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地张开眼睛注视前方,任凭日光灯的光芒将眼膜灼烧的通红。
危险面前韩风表现出了常人不具有的自制力,她冷静地分析着形势,而又不将这份冷静表现出来,让一切看起来正在按照杀手的剧本进行。
“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我在很多的罗刹族人身上做过实验,血统差一点的,毒品可以维持的时间会比较长;血统纯正的,毒品维持的时间就比较短。血统最纯正的一个,只用了短短一个小时就适应了毒品的毒性。”话到此处,杀手的声音骤然转冷,身体却保持不动,仍然藏在明亮的日光灯的后面,仿佛直到此时仍不愿意被韩风看清楚自己的真实样貌,“而那个只用了一个小时就适应了海洛因毒性的人,直到现在仍活在这间破房子的某处,直到现在仍是我玩耍肆虐的对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变态的笑声,这是杀手第一次在韩风面前表现出变态和嗜血,这反而是件好事,证明他戒备的心理正在逐渐减弱。
韩风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日光灯,心里面却在冷笑,却在鼓气,在做着充分的准备。她知道无论如何身上是要挨一刀的,对方的话术威胁都是前菜,真正的危险是直接指向身体的那一刀,顶住了,才能拥有一线生机。
很显然,韩风的表现令杀手感到满意,他忽然觉得无趣了,因为此刻的韩风被海洛因束缚了身体,不能反抗也不能移动,让他感受不到凌辱之时剧烈挣扎所产生的快感。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是个菜鸡,没有想到事情进行的如此简单而顺利,轻而易举地就将你降服了!这样很没有意思知道吗,真的很没有意思。”说着说着,突然之间!杀手将手中冰凉的手术刀插进了韩风的右脚脚踝,用力地向里捅,捅的越来越深。
就如对方说的,那里是骨头和筋膜的交界处,受伤了之后流血不多,却非常痛苦而且不容易痊愈。
杀手明显是有意如此,目的是让韩风失去行走的能力,并且趁机试探韩风目前的现状。
当冰凉的手术刀刺入体内的时候,韩风的眼睛快速充血,双手爪化,牙齿变长,全身青筋暴跳。却也仅止于此,她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因为在绝对的安定下是无法有所行动的,她呆滞地躺在床上,任凭杀手在身上肆意发泄。
“呼!”对方总算放心了,“看来你的血脉也就那么回事,海洛因的毒性还挺强的。”他拿起包布为韩风包扎伤口,这个游戏需要韩风活着才能好玩。
……
最难熬的一关度过了,韩风身上很疼,但是心里面是松了一口气的。莫名其妙出现的杀手,他的行为手段无法捉摸,他全身上下笼罩着迷雾般的气质,他手段凶狠,看上去像是以折磨为乐,其实可能有着更深层次的用意。
韩风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出现的杀手,他的出现一定是有目的的,只是自己现在还未明了而已。
韩风身上是有伤的,韩风身上的伤逐渐在积累,然后又不断的愈合,重复这个过程。
韩风觉得很疲劳,却出人预料的冷静,大概是罗刹族的血脉发挥了作用吧,越是遇到危险,她就越是出奇的冷静,大脑像计算机那样高速运转,将每一个细节全部思考进去,这种强大的意志力连韩风自己都觉得不解。
罗刹族的天赋可能远远不止行动敏捷,力量强大那么简单,罗刹族血脉之中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能力。
杀手又一次走了,这一次的离开不知道会持续多久,针对脚腕伤口的包扎非常专业,这可能证明了对方学习过医术,或者不止一次干了同样的事情。
本来无比顺利的夜晚因为一个无端的闯入者而支离破碎,韩风完全想象不出对方的真实身份,她感觉一切都如同一场梦魇,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够脱困而出。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她要变强,她知道变强有很多种方法的,她要寻找到一条最快的途径。
任人鱼肉的滋味并不好受,这是第一次,她绝不允许同样的事情第二次出现。
韩风目光呆滞的望着日光灯,她在小心翼翼地计算着时间,什么时候摆脱毒品的麻醉是很有学问的,醒的早了,以后行动不方便;醒的晚了,又会招来杀手的猜疑。
杀手对于毒品麻痹的时间心里面一定是有数的,上下浮动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自己需要在那个特定的区间内醒过来,只有如此才不会招来怀疑。
韩风的眼睛已经很痛了,日光灯的照射令她的眼角膜受损,可是她只能忍耐,不仅要忍耐还要耐心的计算时间,还要偷偷地找寻杀手的踪迹,她的目标是离开这里,一定有机会的。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难熬,韩风在心里面默默地数数,一分钟六十秒,一个小时六十分钟,她在心中数数,一刻都不停息。
大概又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韩风感觉自己应该有所行动了,她两眼充血,青筋暴跳,爪子凸出,牙齿外露,奋力撕扯身上的铁环,想要逃脱了它们的束缚,将身下的铁床弄得叮当响。
很快,杀手就赶了过来!一支药剂注入体内,这一次剂量更大。
“三个半小时!你的血统确实不错,可惜啊,也用了整整三个半小时才摆脱了海洛因的毒性。”杀手嘲讽地说道,语气之中满是愉悦。
他却不知道,韩风心里面也在偷偷地计算着时间:“五分钟!从我开始挣扎,到杀手出现过去了五分钟时间。以他的身法速度,五分钟的时间大概可以行走几万米路,大概杀手是从楼上的屋子注视自己的吧,透过天花板或者通过监视器。”
心中沉稳的如同一个老迈的学者,表面上,韩风却仍在努力的挣扎,动作幅度逐渐变小,好像毒品正在体内发挥着作用。等到目光又一次变得呆滞木讷的时候,她故意调整了位置,让眼睛不再被日光灯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