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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上带烟没?”

    刘杰愣了一下,他平日里要抽烟,但顾枫却从来不抽,所以他都不在顾枫面前也不在车里面抽。

    摸出了裤兜里的烟盒,迟疑着要不要递给他:“顾总,你?”

    顾枫也不管他,一把拿过来,就关上了门。

    他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抽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心下的痛说不出来,无法排解。

    —— ——

    另一边,实验中学学生宿舍。

    刘思玲中午从酒店离开后,并没有回到学校,而是独自打车去了海边。

    她不是B市本地人,最初从外地来到B市实习,只是因为喜欢大海向往海边城市。进了实验中学遇到朱劲,在他编织的情网里沉沦,倾心于他。

    其实,那情网比蜘蛛丝还要脆弱,一点点动静就能将其摧毁,而她,却甘愿被缠住。

    坐在海边,想起跟朱劲之间的诸多往事,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刻让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她想要最后修补一下这破碎的网,于是给朱劲发了自己的定位,让他去海边见她。

    见到朱劲的电话打过来,她的内心波澜又起,以为他担心自己。哪知道那个男人只是让自己不要寻短见,还说什么有事好商量。

    她知道,他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怕惹祸上身,到时候一尸两命纸包不住火。

    说什么商量,不过是慢慢地让她接受去把腹中骨肉流掉而已。

    这个冷血绝情的男人,对自己从来都只有肉体上的需求。他总是喜欢揉捏自己的胸,说他的手有巨大的满足感。除了色兮兮调情的话,他很难对自己表现出片刻的温柔。

    他总以为自己是受他的威胁才跟他好,哪知道她是心甘情愿的。

    但是在这一刻,所有的倾心和爱慕都不复存在,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好了。

    海边人来人往的,有很多带小孩一起来的父母。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一家三口在快乐地拍照,男人已经秃顶还有啤酒肚,女人也脸色暗沉皮肤粗糙头发干枯,小女孩胖嘟嘟的也谈不上可爱。

    要是在以往,刘思玲会刻薄地不喜欢,但现在,她只有说不出的羡慕。

    她轻抚肚子,自言自语:“宝贝,爸爸不要咱们,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既然他不要一家三口,总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咱娘俩就自己过。”

    眼里面的绝望化成了狠厉,“有的人啊,就不配为人。”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摇头笑了,“你要是个儿子,以后像他那样,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去祸害别人家姑娘;你要是个女儿,以后跟这样的人有纠缠,我也打断你的腿,让你不长脑子不长眼。”

    天快黑了, 海边已经没什么人。拍完照的一家三口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路过刘思玲的时候,那男人看了看四周,对她说了一句:“姑娘,早点回去,开始涨潮了。”

    刘思玲抬头,朝他们笑笑。

    去超市买了一把最大号的剪刀,拿上钥匙去往朱劲的宿舍。两人刚刚好上的时候,朱劲给过她一把宿舍的钥匙,后来多次想要回去,她只推说丢了硬是没有给他。

    进门打开灯,就看到全身是伤的朱劲,

    被捆绑在地的朱劲,嘴里塞着毛巾,脸上惨白如纸,额头上泛着白色的微小细末,怕是汗珠流了又流,干结在脸上。

    不断地发出一声声的呻吟和闷哼,可因为嘴巴被堵住,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到手持剪刀的刘思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满是渴望和哀求,刘思玲拿下了他嘴里的毛巾。

    房间里有浓重的尿骚味,她吸了吸鼻子,朱劲的身上有尿迹留下的影子,裤子还没有完全干透,也不知道他究竟失禁了多少次。

    “思玲,快,快送我去医院。”朱劲忍痛活动了一下嘴巴,催促着她。

    “朱老师,你这是怎么了?”她一副漠不关心看好戏的样子,若是在以往,她不知道会焦急成什么样子,但现在,他对地上的男人只有恨。

    一定是想偷吃,被人揍了。

    刘思玲没有往苏欣欣身上想,她可不觉得苏欣欣有这么大能耐。她以为朱劲是招惹上了有夫之妇,被人老公上门教训了,说不定就是学校老师,否则对方根本进不来学校。

    她心里忽地产生了报复的爽感,她是来做了断的,朱劲这样无法动弹更好,否则她只能出其不意,一点把握都没有。

    “思玲,你快点打电话,送我去医院。”

    “哦?朱老师伤得这样重,不报警吗?”刘思玲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坐在椅子上。

    “不,不能报警。”朱劲身上剧痛,肋骨应该断了两根,脸也肿得跟猪头一样。明明自己也是人高马大,为什么那人打自己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容易。

    身体上的痛是有形的,而那个男人的话让他更恐惧。

    一想起来就觉得被幽灵缠身一样,心头上的哆嗦强烈过身体的痛,快要坠入地狱。

    “你他妈一个杂碎,竟然敢动我们老板的女人,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啊!”

    “记好了,你要是敢报警,就不是这么轻轻地打你两下了。”

    还有他那狠命的一脚:“知道什么人永远不会想女人吗?太监!这劳什子你也没啥用了。”

    ……

    朱劲见刘思玲一改往日,对自己的伤好像视而不见,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思玲,我承认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我中午对你说的那些也不是我真心话,你想要孩子,咱们就生下来,啊,下周一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额头又开始冒汗,“你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要去医院,快——”

    刘思玲还是笑着,手里拿着那把带来的大剪刀,“咔嚓咔嚓”地开合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