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285. 失眠之夜
尸魂界，瀞灵廷，中央四十六室。
蓝染站在那原本属于中央四十六室里面那些大贤者的位置之上。
身边是三番队的队长市丸银。
下面是被绑起来的音梦。
而原本应该坐在这里对音梦进行审判的大贤者们，全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
鲜血还在向外漫延，生命却早已逝去。
“这样做，真的好吗？
蓝染大人，虽然我不该质疑您的能力，但是一次性杀死全部的中央四十六室成员的话，这里的变故，可能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了~”
市丸银提着手中那把染血的斩魄刀，微笑着望着下方的音梦说道。
就在刚刚，他按照蓝染的命令，将过来参加会议的中央四十六室成员全部都杀掉。
“无所谓，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也是我们最后一段时间需要他们的身份了~”
蓝染无所谓的笑道。
东野秀一做到了那份对他的承诺，他真的让浦原喜助“心甘情愿”地交出来了其一直藏起来的那块崩玉。
那么作为东野秀一的合作伙伴，兼前上司，蓝染自然也不可能食言。
但对于蓝染而言，即便是确定自己要准备叛变，但是他的叛变也不能太简单。
不仅要有仪式感，还得要足够壮观，且令人印象深刻才行。
至少，在蓝染看来，他的叛变，怎么都不能比当初东野秀一对纲弥代家的“反叛”更差吧？
因此虽然蓝染看出来了浦原喜助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挑拨自己和东野秀一这一派死神之间的关系。
他却还是准备将计就计。
浦原喜助不就是想看到自己和东野秀一那一派的死神完全决裂吗？
那他就如浦原喜助所愿好了。
刚好，在蓝染看来，在现在的尸魂界里面，也只有让整个护庭十三番队，再加上东野秀一那一派的死神全部参与进来，
这样的规模和声势，才能超过当初东野秀一所面对的阵容。
他蓝染这一生，从来就没有弱于任何人，也不会弱于任何人。
有些东西，他确实不会说出来，但一定会做出来。
他一定会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君临那诸天之上。
在尸魂界的历史之上，他的名字，也必然要在东野秀一的前面。
当然，蓝染这样做，也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那就是之前蓝染观察现世的时候，就发现，东野秀一使用了兜野拓哉这个马甲。
并且浦原喜助还特意找来了一个初代队长。
蓝染当时还不知道那个斋藤不老不死出现的真正目的。
可是他却立刻作出了和之后东野秀一自己的判断一样的分析。
那便是浦原喜助这个家伙还在试探东野秀一。
这既是一件坏事，因为它说明东野秀一还没有取得浦原喜助的信任。
可这同样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它说明了浦原喜助并没有发现东野秀一的真正身份。
出于这样的考量，蓝染选择了在关键时刻果断出手，帮助东野秀一进行解围，顺便让东野秀一欠自己一个人情。
现在也是如此。
蓝染不能排除，浦原喜助是不是在用崩玉进行一场大胆的测试。
用来测试东野秀一和自己是不是一伙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肯定是没有人能够告诉蓝染的。
所以蓝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将计就计的话，便有机会顺手帮助东野秀一在浦原喜助那里彻底摆脱嫌疑。
当然，如果要问蓝染自己的想法的话。
蓝染肯定是倾向于相信确有其事。
不然为什么在音梦从现世回来之前，音梦是根据东野秀一的基因所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这样一个小道消息就已经在瀞灵廷里面传播开来了？
想必浦原喜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
只是一直在等一个音梦单独去到现世的机会。
台下，音梦依然还是那样一副没有表情的神貌。
身为一个人造人，又常年被涅茧利藏在第十二番队里面，就连第十二番队的副队长由嶌欧许在此之前，都对她了解甚少。
因此，音梦至今为止，都还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对于她来说，来了就是来了。
仅此而已
即便在被带来之前，有人告诉她，她犯下的罪很严重，有可能直接被判死刑。
可在音梦的心中，这样的结果，远没有自己被父亲抛弃来的悲伤。
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了现世以后，究竟去了哪里。
台上，市丸银望着下方那面无表情的音梦，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说道，
“看来蓝染大人您是做好决定了。
可为什么是音梦呢？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兜麻沙耶子那边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况，但是当初东野秀一留下来的遗产，可不是一般的丰厚呢.
再加上那位沙耶子小姐，一直是以东野秀一的妻子自居。
他们对于这个音梦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地不可预料。
万一”
市丸银故意停在这里，没有继续往后说下去。
他知道蓝染一定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且他虽然嘴上说的是，结果不可预料。
但是市丸银自己非常清楚，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蓝染，都能猜到，兜麻沙耶子那边的反应只会有一种。
毕竟这事涉及到了东野秀一，
假如东野秀一还在那还好说，直接问东野秀一的态度就好；
死了也好说，一个音梦这种人造人，根本不需要搭理；
可偏偏东野秀一现在是被关进了无间地狱。
在有痣城剑八摆脱无间地狱，轻易地重返尸魂界，
这么一个几乎是现在整个瀞灵廷高层里面，不宣的秘密存在。
谁也不能保证东野秀一什么时候就被痣城剑八从无间地狱当中“救”出来。
所以任何和东野秀一有关的事，由不得兜麻沙耶子她们慎重考虑。
更不可能做出来那种视之不理的事。
因此在市丸银看来，蓝染选择音梦作为开刀的对象，实在算不得一个什么明智之举。
至少如果让市丸银自己站在蓝染的位置上来进行设计的话。
东野秀一这一派的死神，绝对不可能是敌人，反而应该是值得自己拉拢的对象。
毕竟这些死神现在只不过因为考虑到兜麻沙耶子，这个四大贵族之一家主的影响力，才勉强能够在现在的尸魂界里面占据一席之地。
否则以山本元柳斎重国的性格，这些死神，早就要统统被当作尸魂界叛徒处理了。
这样的事实，那些死神其实也都非常清楚。
也就是一些小贵族们看不懂形势，满脑子都是想做从龙之臣。
才在不久之前，强行将东野秀一曾经的大弟子，如月绣助推上了十番队队长的位置。
可即便如此，兜麻沙耶子也只是让如月绣助以代理队长的身份接下了这个任命。
彻底摆出了一副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的姿态。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蓝染的这样一个做法，市丸银觉得，很有可能彻底激发出东野秀一这份遗产的真正力量，从而让他们正式等上尸魂界历史的舞台。
那样的话，蓝染要面对的困难，绝对要比原本大的多得多。
但市丸银也没有好心到真的给蓝染指出这其中的问题。
毕竟他接近蓝染的真正目的，就是为松本乱菊报仇。
蓝染遇到的阻力越大，对于市丸银他来说就越好。
可惜市丸银终究还是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无论是东野秀一和蓝染之间的真正关系，还是音梦身上被浦原喜助所放进去的那枚崩玉。
都是市丸银现在可能知道的存在。
关键信息的缺失，只会造成最终的分析结果，南辕北辙。
因此无论市丸银怎么想破脑袋，他也无法猜透蓝染这一次的真正想法。
“没有万一。”
这就是蓝染回复市丸银的四个字。
蓝染要的就是东野秀一那一系的死神和自己大闹一场。
当初的东野秀一有多风光，他蓝染的叛变，就只能更加的疯狂！
市丸银明白了。
站在一旁阴影当中的七番队队长东仙要也明白了。
多少年了。
自他跟随蓝染大人以来，这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东野秀一都已经进去了。
他才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歌匡，你听到了吗？
你所期待的那个新世界，很快就要到来了！”
东仙要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那个美丽的身影。
他曾发过誓，要实现歌匡的梦想。
现在终于到了要正式开始实现那个梦想的时刻。
东仙要甚至情不自禁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偌大的中央四十六室里面，一场审判，四个活人，四个想法。
这一夜，很多人无眠。
因为中央四十六室进行了一场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审判。
音梦是下午送进去的，结果是傍晚时分出来的。
三天后，原第十二番队三席音梦，在双殛之丘进行公开处刑！
这一夜，十番队的代理队长如月绣助、
第十二番队的副队长由嶌欧许、
十番队的副队长松本乱菊、
前九番队的队长，现尸魂界瀞灵廷内一家拳击馆馆主六车拳西、
前三番队的队长，现尸魂界瀞灵廷内一家音乐厅的老板兼艺人凤桥楼十郎、
全部聚集在兜麻家的驻地，没有归去。
还是这一夜，当年昼月班的一众学生，派了一个代表，第十一番队的第五席，绫濑川弓亲，
来到兜麻家进行拜访，顺便寻问一下兜麻沙耶子的看法。
“其实本来应该是大家一起过来的，只不过一角那家伙有些冲动，我担心他会乱说话。
射场铁左卫门有太多的道场要去照顾，没办法过来。
虎彻勇音小姐则是被她的队长勒令不准离开四番队；
伊势七绪小姐也是差不多的原因。
所以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派出我这样一个代表过来。
但是我可以向沙耶子大人您保证，如果有需要我们几个帮助的，我们一定会帮忙的！”
绫濑川弓亲跪坐在兜麻沙耶子的面前说道。
这大概是这次事件当中唯一一个令人感觉到意外的地方。
可能就连东野秀一也没想到，自己当初所随便成立的一个特殊班级，能够在现在，产生这样的影响。
不过这在绫濑川弓亲看来，反而是正常的。
因为从绫濑川弓亲他们的视角来看，
如果没有东野秀一的话，斑目一角还有他自己，以及射场铁卫门，他们几个，都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掌握卍解。
甚至没有东野秀一的话，他们能不能掌握卍解都是一个未知数。
在尸魂界漫长的历史当中，能够掌握斩魄刀卍解的，就那么点。
假如当初东野秀一的昼月半招生不是一个巧合的话，这个功劳就一定是东野秀一的。
而绫濑川弓亲他们对于东野秀一所教他们的那句话，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巧合，只有必然”
又深信不疑。
因此，就是这么一个美妙的误会。
可能，在若干年以后，尸魂界的死神在谈论到东野秀一的时候，还会往他的身上加一个名师的标签。
“只要是被东野秀一教过的死神，最菜的都能掌握斩魄刀卍解，稍微聪明一点的，就是队长。
再牛一点的，那便是一般的队长都望尘莫及的水平！”
但是在此刻，没有人想到这一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音梦的身上。
同样的，还是在这一夜。
第十二番队的队舍当中，才刚刚经历了东野秀一的摧残，没有来得及完全恢复的地下实验室里面，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忽然觉得，我辛辛苦苦给实验室准备了这么多层防御措施，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第十二番队的队长涅茧利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转身望向这个不速之客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也是阻止了我几秒时间的。
要是涅你一点准备都不做的话，你现在说不得还要被我吓一跳！”
不速之客有些俏皮地回答道。
“是吗？
那又如何？
对我来说，还是没有多少意义。”
涅茧利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
这一次他是真得不打算再修缮防御措施了。
干脆直接全部换成报警装置算了！
“随你~
但我找你是有正事要谈的，告诉我，涅，是不是浦原喜助让你散播音梦的信息的？”
“这件事，你自己去问他，不是更快吗？
前二番队的队长，四枫院家的前家主，夜一小姐？”
涅茧利淡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