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月黑风高的夜晚,两大一小三个身影闪进闲王爷在京城里的一处宅子中,正是顾景之,顾年和采薇 。
因有了城北庄子失窃的教训在,闲王爷加强了安保措施,由原来的一个时辰一巡逻,改为半个时辰巡逻一次,在假山附近的守卫尤为森严。
三个人看着近在眼前的假山几次尝试着要出去,刚刚要行动就有巡逻的守卫过来。
“顾年,假山的机关在哪?”顾景之悄悄地问道。
“在右侧第二个石头下面,向右转三下。”顾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顾景之对他做了一个手势,“你去引开守卫,在城里绕几圈再回府,千万要小心!”
顾年点点头,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奔跑中故意踢到了石头 ,发出响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丁点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明显,正在巡逻的守卫毫不意外地听到了声音。
领头的小队长大喊道:“谁?”顾年不搭话,故意显现出身形来,“快,在那边,大胆贼子别跑!”守卫边喊边向顾年的方向追去。
待守卫的身影逐渐远去,顾景之抱着采薇几个箭步,来到假山前,找到右侧的第二个石头,向右转了三下,假山突然向两侧分开,“采薇要快。”
顾景之拿出夜明珠,向腹地深处走去,大约十米处有一个山洞,里面摆放着满满登登的木箱子,采薇意识一动,收收收,瞬间山洞中空无一物。
顾景之飞快掠出山洞,将右侧石头向左转了三下,假山回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二人不再停留,几个呼吸之间飞出了大墙外。
夜已经很深,大多数人早已经进入梦乡,街道上寂静无声,偶尔能听到梆子“咣咣”地响,打更人在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顾景之抱着采薇一路疾行,很快回到那处三进的宅子里,脱掉夜行衣,换上睡觉时穿的寝衣,两个人躺到床上,“快点,让我看看!”顾景之拉住采薇的右手催促道。
这一行既紧张又刺激,采薇虽然一直由他抱着,还是感觉体力消耗大,她喘着粗气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意识一动闪进空间里。
因时间紧迫,采薇将几十口木箱子放入大宅子的内院之中,她一一打开一口箱子,里面毫不意外的是精钢打制的兵器,刀枪剑戟都有
采薇数了数,三百箱子的长枪,长刀利剑各五十箱,还有两箱子的方天画戟。
顾景之摩挲着采薇右手上的红宝石印记,看到在闲王爷那里得来的兵器,完全够装备自己的三千多兵士的,自个军队的器械问题解决了,满意的地点点头,说道:“我看好了,你出来吧!”
采薇瞬间回神,眼睛使劲眨巴了几下,用手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道:“二爷,你要没别的事我可睡觉了,太困了。”
小孩翻身起来,看采薇睡得像小猪一样,发出微弱的呼吸声,也许是今晚体力消耗大累着了,还不时地“吭叽”一声。
顾景之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子,悄悄地起来穿好衣服,轻轻挪动脚步走出房间。
以往老侯爷嫌弃老妻疯疯癫癫对自己没个好脸色,平日里常在庄子上住,只节日才回忠勇侯府内,自打老夫人去世后,他却无比怀念老妻,回到府里居住。
顾景之刚刚跳进宣正院内,老侯爷警觉地睁开昏花的老眼,在枕头底下摸出一把三尺来长的钢刀,举在手中疾步走到门口。
“祖父,祖父,我是景之。”顾景之低声说道。
老侯爷放下钢刀,打开房门,没好气地说道:“小兔崽子,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我这来做什么?”
顾景之掩上门,面沉似水道:“祖父我有大事向你禀报!”
祖孙二人携手走到床边 ,顾景之隐去自个重生和采薇是穿越过来且有空间的事,只说意外发现闲王爷秘密囤积武器,他和顾年前去探查打草惊蛇之事。
两个人坐在床上商议了半夜,最后有了决断。将家中的忠仆尽数放出去,只留下投靠宋婉如的人和她带来的陪嫁。
“祖父,我还发现一件事,我们存放银子的明通钱庄已经入不敷出,接近倒闭,咱们需要早做准备。”
其实顾景之并没有调查明通钱庄,而是因为上一世明通钱庄乾泰二十五年八月破产倒闭。
因它的是本朝最大的票号,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忠勇侯府在那存放了六十多万两白银,流放时金银带着不方便,顾景之带了二十万两明通钱庄的银票,没想到却都变成了废纸一堆。
没钱贿赂押解的差官,才导致流放路上受了许多苦,顾家包括顾淮南在内死了五个人。
老侯爷信任二孙子,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听到他的话沉吟片刻,随后说道:“明天你去钱庄提出四十万两银子,就说要给我和你祖母修建墓地,需要大量资金。”
“那还有二十万两呢?”顾景之问道。
老侯爷瞪了他一眼,教导他道:“人生在世,舍得二字要牢记于心,有舍才有得,不要计较一时的得与失。”
看二孙子好像不大明白,接着说道:“一旦明通钱庄破产倒闭,别的达官显贵赔了个底朝天,咱家若将所有钱都取出来了,任谁都会怀疑。既然咱家知道消息,怎不通知亲亲顾顾,到时候岂不是得罪人吗?”
其实就算顾景之现在通知亲亲顾顾,可能只会换来对方的白眼与嘲笑,明通钱庄财力雄厚,乃乾泰朝第一大票号,名下的当铺,丝行,药铺等投资产业遍布全国,谁会相信它会突然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