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秦苏单手抓着马车边缘,忧虑地叫了一声。
陈平目光炯炯,扫视当前的局面。
盗贼虽多,但大多乌合之众,护卫足以应对。
其中三人武艺卓绝,特别是那位匪首青年,尤为突出。
秦野非其敌手。
而陈平带来的众人中,秦野武艺最强。
"朱三,保护好秦苏。"
陈平跳下马车。
"锵——"
长刀出鞘,寒光四射!
陈平一招阻住匪首,刀横在秦野面前。
"你去对付其他盗贼,他交给我。"低沉的声音透着寒气,陈平握紧刀柄,心中对这群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其他人或许只是普通流民,但这匪首,或是那三个武艺超群的人,并非流民。
寻常流民不可能武艺如此高强。
他们可能是江若水的人,混迹于流民之中,意图利用流民除去他。
想到这里,陈平的招式变得致命。
"锵——锵——!"
长刀与斧头相撞,沉闷的声响回荡。
陈平眼神微凝,对方的斧柄竟也是金属制成。
"呵!没想到你这小白脸,力气还不小。"匪首眯眼,显然兴奋起来。
陈平右脚微退。
瞬间!
他猛然冲上前!
长刀以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斜刺向匪首胸膛!
匪首矮身一闪,接着用斧头撑地,猛然跃起!
斧刃直指陈平!
陈平瞳孔微缩,向后闪避,锋利的斧头划破了他的衣衫。
在闪避间,陈平藏于怀中的文书意外滑落。
哎呀,不妙!
陈平眉头紧锁,猛地一蹲,疾步上前捡起文书,小心翼翼放回原处。
然而,这短暂的瞬间已足够匪首窥见文书的秘密。
钦差大人?救灾?
文书安然无恙,重回怀抱,陈平便未多加思索。
他紧握长剑,正欲迎战,却瞥见匪首怒火中烧的脸庞。
"好哇!原来你是救灾的钦差!贼子!接招!"
陈平:"???"
他挡住匪首的攻击,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对。
既然是江若水派来的,对方应知晓他的身份,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仿佛突然发现一个普通的仇敌,其实是杀父之仇。
陈平满腹疑惑。
"贼子!没想到在此地竟遇上你这贼子!"
"见鬼!真是巧了!今天非得让这贼子好看不可!"
众匪徒义愤填膺,仿佛他们是受害的一方。
陈平皱紧眉头,决定尽快解决匪首。
锋利的剑刃抵在匪首颈边,陈平一脚踩住他的背部,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说,你们是何方神圣。"
"呸!"匪首挣扎无果,干脆唾弃一口,怒骂:"取你这贼子项上人头的人!"
连续被称作贼子,陈平眉间的青筋微跳,脚下力度加重。
"放肆!既知世子爷,竟还如此无礼?!"
"呸!一个仗着钦差身份胡作非为,无视百姓生死的家伙,老子骂的就是他!"
"放肆!"
朱三拔刀出鞘,打算教训匪首,陈平伸手制止。
"等等。"
"你们何时沦为山贼?以前是什么人?"陈平俯身向匪首询问。
匪首倔强地昂着脖子,吐了口唾沫,一言不发。
"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难道也不在乎这些兄弟的命吗?"
陈平的剑尖指向那些已被制伏的同伙。
"他们的命,你也不关心?"陈平语气平静,声音低沉。
每个字眼都透着**裸的威胁。
"要么说,要么我这个世子就取他们性命。"
"你敢!"
匪首双目赤红,扭头瞪视陈平,恨不得将他撕碎。
陈平皱眉,沉声说道:"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半月之前。"僵持片刻,匪首屈服了。
半月之前......也就是说,在水灾之后。
"你们原本是平民?"
"呸!"匪首想到什么激愤的事,脖子涨红,"若非你们这些官老爷尸位素餐,我们会落到这步田地?"
"口口声声救灾,却对我们生死置若罔闻!"
首领口沫横飞,若非被死死压住,此刻必定向陈平唾面。
"嘴巴干净些!"朱三用刀鞘轻敲首领的脸,呵斥道。
陈平皱紧眉头,"赈灾官员有何作为,竟惹你们如此愤慨?"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义愤填膺的盗贼,或者说流浪者。
他百思不得其解,江若水究竟做了何事,让这些人见到他就只有咒骂和唾弃?
"明明可以让人分发粮食物资到各地,他却非要亲自跑遍每个城镇,还在一个地方停留三五日!"
"三五日间,多少生命会消逝?又有几个城镇能撑过三五个这样的日子?!"
"仗着手里有粮食,对我们非打即骂,可耻!"
陈平面色阴沉,"你说的是事实吗?"
"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自己不清楚?!"首领瞪大眼睛反驳,"江大夫亲口说,一切都是遵照你的命令!"
"我在暗中调查,如何能给他们下达命令?"
陈平松开脚,退后几步,沉声说道:"这事我毫不知情。"
"胡说八道!"首领猛然跃起,不自觉地嘲讽。
"如果我没把你等的生死放在心上,何必费力暗查?"
陈平揉了揉眉心,没想到江若水还有这一手。
"你们误会了,世子并非如此之人。我们刚离开平城,你们若不信,可以去平城打听打听。"
秦苏已从马车下来,解释道:"况且,这都是江大夫一人之言,怎能证明是世子所为?"
"恐怕你们是被狡猾之人欺骗,误会了世子。"
首领目光微滞,脸上显出犹疑,"此话当真?"
细想之下,的确只有那位所谓的江大夫的一面之词。
再说,他们刚才完全可以直接处置他,无需释放。
陈平皱眉,没去管首领是否相信。
"世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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