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消停！”
“基层警察就不是警察了吗！？”
“基层刑警就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在家陪老婆孩子过年了吗！？”
“别的市的案子，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刚结束个堆雪人的案子，连功劳都还没下发呢，年都不给过就直接扔其余市区.”
一月二十八号。
江三市频六区接到上级命令，命令中指出四个人名，让四人坐上飞机，连夜从江三市赶往宁光市。
四人分别名为李胜，韩阳，张谬以及许生！
虽然可以拒绝，不过四人秉持着刑警的职业道德，还是没有推脱，连夜动身赶往宁光市。
“行了，别抱怨了，小地方的案子而已。”
飞机上，几个人随口聊着，李胜看向张谬说道。
之前的话是张谬骂骂咧咧的说的，他在家休假呢，结果突然的被自家老大拽起来带走。
“话说宁光市是什么地方？怎么之前一直没听说过？”
韩阳开口，转身好奇的看着自家老大。
宁光市这个名字他连听都没听过，对此一无所知，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
苏强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好像有点尴尬，也不好意思开口给李胜说。
翻来覆去就是几人到地方就明白了。
“一个县市级，小地方。”
李胜开口，淡淡说道。
县级市确实较小，不管是地盘又或是资源，都比不过江三市。
同样，小地方出事的频率也较高，风气较为混乱，但有省会监督，秩序也会越来越好。
但是破案不同。
破案需要的是人才，而这种地方压根没人愿意去！
毕竟同样的工作，别的市提供的福利更好，上升渠道更宽广，凭什么去你宁光市？图你一月工资一千块？还是图你没有上升渠道？
而资源的获取，本身就是人才来争取的，没有人才自然没有资源。
在这样恶性循环下，这种小地方会越来越艰难。
“所以，帝都组建的一些在全国巡回侦查的专案组，在这种地方停留的次数最多。”
“发生的案子本市基本没办法只靠自己侦破，只能求助外市。”
李胜开口解释道。
他身为老刑警，自然被借调过许多次，对此比较门清。
只不过，一般被借调也就是在省内，毕竟省内的人说得上话，都比较熟悉，而江三市距离宁光市可有一千多公里远.
“宁光市局长是怎么做到，能让苏局借人的？”
张谬好奇的说道。
“我听小道消息说，帝都要全国开展扫拐行动，这种情况下，苏局不可能松口借人啊。”
日常情况下可以借，但这种关头，苏强不能借。
借了，一开先河，那后续其余地方就会络绎不绝的发来消息，不断的借人。
不借的话.这是本分，本来就不欠别人的，还能杜绝麻烦。
“宁光市给苏局好处了？”
“也不对啊，小县城能给啥好处？”
韩阳猜测，不过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不对，更别提其余三人了。
“算了，反正也就小地方的案子，再难还能难到哪去？”
李胜摆手，打断几人的交谈。
“总不能，还能比得上江三市之前出的案子吧？”
“呵呵，概率很小的，别担心，就当是出差摸鱼了，破案有奖金，破不了咱们也没锅。”
李胜对于这种借调行为倒是挺乐观的，毕竟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还是小地方的案子，去一趟何乐而不为呢？
“伱们现在还年轻，不知道功劳的重要度，放以前，这种借调机会都是要被抢着去的。”
他满脸唏嘘的说着。
许生没吭声，他看着周围，莫名的心虚。
飞机的速度很快，加上之前飞的时间也足够长，没多久便在几人的聊天中降落。
舱门打开，众人有序下机。
“这宁光市确实有点穷啊.”
走出机场，环顾一周后，几人客观的说了一句。
比临海市还略差一筹，发展的速度较慢。
“不是说有接机的人吗？”
“人呢？”
张谬四处张望着，看了半晌也没看到一个人，直到.
“李队长？”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众人下意识看去。
只见一辆车降下车窗，驾驶位上的人看着众人疑惑的询问。
李胜内心一动，下意识开口询问。
“张茶张队长？”
“是我。”
对方点头，随后便下车开门，将行李放在后备箱中。
张茶的动作较为熟练，一看就是有着十分熟练接待他人的次数。
小县城的治安管理不是很好，有些地方就连命案这种稀缺事情，都出现的十分频繁。
半个月一个命案，一个月一起火灾，又或是发完工资，落单的农民工在外被人劫持，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一具被刀捅过的尸体，这些事情很多。
宁光市虽然不至如此，但也好不了多少。
原本众人如此想着。
直到
上车的瞬间，一个坐在副驾驶的人影出现，让上车的几人全都愣住。
“嗨，又见面了不是.”
副驾驶的人缩了缩脖子，讪讪笑着。
打开车门的几人愣了又愣，李胜的声音有点高昂。
“超子！？”
“怎么又是你！？”
李胜沉默了，他脑海中回想起苏强那尴尬，有点不好说的脸色，这一刻突然就明悟了。
“李队，这不怨我，我就堵个车，下车买点橘子，然后凭借经验判断了点事而已！”
超子缩了缩脖子，他嘀嘀咕咕，努力为自己辩解着。
“真的，这真不能怨我，还有你这个‘又’字说的不准确，你以后不能这么说了.”
李胜：.
张茶看着副驾驶的人，又看了看李胜等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王超这人他是知道的，毕竟报案人嘛。
原本确认对方没有什么问题了，他就想放对方离开，但可惜的是
王超刚准备离开，后脚局长王吉的电话就打到他大队里了。
得知超子要走，王吉想死的心都有了，语气生硬，连忙让自己将王超拦住。
张茶还以为这小子和凶手有关，岂料，王吉说对方在外面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直接让自己陷入到一阵沉思中。
后面一天，他们调查线索，却没什么突破性的收获。
王吉为了不影响后续的扫拐行动，便直接要求苏强派人来支援，苏强自知理亏，也就答应了下来。
其余市局的局长也想借调，不过苏强和临海市局长商量了一会，便对外展开一个要求。
‘收留王超半年的人，可以借调一次案件，当然，要看被借调的当事人主管的意见。’
“你们认识？”
张茶坐上主驾驶，他看了眼坐在后面的李胜和许生，随口询问着。
他们来了两辆车，四人分开坐。
“呵呵，何止是认识。”
李胜收敛了自己轻视宁光市的神情，他脸色十分凝重。
“简直就是老相识了！”
许生紧随其后的感叹着。
他原本还在家里等待任务刷新呢。
结果任务倒是没刷，超子先刷新了。
张茶闻言，眼中的疑惑倒是更浓了，不过他也没再多问。
李胜则是内心一沉，和许生对视了一眼。
“这次案子不简单啊”
他喃喃着。
虽然宁光市是小城市，但副驾驶的人可不是小人物！
超子这货，在李胜眼中就是个挑食的。
他找到的案子，就没一个小的！
像是抢劫，纵火，对方压根就看不上，起步烧脑命案，高一点点的就是连环杀人，要么就是触碰某些地方的案子，上限
许生还没看到上限。
但下限绝对有保障！
之前的轻视，不屑，此刻李胜算是彻底收敛在内心中了！
副驾驶的超子再次缩了缩脑袋。
好半晌，宁光市刑侦大队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下车，韩阳看到王超，眼跳的都快抽筋了。
两边人见面，稍微介绍一下，许生也没想把时间浪费在寒暄上。
“案件目前侦查如何？”
张茶等人下意识看向许生，有点迟疑，“这位是”
“江三市刑侦大队侦查员。”
许生随口说了一句，眉毛凝起。
虽然还没正式接手这案子，但经验却告诉他，这起案子
会很恶劣！
张茶看向李胜这个大队长。
“直接说就好。”李胜点了点头，丝毫不介意。
“宁光市要以江三市刑侦大队为主导。”
“而我们三个，以他为主导。”
这么直接？
还不生气，觉得理所当然？
张茶有点诧异？
但下一刻，他瞬间想起来俗王吉曾羡慕的和自己谈论江三市的某些趣事。
他眼前一亮，对许生的身份有了些许的猜测。
如果是这种人的话，你大队长听对方的确实没毛病！
当即，也不在迟疑，直接绕过李胜，以对方为核心，稍微思索便开口汇报：
“案子是一月二十七号出的，我们接到报案，报案人称手里装着橘子的袋子并非塑料，也不是牛皮，而是一张彻彻底底的人皮！”
“警方赶到现场，在短短时间内便确认了报案人所说的话.同时也代表，宁光市的暗处，有一人被剥掉身上的表皮，经过清洗，将其制作成一张‘人皮袋’，充当草袋来装橘子！”
“当天我们锁定了卖橘子的老人以及这位王先生。”
“王先生的行程很清晰，对方十分熟练的配合了警方的盘问。”
“而卖橘子的老人，则说这并非自己的，而是她捡来的。”
张茶开口，缓缓说着这两天他们得到的信息。
“捡来的人皮？”
韩阳愣了，他回想起当初的‘食客’案，孙大娘在垃圾桶捡到一袋人肉的画面。
“没错，就是捡的，而地点则是在一处十字路口。”
张茶点了点头。
“据她所说，当时，这人皮被撑开，包裹着广告牌，来往的人驻足稍微观看，随后便离开。”
“她摸了一下，知道这是皮，大喜过望就当众剥下，将皮带回家，修剪后用针线缝成一个‘牛皮袋’的外貌。”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老人的话，凶手将这张人皮撑开，随后放在了广告牌上？”
许生突然开口，他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丝事情，眉头一挤。
杀人藏尸，必然是越隐蔽越好。
但这案子，凶手却
将剥下的皮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为什么？
不怕被抓！？
什么目的.
“我们不知道，所以王局才请来江三市的各位。”
张茶摇了摇头，随即一顿，“而且，这人皮”
“有点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各位跟我来。”
张茶带着众人前往某处，将办公室摆放的东西放在众人面前。
“这便是受害者的皮肤，经过医生的简单拆解，针线已经被剔除，原貌虽然无法复原，但通体和一开始区别不大。”
面前的是一张皮。
一张被展开的人皮！
人皮干瘪，皮肤下本该隐藏的脂肪早已不见，仿佛凶手将其刮了个干净，整张皮剥的方方正正，摆放在面前。
光是看一眼，便能试着联想一下，凶手将一个你打晕又或是将其杀害，随后将你的尸体摆放在面前的案板上。
身体宛若死猪一样，而对方拿来刀子，趴在你的肚子上面露痴迷，用刀子从胸膛开始划开肚子，在腹部停下，随后一点一点，精细的将你的皮肤剥下
甚至说，对方可能就在你的床底，在你的背后，又或是窗户外的角落躲藏者，手里拿着刀，等你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就再也醒不过来！
许生靠近来看，隐约能闻到一股橘子的味道。
他无视这股味道。
更令许生在意的是
“划痕？”
看着这张人皮上的痕迹，他皱着眉，开口。
“不，不对，这是”
“图案！？”
只见人皮上到处都是由划痕所组成的图案，这些图案栩栩如生，隐约代表着什么，联合起来占据整张人皮上面！
就好像是传说中的
“图腾？”
“不，不对，这不是图腾，和图腾有根本的区别。”
看着面前这到处都是图案，方方正正的人皮，许生眯了眯眼，脑海中不断回想刚才张茶所说的线索。
“凶手.”
“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