动地拍了一张木乃伊的造型发过去,表示自己随时可以上前线,就是需要派辆车来搬运一下自己,把雁林市气象办负责人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把这么个玩意儿搬回去,人家还以为雁林博物馆要开木乃伊分馆了呢。

    吃饱喝足,江霁又开始犯瞌睡,打着哈欠跑回房间,多走几步消消食都不乐意。

    江霁深陷入柔软如云朵的床里,舒服地打了几个滚,脸埋进枕头里,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四点。

    江霁眼睛瞪得像铜铃。

    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

    又看了一部不太恐怖的惊悚片。

    肚子饿得咕咕叫,干脆下楼,在自助台拿了几包小饼干,公区昏暗的夜灯下,坐着一道身影。

    "红姨。"江霁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李秋红看到那张陌生的漂亮面庞,听着江霁熟稔的语气,迟疑道:“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江霁摇了摇头,“我有东西给你。”

    她把那页作文和晴天娃娃,交到她手上。

    李秋红的瞳孔微微收缩。

    江霁没有打扰她,转身离开旅馆。

    “你要去哪里?”身后的声音响起。

    说出这句话,似乎觉得有些唐突,李秋红赶紧解释:“外面不好打车,有几个路灯还是坏的,康年应该快回来了,你要出门,他可以送你。”

    “没关系,我就在这附近走走。”

    江霁不担心,小镇的路线她已经很清楚,她随身携带了海神权杖,该担心的也是坏人。

    江霁来到了海边。

    这个时间,月亮湾更加没什么人。

    太阳还没有出来,深沉带着雾气的深蓝色。

    江霁独自坐在礁石上。

    水汽拍打在脸上,风和发丝共舞。

    她看到大海,就想到了楚双。

    殷竹越告诉她,楚双选择成为了诡异。

    楚双的污染情况,已经无法改变。

    死亡是必然的结局。

    总部没有隐瞒韩宇光的事情。

    楚双听完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鱼群啃食她的身体,也没能让她露出任何的表情反馈。

    成为诡异,了解诡异,杀死诡异。

    在保留最后一丝人性时,她将自己的弱点告诉给了殷竹越。哪怕成为诡异后失去人类的情感,也不会成为刺向恋人身后的世界的那把尖刀。

    人类转变为诡异后,

    真的能剥离掉所有的情感吗?

    项栀子、小女孩,宋秋辰的反应,

    又再次让人心底生出了困惑。

    系统上线,提醒她漫画更新了。

    江霁轻轻“嗯”了一声,没有马上打开。

    就暂时什么也不想,等一场日出。

    “哒、哒、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江霁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邪神的目的是染指人类世界,还不清楚它已经入侵了哪些怪谈。”应淮在她旁边坐下,他没有江霁这么悠闲,声线掺杂着一点困觉的鼻音,“但它进入那些怪谈,必然需要一个运输的媒介。”

    “幽灵客运中心。”江霁接过话。

    各个怪谈虽有等级之分,但大部分时候保持独立,互不干扰,连「新村电视城」的红眼乌鸦都是偷偷进入。能将这么多邪神肢体运输到不同的怪谈里,只有s级怪谈的「幽灵客运中心」能够做到。

    他们要想知道邪神残肢的下落,需要找到「幽灵客运中心」最近的客运记录和行车日志。

    江霁伸了个懒腰,向后躺下。

    这个视线能看到应淮冷色的腕骨和红绳。

    橙红的光芒从远方的海平线蔓延,云层边缘镀上了一层光晕,海面上的波纹闪烁着金灿灿的光。

    海鸥的身影从海面上飞过。

    几艘小船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船上的渔夫的黝黑脸庞上带着笑,似乎有了不错的收获。

    太阳缓缓升起,挂在了天空上。

    幽灵客运中心的等级比新村电视城高,红眼乌鸦进不去。

    进去倒是不难,桐花调查局的地下停车场还停着一辆鬼公交,鬼公交的终点,就是客运中心。

    只是s级怪谈,虽然和+级只差了一个等级,但是两者之间差距就像地震等级之间的能量差。

    必然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江霁扯了下旁边那抹冰凉的衣角,“你上次说的,数字的另一个含义,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