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现在离开了那个家,晚上睡觉,她还是会梦到前婆婆打骂她,说她不中用,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
正当李玲玲惶惶不安时,腿被人抱住了,低头一看,是她的大女儿和二女儿。
“娘,我和妹妹的小竹篓满了,去李家没找到你,就和泽宝一起来这里了。”
“招娣真棒,来娣也是。”
两个乖巧的小姑娘,听到娘夸赞她们,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李玲玲用手摸着两个女儿的头,想到她和女儿以前受的苦,以后想过好日子,就要守住银子。
于是更坚定了信心,她是推刘氏了,可她的手只是轻轻碰了刘氏一下,根本不可能让刘氏受伤。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王婆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就是王婆子经常在家待着,不爱出门,只有少数人知道王婆子有多难缠。
这会儿王婆子正想办法,把刘氏的腰伤变成真的,从李玲玲手里拿到十两银子。
看了看围着的村民,王婆子眉头紧锁,又暗暗瞪了刘氏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要是腰真被李玲玲伤到了,她今天就是拼了老脸不要,也要从李玲玲身上扒下一层皮下来。
王赖这时也在河边,还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和老娘,正想办法捞钱。
只是听到有人说她老娘,十两银子什么的,这才把人拉住,想问个明白。
“兄弟,你先别走,我刚听你说我老娘有十两银子。”
村民被人突然拉住很不爽,不过看到对方是王赖,那一点点的不爽烟消云散了,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想着王赖要是知道他婆娘和老娘做了什么,会不会气的跳脚。
可他注定会失望,因为王赖听完事情的原委,不仅没生气,还乐呵呵的对他说:“兄弟,谢了,我要赶快去找老娘,别让她别被人欺负了,回头请你喝酒。”
“唉,王赖你还没等我说完呢。”
“王婆子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哪里会被人欺负,王赖这是去帮着要钱去了。”
“也对,王婆子不会让自己吃亏,不过王赖不愧叫这个名字,对他婆娘是真的狠。”
“再狠也和咱没关系,那是王赖的家务事。咱们已经试过脚印,水车和竹管与咱们没关系,我看咱们还是趁着这个时间,多去地里捉些蝗虫卖钱才是正事。”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了,咱们赶快走。”
王赖得知了刘氏和老娘的事,已经迫不及待地从人群挤了过去。
“娘,谁欺负你了,告诉我,看我不弄死她。”
王婆子正苦恼怎么把刘氏‘受伤的腰’弄成真的,突然听到了儿子叫她,顿时灵光一闪,连忙嚎啕大哭:“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刘氏的腰受了伤,以后怎么给我生孙子。”
“呜……”
“可怜我一大把年纪,老了老了,连孙子的影子都见不着。”
王赖看老娘哭的那么厉害,真以为有人欺负她。
只是看了一圈,都没发现谁敢和他老娘动手。
转眼看到地上坐着的刘氏,火气立刻上来了,二话不说,走到刘氏面前,一脚踹到了刘氏身上。
“刘氏,我忍你好久了,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还敢和老娘动手,看我不狠狠收拾你,你不知道姓甚名谁了。”
说着王赖朝刘氏劈头盖脸打了起来,正在哭的王婆子傻眼了。
她哭的目的就是要让儿子把刘氏弄伤,这样大夫来了也没事,身上的伤确确实实存在,可做不了假。
可现在他儿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刘氏,这还了得,就算刘氏身上有伤,也不能说全都是李玲玲弄的。
想到即将到手的十两银子,长着翅膀要飞走,王婆子急了,慌忙站起来拉王赖。
“儿子,你别急,不是刘氏欺负的我,你先停下,儿子,儿子。”
王赖被老娘拉着,一时不察,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地上。
“娘,你干什么,刘氏欺负你,我替你出气怎么了,你拉我干啥。”
王婆子看儿子这个蠢样子,想呼他一巴掌,可又忍了下去,儿子是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
默念了几遍后,伸手给了刘氏一巴掌,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要你干啥。
打完还不解气,又和王赖一样,朝着刘氏踹了几脚。
众人看王婆子踹人的动作,顿时明白了王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踹人。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儿,王婆子这么喜欢踹人,王赖作为儿子自是学了个十成十。
李村长站在原地,冷眼看王婆子和王赖踹人,等两人踹完,这才招呼村里人,把王婆子和王赖拉开,离刘氏远一点。
然后开口训斥道:“你们想教训刘氏,回家也不晚,现在是要搞清楚刘氏的腰伤。”
话音刚落,李有粮带着杨大夫过来了。
“杨大夫,麻烦你看看刘氏的腰,是不是真的受伤,严重到站都站不起来。”
杨大夫朝李村长点了点头,背着药箱走到了刘氏跟前。
把药箱放到地上,就准备给刘氏把脉。
刘氏害怕露馅,硬是不让杨大夫碰她的手。
“别碰我,我的腰有没有受伤,难道我不清楚吗,就是李玲玲把我推倒,才让我的腰受伤,疼的站不起来。”
村民看鼻青脸肿的刘氏,推开杨大夫的手,不让诊脉,就知道刘氏在说谎,她的腰根本没事,就是想以此为筹码,从李玲玲那里讹钱。
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辛辛苦苦挣的,要是被刘氏以这种恶心人的手段,把钱给讹走,岂不是起了一个坏头。
以后大家都有样学样,活也不干了,地里的庄稼不要了,都靠碰瓷搞钱,估计要不了多久的,杏花村都不存在了。
要说都干什么去了,当然是进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