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来到餐车,罗楠正在吧台旁忙活着什么。
听见有人走来,他回过头,眯起眼睛,也不知道看清还是没看清。
“你在做什么?”邵明问。
听见邵明的声音,他笑了起来,“我在腌咸菜。”
“挺好啊,我们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多搞点新鲜肉来放着。”邵明看了一眼厨房内的小冰箱,也不知道里面堆得下几块肉。
“说实在的,我挺震惊于你们的蔬菜匮乏的。”罗楠放下手中的调料罐,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所以你们都靠什么补充维生素?”
“水果罐头蔬菜罐头,还有药店里面的维生素片。”邵明回想了一下,“但是,还是谢谢你。”
“不要做酸的。”他接了一句,“我吃了太多酸黄瓜了。”
“当然不会,我也不喜欢。”罗楠摇摇头,“不过,要是能找点辣椒来就更好了。”
“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可以出发了。”
“真的吗?去找眼镜啊,我马上就来。”
“不着急,我们在客车厢门口等你。”
回到卧铺车厢中,兰伯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用平板看电视。
邵明扒在门框旁,问道:“你的腿换药了吗?”
“还没呢。”兰伯特把平板放下,“我在思考你说的监控的事情。”
“怎么了?”
“我们需要一台电脑,最好是主机,就现在我们手里这些没有信号的板砖是不足以支撑车外那么多的监控吧。”
“我明白了。”邵明点了点头,“加到今天的外出清单里——还有,你记得换药,腿上那点伤口不影响你手上的动作吧。”
“收到,长官。”兰伯特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注意安全。”
穿过卧铺车厢,来到杂物车厢,里兹和阿斯吉正在准备外出所需的武器弹药。
邵明也拿起一个手枪弹匣,塞到腰间的弹匣包中。
“你的手好些了没?”
“小子,你自己好些了吗?”阿斯吉头也不抬,拿起一颗手雷,“你的手也肿着呢。”
“我还是建议你们不要出去。”里兹拉动自己的手枪滑套,一边偏过头去检查枪膛,一边对二人说道,“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碰到还是会疼。”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邵明拿起一颗手雷,“五个人还是比三个人管用。”
一旁的琼斯冷不丁突然冒出来一句,“遇到大尸潮都不管用。”
三人收拾好装备,离开车厢,曹喆正站在门口抽烟。
“罗楠呢?”见三人走来,他把烟屁股扔到地上踩灭,“他不是要找眼镜吗?”
“他马上就来。”
邵明说着,看向一旁的楼顶,对零霖瑞挥了挥手。
后者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做出了回应。
“火车站门口有一个自行车棚。”阿斯吉对他说道,“缺的自行车可以从那里补上。”
没等五分钟,曹喆又从包里摸出来一根烟叼在嘴里。
“这小子。”他摇了摇头,“虽然出去了五个人,但是和四个没有太大区别——指不定还倒欠一个。”
“说什么呢。”邵明皱起眉头看向他。
“开个玩笑而已。”
邵明摸出包中的平板电脑,打开地图,对众人说道:“商业中心在火车站北面,我们的西北方向,也就是市中心。”
“眼镜,渔具,还有电脑应该都可以在那里拿到。”
“很好,那我们就朝着那里出发吧。”
罗楠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从火车里出来,对大家连声道歉。
他做好了腌菜,还找来罐头密封好,这才出来,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
至于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做……是因为这小子有些不胜酒力。
邵明递给他一把手枪,他却连连摆手道:“我用不来这个,还是你们带着吧。”
“拿着。”邵明几乎是在用命令地口吻对他说道,“无论如何,这东西都有可能在紧急时刻救你一命。”
罗楠看了看他不容推辞的表情,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了手枪。
“来吧,我教你怎么用。”
邵明一边教他如何使用手枪,一边和其他人一起向着火车站外的自行车棚走去。
“兰伯特之前还是禁枪主义者。”邵明笑道,“你看他现在打得也不错。”
“我倒不是禁枪……”罗楠看了看手中的武器,“主要是也没机会接触,害怕打不中。”
“神枪手都是子弹堆出来的。”阿斯吉回头对他说道,“你绝对想象不到我们原来训练的时候一天打多少子弹。”
“你们那个不具有普遍性。”里兹说道,“不过这话倒是没说错。”
“不过就这东西,你在情况最危急的时候——也就是丧尸扑到你脸上的来的时候,对着它的脑门开枪,有奇效。”邵明笑着说道,“记着,是脑门。”
“小心飞出来的脑浆。”曹喆乐呵呵地说道,“不过这些东西比血迹好洗不少。”
时至今日,枪杀变异体对人们而言就如同打死一只畜牲一般——甚至畜牲的眼睛里还会流露出情感,但变异体那双血红的眼睛中却只有想杀了你的冲动。
即使长着人类的模样,它们对幸存者来说也早就不是人。
能活到现在,杀两只变异体还是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
罗楠看着他们,也跟着乐呵呵地笑起来。
拿到了自行车,小队按照计划向市中心的商业区前进。
纽伦堡,一座拥有50万人口的大城市,独特的区位优势和历史文化底蕴使这里的建筑充满浓郁的文化风格。
从中世纪的古堡木房到城市里的歌特教堂,从犹太人的遗迹到那些古老的雕塑广场,再加上现代化的商业街和游览景点,带给人一种非常特别的气质。
和一路上看到的其他德国城市没有太大区别,纽伦堡市内的大部分民居窗户都被封死,市区主干道和高速公路上堆满了废弃的车辆,只有支路还算畅通。
一些警方和军方设计的哨卡时不时出现在路口处,植物们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生活空间。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传单,配上鸟儿们若有若无的叫声,一种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