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不但疼，还让人从心里感到害怕。
肘关节反向断裂，胳膊不会废了吧，还能治好吗？
关祖和梁迈斯身心遭到了重创，眼泪汪汪地哭了。
他们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就算关祖老是被自己的老爸家庭暴力，那更多的也是言语上的侮辱，最多挨几下皮带而已。
这和被人活生生的打断手臂没法比。
“闭嘴。”
天养生刷的拔出抢来的警枪，脸色阴沉地警告道：“再出声就得死。”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关祖和小伙伴们遇上了狠人，知道自己可能真的会死，这会老实的很，哪怕疼的额头直冒虚汗也不敢出声。
天养生满意地点点头，把警枪收了起来。
他让两个小弟把律师的尸体塞进车里，然后提着四个富家子弟的衣领扔到了一起。
“你老爸是总警司？”
天养生蹲在关祖的身前，笑眯眯地问道。
“是。”
关祖喘着粗气忙不迭地点头。
“很好。”
天养生打了个响指，一脸振奋地讲道：“恭喜你，你活下来了，我不会杀你的。”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是来警署里找人算账的。”
“本来已经抓了五个警察当人质的，不过他们加起来都不如你一个人重要，哈哈，真好，我喜欢你。”
关祖又想哭了。
他一点都不想当人质。
该死的。
他是来警署里耍威风的，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再说他跟警察也有仇啊，双方可是自己人来的。
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嘛！
天养生转头问道：“你叫什么？”
刘天瞪着眼睛看了过去。
他不服，他觉得要不是被人偷袭，自己才不会失去战斗力呢。
“不说？那你没用了。”
天养生挪到了火爆的身前，旁边天养义拔出警枪顶在了刘天的头上。
“等会。”
关祖急忙拦了下来。
“他叫刘天，老爸是金福证券的主席，他家里很有钱，很多钱的那种，他有用的，也能当人质。”
天养生扭头重新看了看刘天，表情有些玩味，“哦？”
啪。
他一巴掌甩在对方的脸上，“我不喜欢你扔钞票的样子，更不喜欢你现在的眼神。”
“怎么，被我踹了一脚觉得不服气吗？”
“呵呵。”
“你这样的我起码能打三个，你防不住那一脚就证明你差的还远呢，阿义，送他上路。”
天养义缓缓扣动扳机。
“停。”
关祖再次把人拦了下来，“大哥，别杀他，我们是自己人呀。”
他坦白了。
他也杀过警察，和眼前的悍匪就算不是自己人，也是一条战线上的，真的没必要打打杀杀的。
“去你妈的自己人。”
天养志朝着关祖的胸口踹了一脚，恨声说道：
“看看你们细皮嫩肉的模样，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们从小在垃圾堆里和野狗抢食，还没成年就给地方武装运输武器和弹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就开始杀人了。”
“你说我们是自己人？”
两颗浑浊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白净的小脸上流了下来。
关祖又哭了。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人呀！
港岛有地方武装吗，哪个正常人会跑去运输武器和弹药啊，这群悍匪好像不是本地的。
“还他妈的有脸哭，像个女人。”
天养志不解气，抡圆了胳膊扇了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
砰。
天养思在后面给了他一脚，“志哥，女人怎么了，女人也能打人。”
啪。
她反手也在关祖的小脸上打了一下，嗯，有钱人挺会保养的，手感不错。
关祖不想再挨打了，一只手捂着脸急忙解释。
“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快速地说道：“亚洲银行的案子你们听说过吗，我们几个做的，不是有警察黑你们的钱吗？”
“你们恨警察，我们也是，大家都是自己人啊。”
关祖委屈地带着哭腔喊道。
火爆和梁迈斯一点都没有责怪阿祖把他们的秘密讲出来，反而跟着一起点头为阿祖作证。
“小声点。”
天养生警告了一句。
他歪着头打量着关祖，伸手摸了摸对方身上的衣服，料子柔软厚实，上手很舒服，想必穿在身上也很舒服。
不便宜吧。
“呵呵，想骗我？”
他不信。
在天养生的认知里，警察就是给有钱人服务的，是富豪的免费保镖，有哪个富豪会想不开跑去杀警呢？
“是真的。”关祖的表情异常诚恳。
天养生嗤笑。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他们两个叫什么？”
“他叫火爆，永诚珠宝行是他老爸开的，他叫梁迈斯，老爸是永誉国际的老板。”
关祖回答的很痛快。
都是有钱人家里的孩子。
天养生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永誉国际是干嘛的，但证券行和珠宝行还是知道的。
再加上关祖的老爸是总警司，这些人非富即贵。
有这些人质在手，是不是能在港岛横着走了？
他瞅了瞅身上的警皮，觉得根本不需要再伪装了，直接大摇大摆地去找警署负责人谈判就好。
只要对方敢废话，他就杀人，杀到对方同意为止。
嗯...
最好能省着点，留下一两个，这样跑路以后再反手干一票绑架，勒索个几百万的应该没问题。
天养生打定主意后再次看向刘天，“算你走运，我不杀你了。”
刘天的眼神依然桀骜。
“不过你的眼神真的好让人讨厌呀。”
天养生摸了摸下巴，“阿义，还记得白天那个警察吗？”
“记得。”
“我们明明已经把人铐起来了，定时炸弹设置的时间也不过十分钟而已，这都没炸死他。”
天养义劝解道：“算他运气好。”
“不。”
天养生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运气的事，是我们自己大意了，当时应该打断他的四肢的。”
他遗憾地说道：“这种错误不能再犯了。”
说到这里，天养生猛地抓住刘天的左手腕反拧一圈，在对方恐惧的目光里往自己的膝盖上撞去。
咔嚓。
刘天跟小伙伴们一样小臂被掰折了。
天养志伸手捂住对方的嘴，直到剧痛暂缓才松开，此时的刘天眼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
他真的怕了。
啪啪。
天养生轻描淡写地在刘天的脸上拍了拍，“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省的你不自量力给我捣乱，到时候逼着我杀人。”
“阿义。”
“你们说有他们几个在手上，我们还需要鬼鬼祟祟地冒充警察吗？”
天养义呲牙一笑，“我觉得不需要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天养志和天养思表示赞同。
“那好，我们出发。”
天养生挺直腰杆带着小妹在前面领路，天养义和天养志押着关祖四人跟了上去。
关祖还想再挣扎一下，“我们真的杀警了，真的是自己人。”
嘁。
天养生表情不屑，话都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