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昊虽然不清楚这位李公子结交自己的目的,但如今他刚刚初到京城能多一个朋友,那就少一个敌人。
眼下学堂也没人拜访,那倒不如跟这位李公子认识一下。
“既然李公子如此赏脸,那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任昊伸手向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多有打扰了。”李公子笑之抱拳,随任昊进了大门。
至于李公子随行的家丁,牵着马车绕去了后门,把马车搁在后院的马厩。
虽然梁浩之前多有无礼,但任昊也没有因为这事儿轻怠了他们。
任昊不止让蔡纶给他们的马添了草料,还吩咐蔡纶去给李氏的家丁们送去了酒菜,又把梁浩带了进来陪同李公子。
“不知道李公子大名?官就何处。”任昊端起耳杯,看向客座的李公子。
“大名世纪,承蒙家中厚爱并无官就四处闲游,说来也很惭愧。”李公子端起耳杯说完,把酒一饮而尽。
那温酒入喉的一声的叹息,像是再说自己空有抱负,却无处施展。
任昊思绪敏捷,顿时猜起了李世纪的身份了。
这承蒙家中厚爱,又爱四处闲游?
能在古汉有这等待遇的,恐怕也只有皇室外戚了。
见任昊眼神飘忽的样子,李世纪出言问道:“任公子,你怎么了?是酒喝多了不舒服吗。”
“没喝多,没喝多。”任昊回过神的摆了摆手,带着些试探的问道:“我只是不解,公子何必要惭愧呢?你身为皇室外戚既无徭役也无赋税,一辈子都吃喝不愁,只需吃喝玩乐安详人生就好,这可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身份地位啊。”
“这正是世纪惭愧的地方啊,世纪吃着陛下赏赐的用着陛下赏赐的,却不能为当今陛下做事,实在是抱憾。”李世纪接着叹息一声,他曾多次上奏想入朝堂报效皇恩,但朝中的大臣总有些理由把自个拒之朝外。
随后,李世纪就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
他没有给任昊说自己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任公子,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室外戚?”李世纪好奇的问道。
毕竟自己常年四方云游,而任昊也是初到京城,怎么就一下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呵呵,虽然我初到京城不久,但你家丁的衣服,还有你腰间的玉佩已经告知了公子的身份。”任昊一指李世纪腰间的玉佩,那玉佩的中间之处刻有“李”字。
也难怪梁浩一见面,就让他下跪迎接李世纪,原来是皇室外戚。
见任昊已经知晓李世纪的身份,一旁大快朵颐的梁浩顿时放下手中的耳杯,想为之前的事情找场子了。
“哼,你既然知道我家公子是皇族外戚,那你还不下跪赔罪?”梁浩借着酒劲,一拍桌子的撒起野来。
“呵,我连当今皇帝的圣旨都不下跪,又凭什么要跪你家公子?”任昊一声蔑笑。
此时身为主人的李世纪那是一脸的难堪,他跟任昊相谈甚欢,但结果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却突然发起疯来,这朋友以后该怎么结识?
“梁浩,你休要给我放肆耍什么酒疯,快给任公子赔罪。”李世纪怒斥道。
“公子这贱商既然知晓了你的身份,还对你如此无礼敢跟你平起平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待老梁发完疯在给你赔罪吧。”梁浩一甩耳杯的起身。
任昊也不惧的说道:“我们那有句老话,客人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剑。”
“梨雪,把他给我踢出去。”任昊一拍桌子,躲在堂后的绘梨雪顿时持剑冲了出来。
“区区女流也敢对我刀剑相加?今天就让你瞧瞧梁爷爷的厉害。”梁浩满脸蔑视的大吼一声,伸手要抓桌上的双斧。
但不过等他抓起桌上的双斧时,绘梨雪手中的长剑也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
梁浩此时瞪大了眼睛,气都不敢大喘一下。
他深怕气稍微喘大了,那剑锋会划破自己的喉咙。
“姑娘别杀他,他只是酒喝多了耍疯罢了。”李世纪连忙起身阻拦,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今天的脸,可谓是全部都被他给丢尽了。
绘梨雪没有理会李世纪,而是眼神一撇的看向了主座上的任昊。
任昊点了点头,绘梨雪这才收起手中的剑,又趁着梁浩喘息缓神的间隙,直接一脚把梁浩踹出了大堂。
一旁的李世纪暗暗心惊,这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姑娘,没想到武力值居然如此爆表。
“今天算你走运,我家主人只是让我把你踢出大堂。”绘梨雪冷冷的说完,转身回到了堂后。
“任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了。”
“我这个家丁就是这样,总会借着酒劲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李世纪端起耳杯,一连自罚三杯。
“没事没事,无伤大雅。”任昊摆了摆手,又看向了一旁候着候酒的蔡纶喊道:“蔡纶,你把梁浩带下去擦些药。”
“好的老爷。”蔡纶点了点头,又在临走时帮任昊添了一杯酒。
见任昊如此宽宏海量,李世纪端起耳杯向敬:“任公子如此大度,世纪实在是钦佩。”
“别钦佩不钦佩的了,咱们还是好好的把酒言欢吧。”任昊笑着摆了摆手,跟着李世纪一同举杯。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任昊又出言问道:“敢问李公子欣赏我哪一点?”
“胆识。”李世纪呵呵一笑。
“胆识?”任昊不由一怔。
“不错,以任兄不畏权势的胆识还有过人的见识,经后必在京中大有作为。”李世纪一边点头称赞了起来,一边提出了个请求。
他希望能拜入任昊的学堂,成为一名先生。
想为任昊能人人读的上书的抱负,尽一些绵薄之力。
“李公子,你醉了。”任昊摇了摇头,可不敢让李世纪拜入自己的门下。
毕竟,他跟李世纪的身份悬殊太大。
人家李世纪是皇室外戚,而他是个商人罢了。
让皇室外戚拜入自己的门下,那不是让皇室蒙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