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京都,楚河王府。
楚河王与穆清婉大婚后,过得特别幸福。
早起画蛾眉,日晚宿同归。
这正是穆清婉想要的日子。
只是,某日,楚河王被贵太嫔召入宫中。
四十九岁的贵太嫔依旧风韵犹存,她坐软榻上,手里轻轻地转着佛珠。
“参见母妃!”楚河王跪在地上,心里有点害怕。
他的母妃看似娇软柔弱,实际上冷漠无情。
以前他做功课做得不好,经常会被其惩罚。
“你最近跟王妃倒是过得潇洒,怕是将母妃忘得干干净净。”贵太嫔展颜一小,说出的话却如千年寒冰一样冷。
“母妃,儿臣没有,没有。”楚河王吓得不轻,双手举过头顶,等待着母妃的惩罚。
贵太嫔也不曾意外,看向旁边的侍女。
侍女将一尺长的戒尺送到贵太嫔面前,贵太嫔并未动。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楚河王,道:“是吗?成婚几日了?”
她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风,原本温暖的宫殿,瞬间冷了下来。
“回禀母妃,已有月余!”楚河王知道母妃的意思,只是他并不想母妃跟着自己回到王府。
今日,母妃传召,先去给皇兄请安的时候,便上交了请恩的折子。
“本宫还以为你尚未成婚。你也是不争气,看看娶的王妃,除了那张脸,什么都没有。”说起此事,贵太嫔心中便有一股怒火。
穆清婉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怎么配当楚河王妃?
“母妃息怒!”对于楚河王来说,他对穆清婉甚是满意。
不仅美艳动人,还才华横溢。
与自己相处的时候,不管在精神和身体上都极为和谐。
所以,他对王妃十分满意。
“息怒?本宫生气有用?你这个废物,还没云阳王有用。”
“至少,皇帝还会派他出去做事,你呢?日日跟王妃花前月下,怕是早就忘记自己的宏愿了。”贵太嫔恨铁不成钢地说,没想到孩子如此不中用,给予的机会不会把握。
“哈哈哈~”楚河王笑了起来,面露哀伤和凄苦地说:“宏愿?我有什么宏愿?自始自终,我只想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
“是您让我去争,让我去抢。可是,我怎么抢得过皇上?”
“自三年孝期过后,皇上犹如神助。”
“不仅收复了叶临白的心,还打破了军中只知将军,不知皇帝的旧例。”
“皇上为了彰显仁德,友爱兄弟。大哥和二哥被放了出来,好好养了身体。”
“不仅如此,他封大哥为云阳王,派遣到福州府公干。”
“二哥为元承王,派遣到江州府公干。”
“至于其他兄弟,皆有事情做。”
“唯有我,跟废物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干。”
“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您说要表现得闲云野鹤,不慕权势,这样皇上便会相信我。”
“结果呢?我成了众王爷中最闲散的人。”
“所以,我不跟王妃花前月下,我能干嘛?”随着皇上的威望和名声越来越好,楚河王心里也明白自己已没有机会。
所以,宁愿跟王妃相融以沫,好好生活。
只是,事与愿违。
贵太嫔站起来,拿过侍女身上的尺子‘啪啪’两声,重重的打在楚河王的身上。
“不争气的东西,你不会随机应变?你就是蠢笨。”贵太嫔气得不行,恨不得将这个孩子塞回去。
蠢笨如猪,怎么不懂随机应变?
“随机应变?怎么应变?我去跟皇兄表示过,我愿意帮他分忧。”楚河王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他指着母妃,哈哈大笑地说:“皇兄说我喜欢自由,不受约束,不想抹灭我的梦想。”
“母妃,您觉得我该怎么说?说皇兄不公平?还是说皇兄针对我?”
“我想大哥他们第一个不赞同,那些得了实惠的弟弟们也不会赞同。”
“所以,您觉得我该怎么办?难道抛开以前的一切,一心想要进入官场?”
“岂不是显得之前自己是骗人的?哈哈哈。”楚河王终于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这一年的时间,皇兄做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优待将士,造纸术,印刷术,建立书楼。
这两件事情,一件收割文人的心,一件收割将士的心。
听说现在户部的育苗之法已有所成果,想来不久后,百姓也满意这位皇帝。
“本宫去九华殿,求见皇上。”贵太嫔起身,急哄哄地出去,身边的侍女还不知该怎么办。
楚河王擦干泪水,看向旁边的侍女,道:“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去。”
“是!”侍女连忙跟上去,楚河王看着侍女的背影要消失了,他才往九华殿走去。
......
......
在九华殿中,祁言正在看奏折。
这时门口人影晃动,他抬头,便看到了方云瑶。
她身着浅蓝色的男装,头发高高束起站在门口。
祁言走下去,她连忙行礼,祁言阻止了。
他牵着云瑶的手,来到了软榻这边坐下,关心地问:“在外面玩得开心吗?”
方云瑶低头看着被他牵着地手,百感交集,轻轻地点点头,道:“很开心!”
“表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让我出去走走,也许我会埋葬在宫中。”
“本来,爹爹不准我来看你的。只是,我还是忍不住。”
“今日,得见你一面,我真的释怀了。”
“表哥,你不爱我,对吧。”方云瑶的语气坦然又肯定。
她敢打赌,表哥对自己有感情,但不是男女之爱。
祁言温柔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又温柔地说:“云瑶,我一直都是你的表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
闻言,方云瑶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想憋的,但是没憋住。
“所以,这便是你不碰我的原因?”这话把祁言整得不会了,他面上正经,心里却吃大惊了。
难道,原主没碰过方云瑶?
这......离谱之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祁言不知该怎么说,这样一来,方云瑶哭得更厉害了。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说:“所以,你的惜贵嫔落崖而死?”
祁言点点头,他看向云瑶,现在的她,明显比以前更加温柔平和。
证明远离皇宫,她过得特别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