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辞之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指腹处传来的冷硬触感再一次让他心如死灰。
【系统提示：玩家张辞之生命值下降20，目前您的生命值正在不停地下降，系统真诚地提醒你，生命值为零时，您将死亡或者永远留在游戏副本中。请玩家多多努力。】
听到游戏系统的声音，张辞之有那么一刻想要骂人，努力，他怎么努力，又是哑巴又是毁容，他现在活脱脱一个怪人，或者说，是一条人鱼。
这就是他的结局吗？
张辞之闭着眼睛，任身体随着水晃动着，过往二十几年的记忆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像是在放幻灯片一样一幕一幕展现了出来。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靓丽的女孩背影上。
“你要是再停滞不前，我可不会等你了哟。”
张辞之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得莫名其妙的！
想到这里，张辞之攥了攥拳头，而后开始向前游去。
在水中，他并不会感到窒息，反而如鱼得水，动作迅速。
“只要再找到另外一个凶手，我们是不是就安全了？”王攀问道。
祈诺眯了眯眼，一脸神秘地说：“凶手并不是最危险的，那样潜在你身边却让你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默默侵蚀这你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王攀想象力丰富了一点，祈诺说得话在他脑袋里自动转化成了画面，关键他想象的恐怖画面的主人公是他自己，他只觉得脖颈发凉，身后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一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注意到身后一直捂着脖子的李小鹿。
李小鹿一脸难受地抱怨道：“下手也太重了吧，关键又不止我一个在说。”
王梓苑安慰道：“你想想那几个死的玩家，这样已经是万幸了。”
“我差点也死了好不好！”李小鹿看着手里的镜子，观察着自己的脖子，“看看，这么深的红印，几天都不会消了。”
祈诺走过来，递过去一个小瓷瓶，友好地笑了笑，“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用这个吧，这药膏的效果特别好，像你这样的红印，抹这个一个晚上就能消。”
李小鹿眼睛一亮，“真的吗？”她连忙拿在了手里，并扭开盖子凑到鼻子下，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传来，她深吸了一口，抬头十分感谢对祈诺说，“谢谢你。”
“不用谢。”
“对了，你们工作岗位那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啊？”张尔苟突然发问。
李小鹿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那边鱼死了好多，莫名其妙的，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王梓苑很是惊讶，“这么巧的吗？我那边也死了好几条。”
祈诺轻声说：“我这边死了一条鲨鱼，撞墙死的。处理站的人告诉我，是鲨鱼抑郁了。”
“哈……”李小鹿不禁笑出了声，“搞笑吧，鱼怎么可能会抑郁了，它们那种动物能懂什么？”
祈诺很认真地纠正：“它们懂的，我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
王梓苑有些好奇地问：“这真的能看出来吗？”
“可以，你们可以试试看，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徐娇笑兮兮地说：“祈诺你能和鱼那么共情，要不是找到了人鱼，我真的会认为你才是那条真正的人鱼了。”
祈诺只笑笑，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对白昼小声说：“哥哥，你不是要和我说关于游客的事情吗？”
白昼牵着祈诺的手率先走了出去，并往中心站的方向走。
“我遇到的那些游客对人鱼特别感兴趣，昨天，我放进来了一位。”
“真巧，我也放进来了一个人。”
白昼：“我猜测人鱼会在晚上出现，便想用那些着迷于人鱼的游客做测试。”
祈诺弯弯眼，“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还有一个猜测想要证实。”
白昼偏头看向了祈诺，并伸手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切结果要等今天晚上了。”
祈诺抿了抿唇，她想到了什么，歪着头询问道：“哥哥，你觉得他能行吗？”
“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既然选定了他，就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祈诺却露出狡黠的笑，“哥哥这次说错了哟，我只是单纯觉得他傻乎乎的，如果不让他知道人心的险恶，以后怕是被人卖了，还要笑眯眯地帮人数钱呢。”
“所以，你在帮他？”
“我倒是没有那么闲，其他人对我来说都各有各的用处，至于张辞之嘛，他不会耍什么花招，”祈诺笑意加深，“更容易打入敌人内部。”
白昼无奈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神情很是愉悦，“你呀，比以前更会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