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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意外的邂逅,名为小九的女孩

    韩风对此嗤之以鼻,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这个时候,之前向烟雾怪飞刀的同行者被扔出了屋顶,他的四肢已经折断,身上插满了短刀,双目圆睁显然是已经活不了了。

    韩风叹了口气,意识到今日的任务凶多吉少,可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回去。

    重新站上帝国大厦的顶层,两名随行来的同伴正在与烟雾怪纠缠,他们表现出了灵活的身手和不俗的实力。其中一人使用一条黄金的锁链将烟雾怪牢牢捆缚,另外一人双枪连射,子弹不断射进烟雾怪的身体,可惜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

    两人暂时控制住了烟雾怪,可是烟雾怪的身体没有实形,即便被控制住也很难造成伤害。

    这个时候韩风来了,韩风冲过去用血离剑插进烟雾怪的心脏,后者终于产生了一丝痛苦,夸张的嘶吼声震碎了帝国大厦最顶层的玻璃,引起大厦高管和脱衣舞女郎们的尖叫。

    烟雾怪暴怒之下潜力爆发,挣断了身上的黄金锁链,身体之中分出一团烟雾包裹住不断用双枪攻击它的人,那个人很快就感到窒息,被雾团包裹着原地飞起,双脚乱蹬,如同溺水之人死的极为凄惨。

    终于解决了碍事的人,烟雾怪粗壮的手臂抓住血离剑的剑身,“刺啦”一声,将剑刃连同握着剑的韩风一起抽出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血口怒张向着韩风的头嗜咬过来。

    韩风弃剑,敏锐地躲开了,身体在帝国大厦的屋顶上几个起落,双脚踩在帝国大厦的围栏上,猛地一蹬又冲回来,从烟雾怪胯下来到它的身后,五指绷紧,插入它的后背。

    “疼、疼!你这个女人,你做了什么,”韩风的右手此刻青筋暴涨,一举插入烟雾怪的后背,居然比血离剑还要轻松随意,甚至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以她的手掌为中心,恐怖的黑气如同毒蔓一样向着四周蔓延,烟雾怪本体第一次遭受重创,惊恐地嘶吼,愤怒地咆哮。

    “臭女人,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它的脖子和双手三百六十度扭转过来,抓着血离剑攻击韩风,后者面色冷如寒霜,宛若一台杀人机器,轻松躲过迎面挥来的血离后,纵身一跃,踩着烟雾怪粗壮的手臂来到它的面前,双脚踩下。

    “噗!”飞踢,烟雾怪的脸被迎面的飞踹踢的结结实实,黑暗的脸孔凹陷进去,巨大的身体第一次倒地,血离剑脱手。

    韩风在半空中抓住血离剑,从天而降插入它的心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非常顺畅。

    韩风站起,面色冰冷,仿佛挂了一层寒霜。

    每次都是如此,越是面对强敌,她越是表现出惊人的冷静,发挥出超常的实力。那些浑然天成的动作仿佛留刻在血脉之中的记忆,遇到强敌的时候会自动闪现出来,水到渠成的击败对手。

    韩风拔出血离剑,毅然转身,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要回去复命。

    韩风走到帝国大厦顶楼的围栏前,准备跨过围栏跳出去的时候,却骤然感受到一丝寒意。韩风转身,看到烟雾怪居然晃晃悠悠地重新站起,手心之中抓着一团鬼雾,炮弹一样扔了过来。

    鬼雾速度极快,韩风来不及动作甚至无暇挥剑,眼看就要被击中的时候,三位随行者中唯一活着的一个纵身一跃,为她挡下了这一次的攻击。

    “轰!”真的拥有炮弹的威力,那个人整个身体都被炸烂了。

    “你怎么这么傻。”韩风走到为自己抵了一命的随行者近前,幽幽地说。

    “小姐,保重!”听到这声充满义气的保重,韩风的眼睛瞬间红了,汹涌澎湃的怒气涌上心头,她不喜欢欠人人情,更不喜欢别人因为自己而死。

    右手攥紧,握住了血离剑的剑柄。

    “臭女人,没想到吧,我们鬼族没那么容易死去。”烟雾怪张狂的笑声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眼前的韩风忽然消失了,他找不到对方的身影,因此感到一丝惊恐。直到整个世界变得歪斜,身首分离,巨大的上身斜着倾落,彻底坍塌掉。

    临死之前,它终于找到了韩风的身影,原来对方已经来到了它的身后。

    一个起落的功夫,由于速度太快超出了视线的捕捉,血离剑切开烟雾怪的身体,韩风自己则来到它的身后,站在帝国大厦的围栏上,身姿轻盈宛若飞燕。

    “你……你这个女人……你的实力应该没有这么强啊!”这是烟雾怪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韩风背对着它,酒红色的斗篷在风中飞扬,一手持剑,目光冷冰冰地注视剑身,利用剑的倒影看到了烟雾怪身躯的崩溃,冰冷地笑了,这个笑容与她往日的冷酷完全不同,显得异常邪恶。

    每次战斗的时候都是如此,如果说普通状态下韩风的攻击力是七十,那么一旦开始战斗,一旦火力全开,她的脑海中就会不断涌出杀戮的画面,战斗的姿态和顺畅的动作会浑然天成的流泻出来。而一旦产生愤怒情绪的话,她的速度就更快,力量就更强,俨然一台杀戮机器,实力几何倍上升。

    这是韩风身上最独特的属性,是其他兄弟姐妹所没有的。

    迎着风伫立了好一会儿,韩风终于平静下来,杀戮过后产生的疯狂如狂风骤雨过后在体内慢慢平息。

    韩风发现自己一旦进入战斗状态,身体就好像不受控制了,好像自然而然向着更疯狂的方向发展,体内肾上腺素不断攀升,甚至连四肢都会变成锋利的武器。

    当右手插进烟雾怪后背的时候,韩风自己都是愣神的,她完全不知道右手的指甲为什么忽然就变长了,柔软的手掌为什么忽然就坚硬如钢铁了,仿佛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知道该怎样战斗,直接将变成武器的手掌插入烟雾怪的后背。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区区一个手掌产生的破坏力居然比血离剑还要多,这从烟雾怪痛苦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和兰达一样,一场苦战过后韩风随行的三个助手都死了,不一样的是,韩风毫发未损顺利击败了对手。许多酒馆内发生的画面纷至沓来,她回忆起了自己当时野兽一般的样子,回忆起了对于鲜血的渴望以及伤人时产生的快感。

    这才是妖族的本质吗?

    为什么感觉兰达和自己不一样。

    他们到底是不是同族?还是即便身为同族,每个个体的属性也是不同的!

    韩风放空了身体,张开双臂,从帝国大厦楼顶纵身一跃,自由落体!

    ……

    黑暗的夜下,两盏幽密的尾灯闪耀,红色的跑车急速冲过,在公路上留下了黑色的胎印。韩风驾车疾行,漫无目的冲刺了好几个小时。

    她没有着急回去交差,而是在约克城夜晚的环城公路上一次又一次地转圈,车子早已超速,两辆警车在后面追了很久,却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韩风在思考,思考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思考自己与兰达之间的关系,与上位者之间的关系,想要从中理出一些头绪。

    目前已知的情况是,她是妖族,怕光的妖族,定期需要执行任务,任务是上位者指定的,为了任务的准确执行上位者会派来一些帮手。任务分为E\\d\\c\\b\\A\\S六个等级,E级是最低难度,S级是最高难度,兄弟姐妹中实力最强的兰达,只是执行了一次c级别的任务就被打成了重伤,那么b级、A级、S级的任务有多难就更不必说了。

    医疗班的人曾经说过,最初级的任务获得的奖励是人类世界的金钱,这证明她现在拥有的取之不尽的财富是通过不断杀人获得的。那么问题来了,高等级难度的任务将会获得什么呢,是金钱之外的东西?能够是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兰达的房间里放着那些储存着法术的羊皮卷,而别人的房间就没有?兰达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些羊皮卷是他从生母那里带来的吗?还是后天取得的?

    迷惑,一切都是未解之谜!成人礼一过,事情向着疯狂的方向发展,仿佛正在逐渐失控。

    以妖族的恢复力,兰达身上的毒解开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清醒,到时候一定要向他问个清楚。

    忽然间,韩风发现自己正在迎着月亮开车,平静的公路仿佛要延伸进月亮的中心,那上面好像站了一个人,是错觉吗?

    速度变慢的时候,追在后面的警车冲了过来,想要逼停她,韩风在他们即将成功的时候猛踩油门,让撞向她的警车扑了个空。

    打开敞篷,让夜下的风吹进来,韩风觉得无比畅快,她张开双臂仿佛鸟儿在飞翔,任凭车子带着自己去向不知尽头的远方。

    正在惬意的时候,忽然间掌心一痛,低下头来看到黑色的烟气在手掌上蔓延凝聚,仿佛要离体而出。

    “怎么回事?”韩风马上意识到是烟雾怪搞得鬼,它以烟雾为身体,很可能是自己手掌插进它身体的时候被感染到。现在烟雾怪本体死了,这些剩余的烟气想要脱体复活。

    韩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于这些无形无质的烟雾,她根本没办法阻止它们聚集,总不能把手掌切掉吧。更悲惨的是,随着黑气脱离自己的身体,她的皮肤感到非常疼痛,仿佛血肉被剥离了一般。

    韩风愤怒,烟雾怪的顽强是她没有想到的。第一次被捅穿了心脏重新站起来复活,第二次被切断了身体,借助进入自己体内的黑烟复活。

    一次又一次的复活,强悍的生命力令韩风感到头疼极了。

    此时环城公路上只有她一辆车,而车内的她正在和一团烟雾作战,情景真的是诡异极了。

    韩风努力控制身体将车子停在路边上,从敞开的天窗一跃而出,努力地握住右手在虚空中不断甩动,可惜毫无办法。

    这个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黑色的烟雾可能是觉得即便脱离了韩风的身体也会被消灭,所以调转了矛头,开始往韩风的身体里面钻。

    刚刚承受了剥皮的痛苦,又要承受钻心的疼痛,韩风真是欲哭无泪,同时感受到深深的危机。如果真的被这些黑气钻进体内,那身体的控制权会不会就此被夺走呢?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韩风努力告诉自己冷静,面对未知的情况,未知的危险,只有冷静的思维才能扭转局面。

    可是思考是无用的,钻心的疼痛越来越激烈,她拿那些黑烟根本毫无办法,这已经脱离了常识的理解,这才是妖族个体差异的真相。

    韩风感受到痛苦无比,但与此同时她又觉得有些刺激,好像是疼痛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感到特别的痛快。韩风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那种奇特的感觉又出现了,双眼充血,仿佛在渴求杀戮,仿佛要变身!

    “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比起钻心的疼痛,韩风发现自己更加抑制不住的是身体里血液的流速,感觉血液是沸腾的,全身上下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刚好,穷追不舍的警车追了上来,警察下车掏出枪对着她:“女士,请把手放在头上。”

    可惜话音未落,韩风已经原地跃起,几乎脱离了重力的束缚跳了两三丈高,直接压到他们的身上。

    “砰砰!”开枪乱射,可惜全部打偏,他们看到韩风脸上现出紫色的斑纹,那些纹理好像是血管充血造成的,从眉骨爬向额头,疯狂地向上挑,宛若燃烧的火焰,或者冲天的头冠。

    韩风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口咬在被她压住身体的警察的脖子,“呲呲呲!”血液喷射,警察身体激烈扭动抽搐,可惜无论怎样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韩风咬破了他的血管吸取鲜血来补充身体的损耗,不一会儿功夫警察就变成了干尸。韩风抬起头,看到另外一个警察已经落荒而逃的跑到二十米开外,甚至连手中的枪都掉落了。

    她如同猛兽那样扭动脖子,四肢着地,两腿猛然发力从后面扑上去“砰!”一举扑倒了对方,又是一阵疯狂地撕扯和汲取。

    韩风本性是善良的,然而她血脉中的力量非常疯狂,在韩风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暴走,给身边人带去无穷无尽的危险。

    当两名警察被杀死以后,韩风爪子上的黑气也被控制住了,黑气之中发出痛苦的呻吟:“疼,疼!你的血液好烫,而且有毒,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随着韩风的血液越来越炽热,黑气滋滋冒烟,很快就消失于无形。

    韩风没有因此变得冷静,血脉中的恶魔已经被唤醒,催动她向着人流更密集的地方行走。

    韩风渴望鲜血,渴望厮杀,她仿佛是为此而生的。

    进入城市,走上街道,韩风的样子很像是嘻哈风的潮流女,引起身边人的注意。

    韩风甚至不需要他们走过来搭讪,直接冲过去将之扑倒,咬断喉咙,吸干鲜血,动作快速而流畅,仿佛天生自带的本能。

    她杀了一个又一个人,直到进入一家甜品店,看到了一个抱着棕色熊的小女孩。杀戮的本能催促她立刻下手,但体内同时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在阻止本能的无序泛滥。

    韩风像动物一样围绕着小女孩游走,不断地抽动鼻子在对方周围嗅啊,嗅啊,那是她喜欢的味道,血液的味道。想要下手的时候却又被阻止了,身体里的另外一个声音拼命的阻止她,抱着小棕熊的女孩让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夜下孤独流浪的自己。

    终于,在一番不甘心的呐喊过后,理智占据了上风,韩风摔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来到一间陌生的房子里,身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样子,破破烂烂的充满了污秽,而且狭小。

    韩风马上起身,左右摸摸,发现血离剑平静地躺在身边松了口气。余光所见,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棕熊,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吱呀呀!”漏风的木头门打开了,昨夜的小女孩从门外面走进来,以磕掉一个角的碗盛来了一碗热粥。

    “你醒了。”小女孩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仿佛没有因为昨夜的遇见而畏惧她。

    “是你带我来的?”韩风问。

    “我家就在附近。”

    “你怎么扛的动我。”

    “姐姐你很瘦的。”小女孩坐在床上,“来,喝粥吧,我熬了一早上。”

    韩风看着她,注意到小女孩的成熟与同龄人格格不入,问道:“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现在只有我,妈妈去上班了。”

    “要很久才回来?”

    “夜班,就快回来了!”

    “你带了陌生人进家门没事吗?”

    “没事的,妈妈为人和善。”

    “那好,谢谢你。”韩风拍拍小女孩的头,对方带着一个不知多久没有洗过的毛线帽,可爱的辫子从帽子下面露出来,显得非常可爱。小女孩的脸颊红扑扑的,穿着本来冬天才应该穿着的衣服,显得有些怪。

    不过韩风却马上明白了,她是没有其他衣服穿,被迫穿上冬天的衣服。

    女孩用勺子舀粥给她,韩风喝了几口问道:“你不怕我吗?昨天……”

    “那些人是坏人,他们经常欺负妈妈,姐姐你教训他们小九应该感谢你。”

    “小九,你叫小九吗?”

    “是的,我是九月出生的,所以叫小九。”

    “你很善良,也很成熟,和姐姐我是同一个类型。”

    “不,咱们不一样,姐姐你强大而我弱小。”

    “你这孩子,真是个鬼精灵。”

    这时候,屋子门被推开了,一个满身酒气,穿着露骨的女人推门进来,躺在屋子里唯一一个破破烂烂的沙发上一个劲的干呕,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韩风,更没有看自己的孩子小九一眼。

    “这是你的母亲?”韩风蹙眉。

    “是的。”小九爽快的回答,并没有因此感到自卑,尽管明显可以看出小九的母亲正在从事不良好的职业,“姐姐你还喝吗。”

    “不喝了小九。”

    “那我给妈妈拿过去了。”小九离开了床铺,将剩了大半碗的米粥拿给自己的母亲,沙发上的女人熟练的喝下了,最后剩了一个碗底,被小九自己舀着吃掉。

    既可怜又懂事的女孩,然而她是高贵的,顽强而坚定的活着,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呕!呕!呕!”女人终于要吐了,赶快跑进厕所,用手指抠喉咙让胃里的酒精混合物流出来。小九跑过去照顾母亲,韩风也走了过去,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送给了小九。

    “这张卡你收好,关键时候可以用,平时千万不要拿出来免得被人惦记引来麻烦,你是个乖巧的女孩,你懂得。”

    小九沉默,她不想接受韩风的好意,然而韩风将黑色的银行卡硬塞进了她的帽子里,“留好它,最后十一位是我的电话,需要的时候可以打给我!切记不要把卡乱拿出来,否则会给自己招来麻烦的,因为怀璧其罪。”

    “我懂了姐姐,你放心吧,谢谢。”小九感谢地笑了,露出浅浅的酒窝。

    “这个人是谁啊!”小九的妈妈终于注意到韩风的存在,可是后者已经走了。

    小九住在贫民窟里,街道上到处都是垃圾和老鼠屎,大白天的老鼠满街横行,恶臭扑鼻,韩风走上街道,快速离开。小九是个特别的女孩,和当年的自己很像,她很喜欢,以后会多加留意。

    打了一辆车来到环城公路上,在车上听广播的时候发现昨夜的事情闹大了,现在警察正在全城搜索凶手,唯一的线索是凶手开着红色的法拉利F6。

    一般情况下,在这黑暗横行的都市妖族杀人并不是什么大事,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可能是因为昨天杀了两个警察,又同时杀死了很多无辜者,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使得今天全城搜索嫌疑犯,广播和电视一起通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