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们只是商务合作。”
“我就是随便说说,想来这种财大气粗的老板,背景肯定不简单,咱们这样的家庭拿到人家眼前,估计都不够看的。”
她这话说给许云禾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若她这个侄女真被环亚的老板看上,那她以后还怎么拿捏她。
又说了几句关心的闲话,许先茵起身道:“我去医院看看明淮,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好,那我今天就不去医院了,您代我向表哥问好。”
听到这话,许先茵又道:“虽然你向我保证过,你是真心喜欢陆彦瑾的,但爱不爱的,嘴上说说可没什么用啊。”
“姑姑,生孩子这种事,哪能这么快……”
“云禾,如果不能让明淮对你死心,我可不放心让他跟你呆在一个公司,你们年轻人太容易冲动。”
许云禾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姑姑,不如您告诉我亲生父母的下落,让我带他们走吧。”
后者噗嗤一笑:“说什么傻话呢,你是许云禾,是许氏的总裁,哪也不准去!”
言罢,又拍拍侄女的肩才离开。
许云禾深吸一口气,强忍下心理上的不适才能重新回到办公桌前看公文。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又看了眼秘书室,陆彦瑾没来。
紧接着,她一个星期都没看到这位法律上的丈夫。
“他也没说要辞职?”
江韩摇头,犹豫道:“最近,我发现陆先生和贺晓辰走得很近,账户里的钱也只剩五百万了。”
“……”
江韩大胆猜测:“许总,陆先生不会被贺晓辰骗了吧?”
这还用想吗,贺家各个都对他打着小算盘,老的瘫了,但小的还在算计着。
真是不让人省心!
当天晚上,许云禾驱车回了趟贺家。
陆彦瑾不在,哑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看她从卧室转到书房,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屋内的陈设跟她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也没有她讨厌的玫瑰味的香水。
冷不丁回头,哑叔飞快藏起手机。
许云禾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你继续,就说我来了。”
哑叔忙不迭将信息发送出去,随即如释重负。
“他这几天在干什么?晚上几点回家?苏钰有没有来找过他?”
哑叔犹豫了一下,指指耳朵,又摆摆手。
“算了,我等他回来亲自问他。”
陆彦瑾回来的很快,看到许云禾,他满脸惊喜。
“过来。”许云禾靠坐在沙发上,冲男人勾勾手。
试问谁能抵抗得了许云禾的召唤,他毫不犹豫地靠了过去。
“我要是知道你今天来,就不出去了……”
许云禾打断他的话:“你去哪了?和谁一起?不要看哑叔,他什么都没说,我想听你说实话。”
男人有点紧张:“晓辰带我出去玩了。”
“打给你的钱,为什么少了一半?”
“我,拿去投资了。”
“投资?”许云禾哭笑不得:“这么多钱你数得清吗?你拿去投资?也不怕被人骗个倾家荡产!是不是贺晓辰怂恿你的?”
陆彦瑾小心说道:“贺晓辰和他朋友也投了,应该不会骗我吧?”
“所以你就信了?你真以为自己一个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能玩的过他?他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你又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男人低垂着脑袋,惭愧又不安,许云禾甚至担心他下一刻会哭出来。
但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心软!
“我给你的钱,哪怕吃利息也够你一辈子用的!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玩投资?这是你该碰的东西吗!”
“我想追你……”
“什么!?”
陆彦瑾又看向她,眼底一片炙热:“我确实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财力和能力都比不上杜明淮。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赚钱,也会努力追赶你,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和你比肩的男人,能配得上你……”
“……”
许云禾大为震撼,陆彦瑾冒险投资竟然是为了追她?
男人又认真说道:“姐姐,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什么机会?”
“留在你身边的机会!我才二十二岁,你要给我时间啊!我可以成长,我也可以保护你,为你做任何事,而且我还比杜明淮听话!”
许云禾深深看着他,几乎要被他眼底的温度灼伤。
她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
可陆彦瑾的表白价值几何?她又该为此付出多少,才配拥有这份真情?
她想开口,又怕声音受情绪影响而颤抖。
可这么沉默的和他对视,看着陆彦瑾那双闪着水光的墨瞳,她又忍不住想到下着雨的路边,耷着耳朵的流浪狗。
“好,既然这样,我给你一次机会。”
男人欣喜不已:“真的吗!说话算话!”
“算话,”许云禾又看了眼时间:“我今晚住在这,你……”
“我,我可以睡沙发!”
许云禾想了想,点头同意。
虽说生孩子这种事需要两个人参与,但她依旧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起码现在没有。
醒来后,许云禾叫了搬家公司。
上次走得匆忙,她的东西并没完全带走,更何况这次还有陆彦瑾的。
“以后你就跟我住到东府园,就是我们之前住的那套房子,在我眼皮子底下要老实点。”
许云禾穿着柔软的居家服,捧着一杯热咖啡站在窗边,看搬家公司将为数不多的东西搬上车。
陆彦瑾坐在轮椅上看她,看的很专注。
沐浴在晨光中,素颜的她吹散咖啡杯上的热气,缓缓抿了一口。
披散在肩的长发,松软又圣洁。
“我跟你说话呢,没听到?”
男人后知后觉的眨眨眼:“听到了,以后我们住在一起。”
许云禾有些无奈,说好了要听话,结果只听一半?
搬的差不多了,管家通知他们可以出发了。
陆彦瑾说:“我去和贺江道别。”
“不是和苏钰吧?”
男人像被踩了尾巴,连忙表态:“那天晚上真的是她突然坐过来,你又突然进来,我还没来得及……”
“知道了,去吧,我又没说什么。”
她说完就回房换衣服,陆彦瑾却怎么琢磨怎么不舒服。
真的不在乎吗?
哑叔送他下楼,瘫痪在床的贺江被安排住在一楼,老太太说了,天气好的时候方便把人推出来晒晒太阳。
谁知他刚进卧室,苏钰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哑叔吓了一跳,要开门,苏钰却指着他道:“你敢动一下!今天谁也别想出去!”
男人姿态悠闲地坐在轮椅上看向苏钰:“苏姨就这么不舍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