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赌场选女婿,酒场选朋友,万无一失。”
只需要稍微观察一下,赌棍和酒鬼们的性格就会跃然浮现。
在赌场和酒桌这两个场合里,人都处于一个放松的环境中,享受着赌局的刺激和美酒的麻醉。
这些时候,人在精神上是裸体的,往往是最容易无意识地表现出自己本性的时候。
经过红姐的暗中授意,今天,彪子点名要带傅家明所在的组去“佛国新城”“逛一逛”,“开开心”。
红姐想看看这个老A在赌场的反应,彪哥想要挖空老A存在个人U里的那点小钱。
毕竟,“佛国新城”里和各个园区里的中层们,也有心照不宣的一种协议。
赌场从狗推们口袋里挖出的钱,按照人头和一定比例,是返给带去的打手头子的。
谁会嫌钱少呢? 红姐赏的钱是钱,从狗推们口袋里挖出来的钱,不也是钱吗?
“你们组这个月业绩不错,犒劳犒劳你们,带你们出去开开荤!”
“老A,最近干得不错啊,你要是下个月还能保持这个态势,给你提个小组长,让你自己也带一个组。”
彪子不失时机地表扬着傅家明,而傅家明只是低头不语。
“彪哥,老A现在可是我们组的主力,你可别给他那么大压力。”
小组长看到彪子这么说,生怕傅家明离开小组,小组业绩下滑,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质量,赶快拦着。
“你们几个,换个出门的衣服,下班了我开车带你们去。”
彪子吩咐完,就离开了狗推们带着上下铺的集体宿舍。
“老A,多亏了你啊,你看,你干的那几个大单,才能让我们跟着开开荤。”
“我跟你说啊,估计彪哥要带我们去会所。”
“组长,我都好几个月没碰过妞了,说实在的,真的得开开荤了....”
“组长,说实话,我那都快生锈了...”
“不开荤你那也生锈,就你那老物件,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哈哈...”
狗推组员们互相调侃着,对傅家明投以赞赏的目光。
“老A,都是你给兄弟们带来了这份彩头啊!我建议,我们一起三呼老A万岁!”
“好,好!”
“老A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个组员们起哄的瞎喊着。
“行了,你们几个,别胡说八道了。” 小组长呵斥了想到女人,就越来越疯的老狗推们。
“那万岁也是能随便喊的?对着红姐能喊,也不能对着老A喊啊!”
“可不敢再乱喊了!一会要是让彪哥听到了,还不给你们几个一壶吃吃?”
小组长已经被彪哥驯服成一条从内到外,从脑到心,服服帖帖的家犬。
其他狗推们听到小组长的恐吓,也立刻像听到妈妈说“再闹,看狼来了”的小孩,乖乖地闭上了各自的嘴。
是夜,彪子带上几个心腹泥腿子保安,开上带着铁栏杆的面包车,把傅家明一组人带到了位于水沟谷村的“佛国新城”。
一走入金碧辉煌、香水环绕、灯光闪耀的“佛国新城”大厅,除了一两个本以为是去会所泡妞的老狗推有点失望,其他人都是兴奋异常。
搜身过了安检后,傅家明抬头看了看大厅,看了看穿着得体黑色西装,耳朵里塞着蓝牙对讲耳机的高大英俊保安。
再看看到那些穿着黑色正装的男女荷官,甚至还有那些扭着腰肢,带着兔耳朵的助兴美女,傅家敏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里,是赌场?!”
“这里,挺现代化。”
“这里,是自己熟悉的,文明的味道....”
彪子注意到了傅家明脸上浮现出的那种瞬间漂移,空间神游的表情,却故作漫不经心地指着大厅的各种牌桌。
“去吧,我知道你们U里都有点米,去玩吧!”
“怎么乐呵怎么来,祝你们手气好啊!”
狗推们欢呼一阵,就如同见了蜜糖的蚂蚁,各自扑倒感兴趣的赌桌旁边,有的去算扑克,有的去赌大小,更有那些有“技术含量”的,去推牌九...
全情投入后,很快就有人输光了U里的几两碎银,开始在牌桌旁骂街,口吐芬芳。
毕竟,男人的牌品和赌品,最容易勾勒其人品,而自愿或非自愿到缅东园区的狗推们,大部分人品,说不上有多么高。
为那几吊钱,七情上面,喜怒形于色,多半是难成大器的男人。
而傅家明,虽然也随大流的进入了大厅,但只是换了些不贵的游戏币,在老虎机那边随意摆弄着。
可以说,傅家明老神在在地看着其他组员恨不得赤膀上阵的样子,不为所动。
彪子看到傅家明很熬得住的样子,想到就傅家明U里面的闲钱多,踱到傅家明身边,拍了拍傅家明的肩膀。
“老A,怎么玩这种小来小去的,多没劲?不去那边过过瘾?”
“彪哥,那种,我不行,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肯定都是输光。”
“点解你会输咯?能赢呢,赌一把喽!没准你今晚好利事的嘛。”
彪子一激动,广东腔都冒出来。
“谢谢彪哥美言,我玩玩这种不要费脑的老虎机,就好了。”
“省下那些脑筋,还要回去研究研究明天的话术,毕竟,为了组里的业绩和红姐,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傅家明回答的滴水不漏,彪子这种莽汉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打着哈哈。
“好啊!好啊!你这种态度,红姐倒是没白高看你一眼。”
当晚,傅家明所在组的“佛国新城”之旅,除了组长和傅家明,其他的狗推们,都输得囊中空空,甚至还有一两个人又欠了债。
彪子回到园区,当晚躺在床上“服侍”红姐的时候,把傅家明的赌桌表现告诉了红姐。
红姐拿起旁边的打火机,点起了一根细香烟,喷出了一口。
“那个老A,进了佛国新城,还能控制住自己,倒有点定力。”
“彪子,赌桌最能识人....”
“有的人,出牌时小心翼翼,打第一张牌都要深思熟虑一番,瞻前顾后,拿不定主意的人,往往胆心怕事、犹豫不绝....”
“有的人,刚上牌桌时,礼让三分,一旦“开战”,就原形毕露,赢了沾沾自喜,得意忘形;输了骂骂咧咧,这样的人城府较深的人,和这样的人交往一定要小心。”
"有的人,几轮下来还不合牌,就坐不住了,露出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样的人心理素质是比较差的。”
“还有的,人明明拿着很好的牌,却叹气连连,怨声载道,或声东击西,最后却“出人意料”地赢了,别人却如梦方醒,他却露出狡猾的笑。”
“这样的人往往喜欢玩心理战术,也是城府很深的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同样需要提高精神。”
“我在赌场那些年,看到各种赌徒多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鬼杀鬼,见佛杀佛。”
“只有摸透了人的品性,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红姐深吸了一口烟,再从挺翘的鼻子里喷出 两股青烟。
“他们,进了赌场都想赢,不想输,但唯一不输的方法就是不赌,这些傻蛋,这都不知道....”
“呼,呼,呼....”
回应红姐这些点评的,是枕边传来的彪子的鼾声。
红姐扭头看看筋疲力尽,耗尽“子弹”的彪子,再看看彪子趴在床上,宽厚的背肌和鼓起的肱二头肌,嘴角向上动了动。
“对牛弹琴....”
红姐在烟灰缸中熄断了香烟,掀起被子,抱着皮肤紧致的年轻情人彪子,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