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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

    苏时酒眨眨眼,心想,顾殊钧喜欢就好。

    问题不大。

    他回眸,见之前亦步亦趋的顾殊钧,已经闲庭信步般行至沙发处,双腿交叠坐着,一双烟灰色的眼眸微敛,唇角带着抹得逞的笑容。

    轻轻拍了拍身侧位置,顾殊钧道:“过来。”

    苏时酒咬了下唇,慢吞吞走过去。

    但他并未坐下,而是站在一旁,有些戒备的瞧着对方。

    “呵。”顾殊钧见苏时酒不动,冷冷道,“苏时酒,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乖,别总让我生气。”

    他探身,直接攥住苏时酒的手腕,将人拉至身上。

    猝不及防坐在顾殊钧腿上的苏时酒:“……”

    这个姿势有些不太舒服,苏时酒原本想小幅度挪动一下,但身体还未动,先感受到顾殊钧的身体变化,他僵硬一瞬,耳廓通红,忍不住多看顾殊钧两眼,在心中吐槽——顾殊钧这反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客厅里的灯大亮着。

    落地窗只拉了一层薄纱,时不时有车经过。

    苏时酒感觉又怪异又别扭,下意识想起身离开,却被顾殊钧牢牢摁住,对方握着苏时酒的手,伸进衣摆里,往他的腹肌上放。

    苏时酒:“。”

    啧。

    色诱?

    苏时酒的指腹清楚感受到顾殊钧的腹肌轮廓,有些不自在地蜷缩了下。

    这期间,顾殊钧目光始终落在苏时酒精致白皙的脸上,看后者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不由低笑一声,他抬手,拇指轻轻捻了捻苏时酒的耳垂。

    “别。”苏时酒往旁边避。

    顾殊钧也不恼,只哑声道:“感受到了吗?他在跟你打招呼呢。”

    苏时酒:“……”

    打、打招呼……?

    有那么一个瞬间,苏时酒真的很想报警。

    说真的,这种略显油腻的话,顾殊钧是怎么毫无心里芥蒂的从嘴巴里顺利说出来的啊?他就不觉得尴尬吗?

    苏时酒再也憋不住,笑着倒在顾殊钧身上。

    顾殊钧:“?”

    顾殊钧换了个姿势,将苏时酒搂在怀里,英俊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茫然,蹙眉,“……这有什么好笑的?”

    苏时酒却不答,只笑。

    顾殊钧:“……”

    顾殊钧恼了,揽着苏时酒便去寻对方的唇,总算用一个吻,把苏时酒的笑尽数吮走。

    当天晚上,两人进行了深入亲切的交流,直闹到三点多,顾殊钧抱着苏时酒去浴室清理干净,苏时酒才窝进干燥柔软的被窝内,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稳稳当当的睡到中午。

    舒服极了。

    当然。

    如果没有脚踝上锁链的桎梏,那就更好了。

    苏时酒在床上翻滚两圈,才慢吞吞坐起身。

    别墅内开了暖气,空气有些干燥,好在床头上恰到好处的摆着一杯水,是顾殊钧提前放在这里的。

    苏时酒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完,喉咙舒服很多。

    他翻身下床。

    偌大的别墅内只有苏时酒和顾殊钧两个人。

    苏时酒显得更加自在,他穿着随意,只套了件真丝衬衫,洗漱完下楼,闻到厨房里传来食物的香气,探头一看,果不其然,是顾殊钧正在下厨。

    顾殊钧身上还穿着之前苏时酒生日时,他穿过的那件小熊围裙。

    苏时酒心中一动。

    他走过去,一根食指拉开顾殊钧的围裙,朝里看了眼——里面的衣服不是镂空的,正整整齐齐贴在身上。

    顾殊钧:“?”

    苏时酒:“失望。”

    顾殊钧:“……”

    顾殊钧绷着一张脸,“一边去,这里油烟大,容易呛。”

    好叭。

    苏时酒身边没有任何可供娱乐的电子产品,有些闲,干脆打开没联网的笔记本电脑,写了点新闻稿。

    不多时,两人吃饭。

    顾殊钧的手艺还算不错,甚至做了一道咕噜肉,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下午。

    苏时酒提拉着脚上的锁链,去书房拿了本散文集,坐在一楼落地窗旁的懒人沙发处看。

    客厅里自动播放着悠扬的轻音乐,厨房的方向隐隐传来炒菜声,偶尔混着一两声加湿器发出的咕噜声。

    房间内摆着不少绿植,被暖气伺候着,窗外则是由专业人士设计出的园林景致,即便是冬日也一派欣欣向荣,落了人满眼的绿。

    奶油色的纸张上,印刷出的字体一一陈列。

    苏时酒感觉整个人都沉淀下来,跟随着字体进入作者在散文集中,所描绘出的那个美丽细致的世界。

    时钟上的秒针像是被按了0.5倍速,空气中有淡淡的小柑橘味道,天是阴的,却并不让人觉得压抑烦闷,反而觉得周遭再静谧不过。

    偶尔沉下来心来什么都做,只享受生活,似乎也不错?

    苏时酒正心想着,顾殊钧光着脚走过来。

    “一起。”他手中同样拿着本书。

    苏时酒:“?”

    苏时酒眨眨眼。

    非要贴贴是吧?可这个懒人沙发是单人的,位置并不大,苏时酒让不了一点,他假装没听见,只脚尖往旁边挪挪。

    拒不配合。

    顾殊钧挑眉。

    他将书放在一旁,手臂肌肉用力,毫不费力将苏时酒整个人从沙发上抱起来,自己率先坐下,岔开双腿,再把苏时酒放进自己怀里,变成圈着苏时酒的姿态。

    他腿长,顺势夹住苏时酒,防止人滑下去。

    是一个十足亲密的姿态。

    从头到尾没费劲儿的苏时酒:“……”

    也、也行叭。

    苏时酒挪了挪,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两人安安静静看书,谁也没再说话。

    对方的体温不断从两人贴在一起的皮肤处传来。

    苏时酒的目光落在印刷字上,依然能看得下去,但翻页的速度却降低不少。

    他漫不经心想,看来大狗勾太黏人了也不太好。

    影响效率。

    几分钟后,苏时酒在房间内暖烘烘的暖气,和顾殊钧的体温双重夹击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他将书盖在脸上。

    又一两分钟后,他放弃抵抗,干脆将书放到一边,翻了个身,双臂揽着顾殊钧的脖颈,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趴进顾殊钧怀里,姿势虽然有些不太舒适,但也勉强能接受,他闭上眼,长长的眼睫像小刷子般紧闭着,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顾殊钧一顿。

    他拿着书的手落在苏时酒的肩头,扶住对方,另一手则拉过一条毛毯,轻轻盖在苏时酒身上,之后轻轻拍打着背。

    烟灰色的眼眸低垂着,顾殊钧的唇角勾起一点弧度。

    他的酒酒,好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