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听沈逾白的这句话。
等她浑浑噩噩地出了房间,迎面看到的就是莫云烟刀子一样的目光。
那张清纯的脸似乎再也藏不下任何伪装,留下的,只有赤裸裸的恨意。
向晚没有回避这样的眼神。
她坦然地迎上了。
勾引沈逾白之前,她曾做过无数的思想工作。
她曾想,如果沈逾白的对象不是莫云烟,那她还会去挂妇科号吗?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他的未婚妻是任意一个没有插足过她感情的女孩,她怎么也不会迈出这一步。
可沈逾白的对象偏偏是莫云烟。
这让她在采取行动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一点的犹豫。
有的,只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毕竟,谁动她心肝,她伤她宝贝!
这个世界公平得很!
这样想着,向晚的眼神里更加的坦坦荡荡了。
两个人视线相对,却发现莫云烟留给她一个可怖的笑容,一张嘴上下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向晚认真看,也没读懂她的唇语。
可是凭直觉,她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向晚纳闷莫云烟会做什么事的时候,楚芷嫣突然走到了她的身边。
“向晚,你的珍珠耳钉怎么丢了一只?”
楚芷嫣瞄了一眼沈逾白,欲言又止的。
她刚刚,好像在沈逾白的手心里看见了向晚丢失的耳钉。
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珍珠在他的手心里像一粒萤光,和他格格不入。
可他好像没在意似的,随手放在了口袋里。
向晚闻言一惊,摸了摸自己的耳钉,发现真的少了一只。
肯定是刚刚在房间里,挣扎得太过于激烈,不小心丢了。
向晚想了一会,如果被人捡到了耳钉,闹不好要起风波,索性摘了珍珠耳钉,扔在了垃圾桶里。
楚芷嫣看见她果断利落地扔耳钉,想了想,最后还是提醒她:“刚刚,我好像在沈少爷的手心里见到了你的耳钉,不知道是不是他恰巧捡到了……”
楚芷嫣的话让向晚瞬间愣在原地……
她几乎可以肯定,沈逾白就是故意的。
她不敢想,不敢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一想,向晚觉得自己简直就没办法再在这个聚会上待下去,她立马起身去找刚才的房间里,给沈逾白发信息,让他过去。
过了一会儿,沈逾白过来了。
向晚一脸凝重:“沈逾白,我的珍珠耳钉呢?”
沈逾白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向晚逼问得很急:“是不是在你手里?”
她急匆匆上前,掰开他的双手,精致的珍珠耳钉卧在他的手里。
向晚看见耳钉,感觉无形的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周身的血液都凝聚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玩暧昧?
难怪莫云烟刚刚恨不得吞了她!
她声音微颤:“沈逾白,你明明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为什么要把这枚耳钉放在手里让别人看到?”
“你难道不怕流言蜚语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去吗?”
她满是惊恐的神情落在沈逾白的眼睛里显得有些可笑。
他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哦?是吗?传出流言蜚语又怎样?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沈逾白语气冰冷,表情更是凉薄。
似乎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多么无关紧要的事!
向晚只觉得被人兜头浇了一盘冰水,浑身的骨头都是颤抖的,冰冷的……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私冷漠的男人,怎么也无法把几年前的人联系在一起……
到了此时,她才知道,原来,在这段关系里,她才是那个最见不得光的人。
如果两个人的事传了出去,对沈逾白而言,不过是一段风流事罢了!
可对她……
向晚想象了一下周围人的目光,心里慌乱不已……
“沈逾白,你怎么能这样?!”
那一瞬间,向晚恨不得立马给他一个巴掌!
沈逾白看着向晚咬牙切齿的样子,依旧是冷冷地笑:“向晚,就算是传出去了又怎么样?”
“刚才你和陆淮在众人面前拥抱,你不是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吗?”
说着,沈逾白满含深意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飘过:“既然没有做好该有的准备,又何必想着去勾引人?”
向晚怔怔地看着沈逾白:“沈逾白,大家都知道的,我和陆淮之间根本没什么的……”
她和陆淮之间,一向是坦坦荡荡的,所以向晚从来都不怕……
“呵……”
沈逾白英俊的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
他语气凉薄:“那我们之间,不也是清清白白的吗?”
说着,他用力回握了她的手。
温热的手掌像牢笼,紧紧地锁住了向晚娇嫩的手。
向晚想到母亲的病,压下了怒火。
她眸光潋滟,看向沈逾白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讨饶:“沈逾白,如果你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少一些糟心事,不如少一些动作吧……”
沈逾白嗤笑了一下:“向晚,我的原则,你一向很清楚。”
说完,他不再回头,径直离开了这个房间。
沈逾白走后,向晚浑身虚脱了一般斜倚在沙发上……
她看着手里的珍珠耳钉,盯着看了很长时间……
到了晚上,向晚打了一辆车回公寓。
为了刻意避开沈逾白和莫云烟,她特意让司机走一条小道。
漆黑的夜,出租车上不知名的物品上散发着莫名的香味。
向晚本就酒醉,在熏香的作用下,渐渐昏睡了过去……
等她醒后,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绑在一个荒废的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