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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许云禾,你等我

    陆新舟又道:“小子!你信不信有我在你死不了?跳海,可以,你跳下去一百遍老子就捞你一百遍,我陆新舟还要在海底铺上渔网,老子他妈专门捞你!”

    陆彦瑾恨恨看向他,眼底血丝纵横。

    “你也别想着割腕、跳楼、喝毒药,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活过来,但我不保证你的智力或者四肢还能继续健全!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可还没办完呢,你的命就是我的,你的生死老子说了算!”

    海鸥在头顶盘旋,几次俯冲下来没看到食物又失望地飞向天际。

    灯塔周围站了一圈陆新舟的人,皆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半晌之后,陆新舟又笑眯眯地问他:“不信啊?不信你可以试试。”

    陆彦瑾呆呆的看着那车,慢慢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他转身去推拦他的保镖。

    陆新舟点头,保镖后退让出一步。

    看着这个形容消减的外甥步步走到海边,不知是不是这几天没吃没喝,本就高挑的一个人显得越发瘦削单薄。

    今天的海风有点大,将他的衣发吹得一片凌乱,连眼睛也吹得通红。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拍打着礁石的波涛,陆彦瑾颤抖的呼出一口气,再也没能忍住的哭了出来,泪水顺着眼睑滴落,沉重极了。

    “许云禾……”他对着大海喃喃自语:“许云禾,你在哪里,等等我……”

    陆新舟蹙眉,以为他真会想不开。

    但又过了一会,他依旧孤独、悲凉的站在那,好像随时都会被海风卷入海底。

    陆新舟点了根烟,靠在车边等他。

    孩子嘛,第一次死老婆走不出来很正常,毕竟还是初恋,而且还是为情所困的年纪,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不是不能给时间。

    但夏青宝说了,遇到这种事男人往往会比女人更容易‘节哀顺变’。

    那行,那他就等等。

    吐出一口烟圈,他又不禁想起自己的事。

    夏青宝现在在干嘛?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远没自己想的那么胆怯和无知。

    如果当初在赌桌上对付流氓的本事是巧合,那昨天,她能听一遍就记下字母和数字掺杂的二十多位密码还是巧合吗?

    拥有这么一颗聪明的大脑,还会因为走投无路被迫来到自己身边?

    不应该……

    那她就一定是带着目的,和其他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一样。

    她们或为钱,或为权,或为她们背后的主子。

    夏青宝会为了什么呢?

    这个结果一定能带给她丰厚的回馈,否则她不可能连自己的命都赔上……

    保险起见,他换了保险柜的密码。

    毕竟一旦真的抓个人赃并获,这么顺心顺意的一个人就会成为一具尸体,太早了,他还没玩够呢。

    将烟蒂扔在脚下捻灭,陆新舟又对外甥喊道:“要不要给你拿点纸钱过来烧烧?”

    陆彦瑾的身体晃了晃,慢慢转身走了过来。

    “回去吧。”

    “嗯?”陆新舟纳闷:“回哪儿?”

    “送我回家……”

    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站在他身边能明显感觉气压低了几个度。

    “行,回家。”

    陆新舟也不纠结,直接用车把他送回了他和许云禾的别墅。

    几天没回来,别墅小院的篱笆墙上,红色的三角梅依旧如火如荼的开着,只是欣赏他们的人已经不见。

    宽大的遮阳伞下,许云禾最爱的那张躺椅上只有一条薄毯,还保持着曾被主人随手扔下的形状。

    陆彦瑾站在小院门口看了半天,依稀看到一个秀美柔软的人影正躺在上面,手上还拿着她的速写本,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眼眶酸得厉害却舍不得闭眼,直到泪水再次模糊视线,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没有许云禾,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怕睹物思人不如去我那里住,”陆新舟自说自话的进了别墅,被破坏的地方经过取证之后重新被整理过。

    陆彦瑾从一楼看到二楼,这里每个地方都有他和许云禾的身影。

    他在找某样东西,找了一圈,没看到,他有点急了。

    又进卧室翻了个遍,还是没有。

    陆新舟一边瞎转一边问:“这房子真是陆娅兮给你们的?她这是什么意思?想收买你们两口子,向你们示好?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就是个笑面虎,表面客气,背地里还不知道盘算着什么呢。”

    陆彦瑾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大声询问:“许云禾的本子呢!在哪?!”

    “什么本子?”

    “一个速写本!博物馆买的,封面还带着海城博物馆烫金的字!”

    他一边说一边四处翻找,陆新舟却不以为意:“你好好找找,一个破本子又不会被偷,还能自己长脚跑了不成?”

    “我找不到!”

    “很重要?记着商业机密?”陆新舟也被他弄得紧张起来:“要不要我叫人进来跟你一起找?这房子也不大,翻个底朝天如果还找不到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陆彦瑾突然停下手上的翻找,向他看去。

    陆新舟毛毛的:“又怎么了?”

    陆彦瑾的心跳突然抑制不住的加速:“许云禾会不会没被抓走!”

    “什么?”

    “我,我猜的……”

    他突然快步走进书房,桌上东西简单的一目了然,但他还是仔仔细细的,一样一样看过,以防因为自己太着急而错过什么。

    然后他又翻了一遍抽屉,他对陆新舟道:“许云禾的速写本,我们在博物馆拍的照片,都不见了!”

    “你确定?”陆新舟道:“商业机密还是得……”

    “里面都是她的画!”

    “……”

    陆新舟告诉自己要冷静,万一画也是机密呢?

    “前一天晚上,她把速写本放在了卧室的桌上,那张我们在博物馆拍的照片一直收在书房的抽屉里,我还说改天买个玻璃相框……”

    “所以?”

    “你不觉得蹊跷吗?如果她真是被人突然掳走的,为什么还会带上速写本和那张照片!而且这两样东西都没有放在同一个地方!”

    陆新舟蹙眉:“所以,没有机密?”

    “没有!只是她的画!”

    陆新舟看着失态怒吼,一度又要濒临疯狂的外甥,自己也不禁陷入沉思……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这两样东西除了许云禾,没人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