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野浑身散发着冷意,让他身边的陆勇忍不住摸了摸胳膊。
疑惑的说道:“还没入冬啊,咋这么冷。”
温思禾却是知道了陆之野为什么那么愤怒。
根据小说里说,陆之野最敬重的人就是他的爷爷奶奶。
恐怕是刚才那个女人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温思禾想要安慰几句,可是现在人多眼杂,她也不能做什么。
陆之野身上的气压极低,闷不作声往家走。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里就传开了,二狗他娘昨天晚上上厕所,一脚摔进了旱厕里面,头上还磕了一个大口子。
她闺女翠花连夜喊人把她娘送到了县医院。
可是她娘浑身都是屎尿,医生只草草给她包扎了头上的伤口,就把人撵走了。
连医院都不让住。
温思禾听到这件事,第一直觉就是陆之野做的。
她托着下巴盯着地上的板栗:“果然是个腹黑的主。”
吴雨一脸疑惑:“禾禾,你说的啥?”
温思禾笑着摇头:“没什么?板栗啥时候给你爸妈寄过去?”
吴雨想了片刻:“我还想弄点野菜干,蘑菇干一起给他们寄过去。”
“对啊,之前一直见村里人去采蘑菇捡菌子的,咱们啥时候也跟着去看看。”
“早上知青们就去捡蘑菇了,要不咱们下午也跟着去看看?”
温思禾觉得可以有,这种野生长的菌子她还真没咋吃过。
另外书里说温父温母也被下放了,她想着朝自己的舅舅打听打听,他们被下放到哪里?
看能不能给他们寄过去一些山货什么的。
温思禾虽然穿过来没多久,但是她觉得自己占了别人的身子,最起码的孝道要尽到吧!
中午吃完饭,陆之野就急匆匆的往山上去了。
最近两天他光顾着做一些木板子,小桌子凳子的,也没有去找温思禾。
在村里碰到了,谁知道那撩了就跑的小狐狸装作没看见他,和别人笑得欢快。
呵,欲擒故纵吗?
这一招他上一辈子在女人身上见多了。
陆之野在山里砍了好几棵树扔进空间,把瘸腿鸡砸的嗷嗷直叫。
“爸爸,我们去那里,那边有好多野果子和菌子!”
一道小男孩急切的声音响起。
陆之野回头就看到钟文德带着小男孩往山里走。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快十一份的黑省已经逐渐进入冬天了。
俩人仅穿了一层薄薄的单衣,小男孩的嘴更是冻得发青。
原本还在蹦跳的小男孩,看到了陆之野,连忙躲到他的父亲身后。
陆之野一阵心酸,知道他是被打怕了。
钟文德看到是之前那个小伙子,微微笑着朝他点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开。
陆之野看着略带防备的两个人,心思一转,打量了四周无人,高声说道:“钟教授留步。”
钟文德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身子也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
陆之野暗自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他忘记了此时的自己还不知道恩人叫什么名字。
也不怪钟文德警惕的看着他。
陆之野把手里的砍刀放下,僵硬的扯起一个笑:“之前在大队长那里看过下放的名单,带孩子的只有钟教授一家。”
钟文德依旧没有放松半分。
两人僵持不下,就在陆之野暗自寻思着,要不要以后再找机会慢慢套近乎时。
一个女声从远处传来:“陆之野!”
温思禾一早就看到了陆之野身影,好不容易找了机会和吴雨分开。
快步往陆之野走了过来。
当看到钟文德的时候,她回忆起书中的情形,这个钟教授书里的着墨并不多,但是陆之野对他们一家的关心,可是一点儿也不少。
陆之野后期考上大学,在京市发展人脉,可都是靠着钟文德的提点。
温思禾还以为陆之野和钟文德的相识就是这时候。
陆之野重活一世知道了钟文德以后会被平反,才对他们那么好。
但是看俩人之前的情绪不太好啊。
温思禾眼珠子一转,清丽脱俗的脸上满是笑意。
她惊讶的瞪大眼:“钟教授!”
钟文德心里一阵无力,咋感觉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了?
都被下放到这里了,那些人还不放过他们吗?
温思禾走到俩人面前,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钟教授,我经常听我妈妈说起你!”
钟文德错愕:“你妈妈是?”
“我妈妈叫孟玉,是清大的外语老师。”
温思禾说的亲切,她并没有撒谎,温母确实提过钟文德,说起建筑系的教授,还一阵惋惜。
谁曾想,没过多久,他们也被人举报彻查了起来。
因为母亲有出国留学的经历,几乎是没过多久,他们家就落了难。
钟文德面上闪过一些狼狈,曾经风光一时的清大才子落难,还被故人之女看到。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他笑了笑:“你母亲还好吧?”
温思禾的悲伤不加掩饰,一方面她真的为温父温母他们难过,另一方面也是做给陆之野看的。
“我妈妈他们,也被下放了。”
钟文德愤怒不已:“这群畜牲!天要亡我泱泱华夏啊!”
他痛心疾首,本来就处于发展中的华国,那些留学回来的学子都带着一腔热血报效祖国。
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是陷害,是批斗,是妻离子散………
温思禾的眼眶泛红,看的陆之野心绪复杂。
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心头。
陆之野心想,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小女人巧笑嫣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