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禾不信环亚风投会救贺氏,但如果环亚想要收购贺氏,那京州这么多企业确实就没什么机会了。
贺江又看向轮椅上的儿子,恶狠狠地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妈的遗产交给我。”
“不给,”陆彦瑾也很干脆:“如果你知道她对你还有价值,二十年前会抛下她吗?”
“你是我儿子!难道你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及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奶奶!叔叔!都走投无路你才甘心吗!”
陆彦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哦,原来我还有这么多血亲?”
“你!我杀了你这个逆子!”
贺江说着就要扑上去,许云禾一把推住他的肩头,抬腿击向他的胸口!
贺江一个踉跄,一屁股跌在地上!
陆彦瑾吓了一跳,但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方才在车上如果许云禾想对他动手,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贺江好多少。
“您是长辈,还请您注意体面。”
许云禾说完便带陆彦瑾上楼,留贺江一人痛苦倒地。
楼上,看着这一切的苏钰也发出不屑的冷笑。
她当初是怎么瞎了眼嫁给了贺江,本以为这个豪门长子沉迷学术,是个好拿捏的文化人,不想,文化人都是蠢货,一辈子成不了大事!
事实证明,纵有万贯家财,守不住,也没用啊。
不过好在这些年她自己也有了一些积累,足够下半生享用不尽,不过前提是,她得摆脱贺江,摆脱贺家这个烂摊子!
半个小时后,贺江萎靡不振地回了卧房,苏钰正坐在梳妆台前端详自己。
贺江走到她身后,阴恻恻地说:“你去找小瑾吧,把他手上的地要过来!”
“你这个当爸的都要不到,我怎么要!”
“用你的手段啊,就像二十年前,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一样!”
苏钰转身看他:“贺江,你真不是个男人!”
“你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吗?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苏钰愤怒,抬手便要打他,却被他攥了结实。
“如果贺家倒下了,你和女儿都落不到好,你最好想清楚。”
苏钰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点头同意。
贺江将她放开,叮嘱道:“你穿那件红色的真丝睡袍很好看。”
听到这句话从丈夫的嘴里说出,苏钰只觉得如鲠在喉,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去找陆彦瑾的时候,许云禾正在书房打电话。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跨坐在男人腿上,一边快速的解开睡袍一边喘息不定的说道:“小瑾,苏姨受不了了,苏姨等不了,我现在就想要你,给我吧,小瑾~”
陆彦瑾则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正色说道:“你疯了吗?许云禾就在隔壁!”
“我不管,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她瞧不上的男人我苏钰当成宝贝!快点吧小瑾,苏姨会让你爽到天上去!”
“不行,许云禾答应离婚后给我一千万,如果被她看到,可就没有这一千万了。”
“一,一千万?”苏钰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衣衫不整的捧着‘继子’的脸:“真的?这么多?我和你爸在一起二十年,他都没给过我这么多!”
陆彦瑾点头:“所以,你最好不要乱来。”
“好吧……”苏钰依旧有些不甘心,贴着他的身子还想蹭一蹭,但男人却说许云禾马上就要回来了。
只能依依不舍放过继子,苏钰捂着尚未平复的心跳快步离去。
许云禾回来的时候,闻到起居室里浓郁的玫瑰香。
再看陆彦瑾,他虽表现如常,但不难看出他的局促和不安,发型还有点乱。
她走上前去,从陆彦瑾的睡衣上拈下一根细长的卷发。
“苏钰来找你了?”
“嗯……”男人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许云禾眉梢一挑,莫名的不爽,连带被他亲的那口一起算上,很不爽。
“让哑叔带你去洗澡。”
“我洗过了。”
“再洗一遍。”
“啊?”
陆彦瑾洗完澡后换上了一套新睡衣,许云禾让哑叔把他刚才穿的那套扔掉。
“那不是你让江韩新买的吗?”
许云禾说:“脏了。”
“没脏吧?”他装傻:“才洗过。”
后者没好气的看他:“怎么?不舍得?”
“我就是觉得挺浪费的。”
“你觉得我买不起一身睡衣?”
男人失笑:“当然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
许云禾不想搭理他,走向卧室。
男人在后面不依不饶:“为什么啊姐姐?刚才那套是不喜欢款式啊?还是不喜欢颜色啊?告诉我吧,我想知道你的喜好——”
“闭嘴!”许云禾瞪了他一眼,砰的关上房门。
陆彦瑾忍俊不禁,其实要了解他的老婆也不难。
第二天许云禾一到公司就得到两个消息,贺氏集团拒绝和她派去的人谈收购的事,说是贺江的意思。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环亚风投的人已经进了贺氏集团,外界传言他们要注资,打算救贺氏起死回生。
许云禾问江韩:“关于那10%的股份,你问得怎么样了?”
江韩挠挠头:“环亚的态度很……很奇怪,一边说谈不了,一边又说他们老板想和您合作开拓海外市场,甚至还对您赞不绝口。”
许云禾蹙眉,难道那位神秘老板看了上次的时装秀对她十分认可?可既然这么诚心合作,为什么不能谈股份的事?
“许总,股份毕竟还在那家信贷银行的名下,说不定他们高层根本不清楚这里的事情。”
“也有可能……”
“我已经跟他们约了时间,如果真能拉到环亚的投资,后面的事情都好商量。”
许云禾经营公司以来第一次如此被动,也第一次感受到资本真正的力量。
看似发展壮大的许氏集团,在真正的资本面前只能沦为被挑拣的对象。
她的指尖缓缓敲击桌面:“贺江如果真有环亚风投撑腰,更加不会出卖公司,恐怕这次要让京州失望了……”
此时的贺江刚刚处理完一起工地上的突发事件,因为听说贺氏要破产,拖欠的工资迟迟不予兑现,建筑商带着民工聚众讨薪。
他作为董事长亲自到场安抚,这才平息众怒。
他一刻也不停歇,坐上车又急急赶回市区。
旷野间的公路,几乎没有车辆经过,一路畅通无阻。
但是,在经过一座大桥的时候,贺江的车突然失控,猛然撞上桥墩!
车子爆炸起火,变形的车门飞出老远,后座的贺江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此时,一双干净的皮鞋出现在他视线内,来人有些厌恶的避开地上的血,在他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