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自己出去送人头么?”任昊问道。
文颜面色发白,几乎哀求似的看着任昊。
“不行!”任昊冷着脸说道。
他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在任昊的坚持下,文颜虽然害怕,可却也无奈答应下来,因为现在她已经六神无主了,要是离开了任昊,她一定会慌。
任昊一边搭建帐篷,一边弄了吃的,两个人躲在帐篷里,吃饱喝足了就睡觉。
刚刚躺下,任昊正要闭上眼睛,一边的文颜却忽然道:“任……任昊……”
“怎么了?”任昊扭头问道。
夜色下,借着微弱的月光,任昊的目光落在文颜那有些罕见柔弱的脸上。
文颜脸色微微发红,糯声道:“我……我想……我想……想……”
“你想干嘛?”任昊皱眉。
“你要不愿意住可以出去。”
“不不不……”文颜连忙摇头,最终才好似鼓起勇气似的说道:“我想……如厕……”
“你想尿尿啊?”任昊愣了一下:“那就尿呗……喏,这四周都是地方,随便尿,别尿人家坟头就行,这事缺德。”
文颜脸色苍白:“可是我……我害怕……”
任昊有些无语,叹息一声后坐起来:“起来吧,我陪你去……”
文颜羞涩的点点头,站起来走出帐篷后紧紧抱着任昊的手臂,贴在自己的身前。
任昊顿时被弄得有些心猿意马,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又是小别胜新婚,前天给文颜脱衣服,那是累了一天之后还在冰冷的河水里泡着,没了心思。
可现在他就有些浑身燥热。
用力抽了抽手臂,不但没抽出来,反而被文颜摩擦的更为难受了。
一直走到了林子边上,任昊才指着一处空地说道:“尿吧。”
文颜战战兢兢的松开手,来到一边后冲着任昊说道:“你……你闭上眼睛!”
“好!我不看!”任昊无奈的转过身。
“捂住耳朵!”文颜羞涩的说道。
“好,我不听!”任昊捂住了耳朵。
就这样站了一会儿,任昊这才开口道:“好了么?”
可却没有听到回答,任昊便再次站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问道:“尿完了么?你该不会是上大的吧?”
只是半晌却没听到文颜的声音,任昊心中一动,连忙扭过头。
只是一瞬间,任昊就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纵然以他的胆子也吓的几乎掉了魂!
定了定神,任昊的目光落在了前面不远处的树下,文颜瘫倒在地上,似乎是晕厥了过去。
目光缓缓抬高,在文颜的头顶上,一个被倒挂着双腿,衣衫凌乱的女子死状凄惨,脸色惨白,眼眶空洞,有黑色的血液缓缓滴下。
而她的身上似乎存在着诸多凌乱的鞭笞的痕迹,显然是被打死之后吊在这里的。
难怪文颜会被吓晕了!
想到这里,任昊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用手探了一下文颜的呼吸,发现她的呼吸正常,看来多半是被吓晕了。
任昊将她拦腰抱起来,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女尸,不知是不是巧合,恰在此时一股微风吹来,女尸晃动中,两只空洞无眼的眼眶和任昊四目相对。
“无意冒犯。”任昊为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可怜女子默哀了一下,以示尊重,随后抱着文颜转身回到了帐篷里。
文颜虽然还在昏迷,却没什么大碍,任昊用力掐了一下她的人中。
随着一声惊叫,文颜慌乱的踢打中连连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别动!是我!”任昊连忙抱住了文颜,要是再让她挣扎下去,怕是这个帐篷就破了。
文颜挣扎了一会儿,看到是任昊之后,突然死死抱住了任昊,失声痛哭。
任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甚至还能感受到她娇躯的颤抖。
任昊虽然有些不明白,这么一个在战神军人见人怕的女修罗,就连古魏士卒都害怕的人物,怎么怕鬼怕成这个样子?
“好了好了,没事了,刚才你一定是看错了。”任昊安慰道。
文颜眼前恍惚,目中依然残留着恐惧和害怕,听到任昊的话之后,她似乎安静了不少。
就在这时,任昊忽然停下了动作,并且按住了要说话的文颜,侧起了耳朵。
丛林中有一阵脚步声响起,还伴随着两个人交谈的声音:
“嘿,这娘们儿可真带劲儿啊,老子这回算是爽了!”
“还是多亏了咱们少爷,要不然咱们可玩不到这么水灵的女人。”
“谁叫这个单县的县令不识抬举呢!这才玩了他老婆和一个女儿,还有两个女儿呢……”
“可惜,这女人凉了,要不老子把她带回家天天玩都玩不腻!”
“得了吧你,别再给你干虚了……”
“哈哈哈,去你娘的,老子才不虚呢!”
“别说了,快把这女人挂上去,回去向少爷复命了……”
任昊面色阴沉,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到两个身影正扛着一具女尸,熟练的挂在了树上,和之前的女人相似。
随后这两个人笑着离开。
“真是该死!”任昊面色发冷。
他很少真正的愤怒,可刚才听那两个人的谈话,分明就是某个有势力的少爷,因为这单县县令的不从而屠戮了他全家,还欺辱了这位县令的妻女。
“的确该死!”身后的文颜脸色也同样难看,眼里虽然也有恐惧,可更多的则是愤怒。
“简直是丧尽天良!”文颜低声怒吼道。
随后她又狠狠锤在了地上,面露怒色:“若是在古汉,我非要把这些恶贼千刀万剐不可!”
任昊神色冰冷,目光落在远处,那两具女尸身上,犹如一个雕像一般。
沉默了片刻。
“我们去单县,查明情况后宰了这个狗东西!”任昊忽然说道。
文颜一愣:“可……我们是古汉的人,若是被抓住……”
“冷静一些,不要因小失大,现在不是做好人的时候。”
任昊咬牙道:“我现在很冷静,若是不冷静,刚才就出去把两个杂碎宰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文颜有些不解的问道。
之前任昊可都是一副冷静的姿态,她从未看到任昊这么执拗过。
任昊沉声道:“我不想以身犯险,我也不想做什么好人,我只想以后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还能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