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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丛林袭杀

    见这人有些功夫,怜儿不敢大意,立即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然后右脚突然前踏,身体顿时像箭一样冲出去,紧接着快速挥出单刀,刀刀急如风,快如电,全部攻向何斌的要害部位。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何斌只得使出全身解数,拼命应对,纵然如此,他两侧腰身还均被砍中数刀,要不是有铠甲护体,他恐怕已经站不起来了。

    见攻击效果甚微,怜儿立即举刀直刺他的胸膛。

    何斌见状急忙横刀格挡。

    哪知怜儿突然虚晃一刀,紧接着纤腰一拧,身体凌空一转,立即闪到左侧,然后迅速挥刀,直劈向躲在后面的楚总宝。

    何斌大惊失色,二话不说,立即向左边抡出一刀。这一刀挥出去后,自己心里一个劲儿地打鼓,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一刀能不能救下楚宗宝小命。

    然而不知是他命不该绝,还是楚宗宝的死期还未到,就在怜儿那一刀将要落在楚宗宝头顶上的时候,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刚好挥过来,击中了怜儿正欲砍下的单刀。

    “当!”怜儿连人带刀猛地飞了出去,又就地打了一滚,才堪堪停下来。见这人防得严密,她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立即四下环视,寻找着新的进攻良机。

    哪知这一扫,却恰好瞥见二哥、二爷爷正在遭受着一群士卒的猛烈围攻,她“呼”得站起来,立即朝那边杀过去。

    见人走了,何斌这才敢松一口气,方才那刀刀都在将他往绝境里逼,他的心脏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缓了一口气后,赶紧蹲下来给楚总宝包扎伤口,这位爷死在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快速击杀掉两个士卒后,怜儿直接冲进包围圈,待看清二哥的状态,当即吓得一阵心惊肉跳。

    只见他身上又多出好几处伤口,鲜血正从中不停地往外涌,持刀的手臂也稳不住了,正在颤颤巍巍地发抖。

    二爷爷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前胸和后背各中一刀,形势异常危急。

    “你们快撤。”她果断开口。

    “一起走。”秦武回答。

    “你们先走一步,我来垫后。”

    “不行!”秦武自然不能让妹妹给自己垫后。

    “不用管我,我自有逃出去的把握。”怜儿说完便不再浪费时间,立即挥刀“啪”“啪”分别在二哥和二爷爷的马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这两下拍得可不轻,吃痛之下,两匹马立即嘶鸣着如风一样猛冲出去。

    见几个士卒准备打马追击,怜儿右脚点地,“嗖”得冲上去,然后单刀翻动如影,连刺带砍,全往他们身上招呼。

    “砰砰砰”,这几个士卒当即如下饺子一般接连栽下战马。

    剩下的士卒见状,立即蜂拥而上,企图将她团团围住。

    怜儿岂能让他们得逞,右脚猛地发力,身体一阵横移,几个来回就闪了出去。见何斌正在认真地给楚宗宝包扎伤口,立即如鬼魅一般偷袭过去。

    “何大哥!小心!”几个士卒急忙出声提醒。

    听见动静,何斌立即捡起斩狼刀,急速转身,“呼”得顺势挥出去。

    怜儿大惊失色,当即竖刀格挡。

    只听“当”的一声,两刀剧烈地撞在一起。

    怜儿只觉得身体一轻,“嗖”得横飞了出去,落地后右脚立即后探,整个人直接滑出两步远的距离,才堪堪稳住身体。

    “何大哥,有两人逃出去了。”一个士卒急忙提醒。

    “别管他们,给我全力围杀这个人,保护世子的安全。”这女子很强,何斌感觉单靠自己一个人有些应付不过来。

    哪知,听了这命令,怜儿不仅不害怕,反而很是高兴,因为她成功地为二哥和二爷爷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达到了“围魏救赵”的目的。

    见剩下的士卒围拢过来,她深吸一口气,突然起步,绕到何斌右侧,迅速出刀,剁向楚宗宝的狗腿。

    何斌赶紧转过来,及时对上一刀。

    见一击不成,怜儿也不放弃,立即再往右闪,再次发起攻击。

    何斌也急忙移到右边,精神高度紧张,紧紧地护着楚宗宝。

    楚宗宝则死死地盯着怜儿,只要她人一动,他便赶紧连滚带爬,东躲西藏,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才安心。见外围的士卒皆畏畏缩缩、围而不攻,立即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们都在等什么,快,快给小爷杀了这疯女人。”然后又急忙言之凿凿地承诺:“凡取她首级者,立即官升三级,赏银千两。”

    听了这话,这些士卒的眼睛里顿时冒出阵阵贪婪的火光,此时怜儿在他们眼中已不再是一个冷酷的杀手,而是一顶熠熠生辉的官帽,一堆流光溢彩的银山。

    眼见这些士卒像疯了一般朝自己冲杀过来,怜儿左躲右闪,一个急转身潇洒地闪出包围圈,然后立即向西逃遁,这个方向与她二哥、娘亲他们走的方向正好相反。不过,在逃走之前,她还不忘回头死死看了楚宗宝一眼,眼睛里满是仇恨、怒火、不甘。

    见怜儿逃走,这些士卒当即打马追出去,这颗价值连城的脑袋他们死也不会放弃。

    战马的速度终究比人快,几个呼吸间,这些士卒就已追了上来。

    “呼呼呼”,怜儿清楚地听到了身后战马发出的阵阵的鼻息,甚至还感觉到了喷在自己脖子上粗气。

    “这样跑下去绝对是死路一条。”她立即瞥向两边,见路边满是葱郁茂密的丛林,当即灵活一闪,巧妙地避开了一记冷刀后,突然变向钻了进去。

    枝繁叶茂的密林将本就昏暗的月光彻底挡在了外面,林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里面枝桠纵横交错,非常不利于骑马,于是众士卒立即弃马,义无反顾地追进去,展开了一场针对一个十七岁姑娘的丛林追杀。

    怜儿胆子是不小,可也有自己害怕的东西,那就是黑。一入这如墨一般黑的密林,一阵阵莫名的恐惧立即涌进她的脑袋,她感觉四周好像有无数双恐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直令她毛骨悚然,肝胆剧颤。

    但是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阵追赶声、喊杀声,她又不敢停下来,只得在心里默默地自我安慰:“别怕,别怕,那里什么也没有,都是假的。”然后突然加速,奋力地往前跑。

    茂密的树枝、锋利的荆棘像刀子一样抽打在她的身上,疼得钻心,可她拼命地咬着牙,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兔子,奋力地躲闪跳跃,速度丝毫不减。

    那些士卒好像陷入了癫狂,丝毫感觉不到枝桠抽在身上产生的疼痛,在后面穷追不舍,眼里满是官帽和银山。

    路过一颗粗壮无比的大树时,怜儿心思一转,突然闪身躲到了后面,她努力地压住自己的呼吸,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一会儿树后面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认真地听了一下,分辨出人并不多,心中大安。

    “噌噌噌”,一个黑影突然从她身边跑过去,她立即提起单刀,不过并未动手,继续耐心地等待着。

    当第二个人影跑过来时,她突然如幽灵一般闪出来,单刀对着这人影的脖子轻轻一带,然后“嗖”得一下钻入旁边的草丛。

    只见这人影又跑出两步,然后才“扑通”一下重重地栽倒在地,到死都没来得及喊出一声。

    听了动静,前面那士卒立即回头:“怎么回事儿?”

    怜儿突然钻出草丛,三步并作两步,像风一样冲到他的身前,又是一刀,同刚才一样在他脖子上抹了一下。

    这士卒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为时已晚,只得捂住脖子摇摇晃晃着栽倒在地。

    不远处的两个士卒听了这边的动静,急忙放声大喊:“快来!她在这里!她在这里!”喊完立即撒腿朝这边跑。

    四周的士卒也赶紧火急火燎地朝这边涌,唯恐落于人后。

    见他们各自为政,怜儿并不急于逃跑,而是矮身躲入草丛,等着这两人的到来。这可是绝佳的各个击破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这两个士卒刚跑过来,旁边的草丛中突然跃出了一个黑影,走在前面的士卒大惊失色,立即开口大喊,可话还没喊出口,一柄锋利的大刀便已直飞过来,“噗”地砍进他的脖子。

    见此情形,后面的士卒立即挥刀劈砍。

    怜儿急忙挥刀格挡。

    “当”,两刀猛烈地砍在一起,爆出一朵耀眼的火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这火花显得格外刺眼,两人当即齐齐闭上眼睛。

    不过怜儿的脚可没闲着,“呼”得抬起来,狠狠地踹在这士卒的肚子上。

    “啊!”这士卒惨叫了一声,然后接连后退。

    怜儿顺势追上去,飞身一跃,又在他胸口上补了一脚。

    这士卒当即倒飞起来,然后“噗通”一下重重地砸进后面的荆棘林。

    怜儿又迅速追上去,“噗”,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补了一刀。

    听见又有士卒逼近,她又故技重施,钻入旁边的草丛。

    等人靠近,她赶紧猫着腰站起来,准备发动突然袭击,哪知右脚刚动一下,突然踩断了一截树枝,“啪”,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她就在这里!”这几个士卒当即举起战刀对着身前的草丛一阵劈砍。

    怜儿急忙就势一滚,逃得远远的。

    这几个士卒立即挥刀追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她在这里,她在这里,快从两边绕过来堵截。”

    听了喊声,剩下的几拨人立即往这边围过来,而且似乎是吸取了经验教训,一边跑一边挥着刀对着身边的草丛“哗哗哗”得一通乱砍,生怕怜儿突然从里面蹦出来。

    见各个击破之计已无法再施展,怜儿也不再纠缠,立即转身继续往向前跑。

    若在开阔地带,她不一定能跑得过这些五大三粗的壮汉,但在这枝繁叶茂的密林内,灵活地步法反而让她的速度更胜一筹,跑着跑着,她就把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听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怜儿这才敢停下来稍稍喘一口气,然后狡猾地换了个方向继续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树林里终于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后面再也没传来任何嘈杂的声响,她只能听到自己“沙沙”的脚步声。“呼”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便放慢了速度,一边走着一边伸手轻柔着自己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的双腿。

    哪知就在她悬着的心刚放下来时,意外又突然从天而降。

    她迈出去的右脚突然踩了个空,“啊!”她心中大惊,赶紧转身向后抓,只可惜什么也没抓到,然后整个人猛地向下急坠,就好像正在掉进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这一刻她害怕到了极点。

    “砰!”快速下落一阵儿后,她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棵树,只听“咔”的一声,这树突然应声而断,然后她又继续无助的往下掉,然后又砸中了一棵树,又再一次往下掉。

    一阵阵摧心剖肝的剧痛立即如潮水一样涌进她的大脑,脑内仅存的意识被这剧痛一冲,立即烟消云散。就在意识散去的最后一瞬间,她不禁无助地,楚楚可怜地喃喃自语:“爹爹,怜儿来找你了,等等怜儿,怜儿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