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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议事和谋划

    和自己最亲的孙女说笑一番,再和那个臭小子松动一下筋骨,结果虽然出人意料,但是这番遭遇樊皇感觉还不错。

    樊皇随口吐出一口瘀血,“臭小子剑挺锋利啊,就是心狠了点,全是下死手,一点都不知道尊老。鱼游子的徒弟配我家囡囡也算是勉强,算你误打误撞成全囡囡仙缘,勉强算是过了我这关,先送个见面礼给你吧,这小王八蛋”。

    换上得体的衣衫,樊皇飞天而去。

    一处云端之上,广袤的白云间,不管是什么天气,这一片云海从不曾动摇和变色。若有人误入其中,也会无头苍蝇一般迷迷糊糊穿出,再想探个究竟,就会引发雷法,其威力之盛,不亚于天劫。

    但凡有些传承的宗门,都会告诫自家弟子,这里是阐教的总坛,是所有自以为天才炼气士最向往的地方——云海仙域。

    这片云之上,隐秘着不少的建筑,大多是阐教修士的府邸。在云海的正中央,有十三座悬空的塔楼,这里是阐教的禁地,是只有阐教十二金仙长老和教宗大人出入的地方。

    每一座塔楼,既是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又是每一个阐教长老独立的修道圣地,更是阐教护山大阵的阵眼之一。

    只可惜,现在的阐教除去飞升天界和自知寿元无多辞去长老职位的,现在阐教的长老只剩下八位,剩余的四位尚未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在有心人眼里,显得格外的眼热。

    樊皇轻车熟路的走在云海之中,远远的就有人对着他行礼,他也一一回礼。虽然贵为长老,樊皇却并不清高,看待这些后来者,还是很和蔼,这里面是各大宗门的修道天才,被阐教的引道人发现,在不改换宗门的前提下,经过考核或是推荐,成为阐教的门人。

    阐教和截教不同,阐述天道,将万物分三六九等,依才教化。因此,阐教一直认为,修道乃上天恩赐,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可得法。所以一直以来,很多人都认为,衡量一个人是否是修道天才,就看他入不入阐教的法眼。

    截教则截然相反,认为修道乃逆天之事,天衍四十九,截取一道生机乃炼气士的机缘。修道不易,化形更难,有教无类,同登天梯,讲究有教无类,凡有向道之心皆可入教。

    阐教总坛召集长老议事,有一件事情需要听听众位长老们的意见。通灵道人受伤一事,该拿出一个什么章程出来,阐教的威望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有所损耗。

    除去闭关修行不宜随便打断的,共有四位长老按时来到了摘星楼。摘星楼是前任掌律长老居住修行的地方,自从她退位后,暂时还没有人能够领衔。

    樊皇进来的时候,三个长老已经坐下,只不过气氛就不怎么融洽了。他的到来,多少让空气中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樊皇长老是出了名的直脾气,有胆气但是没坏心,又不爱在阐教的总坛呆,总喜欢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家的子孙进入阐教,这样不爱管闲事又实力强大的人,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对象。

    “樊长老来了,怎么气息有点不稳啊”,管事长老李云亭寒暄道。

    “哈哈哈,和自家小子切磋了一下,没收住手”。樊皇也不介意,随意说道。

    李云亭仔细想了想,樊家还想没有哪个特别天才的修士值得他出手吧。虽然如此,李云亭还是假模假样的恭贺樊长老后继有人,后者哈哈大笑,得意不已。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请北修长老先说说情况吧”,李云亭说道

    主持这件事的是阐教的管事长老,阐教的大部分事务,都是由四位管事长老负责,像樊皇长老这样的,他们不在乎实权,只在乎实力,属于名誉长老,但不代表他们说话就没用。

    剩下的两位长老也属于名誉长老一属,前者是镇魔府的现任府主林北修,因为本身就是九大宗门之一的府主,事务缠身,只能充当名誉长老;后者则是玄天剑宗的大剑仙,被誉为当今天下剑道之神的男子,是当今三清世界公认的剑道第一人笑剑纯。

    笑剑纯此人一生寄情于剑,修道以来最热衷的一件事就是问剑问道,其余事情都是不能影响他分毫,专为剑道而生。

    从学剑开始,他的实力远超同龄人,在他面前就不要说自己是天才了,在他手底下,不知道多少天才被打击得一颗道心不稳。

    随着笑剑纯登天梯的速度势如破竹,阐教多次引道,均未能成功。后来,据说这个长老的职位,还是玄天剑宗骗着他来当的,只为那云海中的一座塔楼,奈何他根本不屑一顾,本人长期呆在玄天剑宗的剑冢,悟道练剑。

    按理说这么一个没有任何俗务缠身,心中只有剑的男子,就应该如绝世仅有的一把神兵利器一样,不惹世俗和尘埃,最不该的就是牵扯上情感。

    天晓得他除了练剑,平日里的最喜欢收徒弟,教徒弟。好巧不巧,他正是贾罟剑仙的授业恩师。

    因为当事人贾罟剑仙这次议事没现身,镇魔府的府主当时就有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随意的一句话都在那里含沙射影。

    笑剑纯一直在位置上闭目养神,任你如何指桑骂槐,根本不鸟他。

    “这件事的起因也就不必再说了,小事一桩。通灵道人同我府游冥长老、落日山庄副庄主秘密去办一件大事,眼看就要成功。不料玄天剑宗的贾罟剑仙从中作梗,罔顾九大宗门同气连枝,一荣俱荣的现状,不问缘由,故意包庇歹人逃离。

    这还不算,贾罟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落日山庄副庄主狄碴身死道消,通灵道人因此大道受损,我镇魔府的游冥长老被斩断一条手臂。

    云亭长老,你应该清楚,通灵道人就在不远处闭关养伤,证据确凿,任何言语都是抵赖。贾罟此人居心不良,既损了阐教的脸面,又挑拨了我镇魔府同玄天剑宗的关系,堪称用心歹毒。

    更不能忍的是,不知他如何巧舌如簧,玄天剑宗不仅不将罪人捆绑过来,还留着他在宗门修行,这是被蒙在鼓里不自知,我镇魔府岂能坐视不理。这件事影响太坏,我认为要首惩凶徒,再议公断”。

    镇魔府府主林北修一口气说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玄天剑宗的笑剑纯,看他怎么回答。

    “剑锋长老,你怎么看”,李云亭把话题给了他。

    玄天剑宗的笑剑纯,人如其名,就算是在那里闭目养神,一身的剑气游弋四方,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几近于道的一种表现,他在的地方,自然就会形成剑气,无需他刻意,“除了一些屁话,都是实话”。

    李云亭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干脆就认了,本来还做好了打口水仗的准备。“那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打就是了”。

    “打就打,你当我镇魔府是好欺负的,道理大过天,我有理有据,有的是盟友”,林北修一听就怒了。

    “二位稍安勿躁,事情没说清楚,不要妄动刀兵”,李云亭虽然心里有偏斜,但是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否则会被人说处事不公。“樊皇长老,这件事你怎么看”?

    “要我看啊?我这什么都不知道,没法作出判断啊”,樊皇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哪里有闲心去管这些破事。

    “樊皇长老不清楚事情的始末,这确实是我疏忽了,还请林府主简要说明一下事情的始末”。

    “樊长老,你有所不知,这件事起于鱼游子的亲传弟子现世。当年鱼游子可是我们镇魔府的仇人,通灵道人也在鱼游子那里吃过不少苦头,父债子偿的恩怨实属正常。

    正要得手之时,不料中途贾罟出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鱼游子那个叫做夜小天的弟子及其众人借机得以逃脱。

    事后贾罟更是一人疯狂出手,战况惨烈,通灵道人受伤,游冥长老断臂,狄碴身死,他自己也身受重伤,逃回了玄天剑宗。今日只有一个议题,怎样严惩凶手”。

    樊皇也有些好奇,当年的逍遥上仙鱼游子,大名如雷贯耳,相传更是剑神称号的最有力争夺者。

    不过鱼游子并没有在任何正式场合问道问剑,大家虽然不是很清楚他的实力,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让他不敢小看他,只知道逃命功夫倒是一流,自己背地里自称剑圣。“敢问这个夜小天,到底是什么境界”?

    林北修如实回答,“相传是筑基期的剑修”。

    樊皇点点头,“筑基期的剑修,那么他的护道人呢”?

    林北修:“据说有三位,一个是不知道姓名的金丹火法修士,相传是远古凤凰一族;另一个是鱼游宗的金丹剑仙李柳李长留;最后一个是不知道为何成为剑灵的霸道妖姬”。

    此话一出,笑剑纯和樊皇二人都有些意外,前者是想起了当年那个不拘一格的霸刀,而后者则是在思考怎么办。

    樊皇不经意的说道,“祸不及家人,这么大场面,对一个毛头小子,胜之不武吧”。

    “斩草除根,恩怨了解,又不是擂台比武”,林北修不以为然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樊皇心里有些反感他们的为人,止不住调侃了一句,“逍遥上仙在世的时候,我没发现你们有这么大的仇怨,更没发现你有这么大的脾气”,

    林北修不以为然的说道,“什么逍遥上仙,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剑修,只会背对着敌人的逃跑者”。

    樊皇好笑地说道,“逍遥上仙是飞升天界,不是死无对证。因为一些陈年旧事,你们找不到正主,反而去追杀他的亲传弟子,若是这事传将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在明里暗里诋毁你们。

    再说了,三个打一个,打输了,还好意思在这里要公道,老夫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这种话”。

    “你”!林北修一时语噎,随即怒不可遏。

    樊皇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李长老,通灵道人这番作为,是阐教下的命令吗”?

    李云亭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老实回答,“不曾”。

    樊皇微笑回应,这不就结了,什么屁大点事就拉帮结派的,丢不丢人。

    “樊长老为人有原则,处世公正不阿啊”,一直闭目养神的笑剑纯睁开眼睛,给了樊皇一个善意的眼神。

    “实话实讲而已,三清天下既要讲道理,还要讲实力,打不过还叫人,丢里丢面”。

    笑剑纯对于这些话颇为受用,“樊老哥快人快语”。

    “剑锋老弟啊,你我二人一直无缘亲近,今日见面分外投缘啊,有空喝两杯啊”。

    “择日不如撞日”。

    “好啊”。

    “二位,喝酒的机会有的是,我们现在谈的是公事”,李云亭忍不住打断这二人。

    “不是早就谈完了吗,个人恩怨自己了结;实力不济就自己认命,摆不上台面的东西,就不要硬着上了,叫人笑话”。樊皇不在意的怼了一句回去。

    “樊长老,你也是阐教的长老,通灵道人受伤一事,你作何感想”,李云亭只好换一个方向提问。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嘛,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咯,要不然大家这么努力修行干什么,长生不老?!”

    李云亭从未想过樊皇这次如此的胡搅蛮缠,以往都是不表态的啊,这笑剑纯一开始就这样成竹在胸,看来早就未雨绸缪,和樊皇联手了。

    “剑锋长老,你表个态吧”。

    笑剑纯剑眉一竖,“鱼游子当年对贾罟有恩,贾罟也是鱼游子推荐给我的徒弟。先不说他立场无错,就算是刻意为之,我也一肩挑了,有意见就来找我,我不像某些人家大业大的,反正我没什么牵挂,就是见不得弟子受辱”。

    “笑剑纯,你这是在威胁我”,林北修差点就坐不住了。

    “我不爱讲道理,一直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死磕到底的原则。你们镇魔府随便出招,我接着就是”。

    笑剑纯怡然不惧,这林北修当年一直都输在他的剑下,说实话一直都看不起他,所以说就不太愿意和他废话。

    “剑锋长老,我们这是解决问题,不是来下战书的,况且你也不能代表玄天剑宗啊”,李云亭赶紧出言。

    “我来的时候掌门师兄说了,我的一切决定就是玄天剑宗的剑锋所指”。

    这强硬的态度,一下子变成了死胡同,二对二,哪边都不占上风,突然就僵持不下。

    就在这个节骨眼,樊皇抛出一个话题,“李长老,和你商量一个事呗”。

    “哦,樊长老但说无妨”。

    “你也知道,我一直关心自家那些不成才的子孙,经营这么些年,终于是有了些希望,我家羽衣已经晋升元婴,她这个年纪怎么都算是天资卓卓了。”

    在座的人都是眼界高的,但还是被羽衣晋升的速度吓一跳。

    樊皇顿了一下,“好事成双,羽衣这次仙缘不断,还找到了最为合适的双修道侣,更是以弱冠之年踏入元婴,此子更是一位剑仙。我举贤不避亲,两个无垢仙体,两个年轻的元婴境界,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李云亭有些意外,早就听说樊家的孙女是无垢仙体,修行界的天才,不曾想竟然这般巧合,找到了同样的无垢仙体的道侣。“既如此,此等良才美玉该当入我阐教的门墙,既然是樊长老的推荐,此事在此就可定下来,改日登记在册也就是了”。

    樊皇摸着胡子一脸的笑意,“了却老夫一桩心愿啊,他们日后若是参拜,老夫建议就到两仪楼修行”。

    “这两仪楼本就是你的修行地,空闲这么些年,也是可惜,只要你愿意,我们自无不可”。

    三两句话目标达成,樊皇心情愉悦许多。

    “要我说啊,刚才那件事就是个误会。既然你也说了九大宗门同气连枝,就不该因为一点误会伤了大家的和气。既然双方都有错,各退一步,互相道个歉,别叫外人看了笑话,息事宁人算了”。

    林北修不愿意退让半步,“樊长老,你倒是说的轻巧,与你无关就高高挂起”。

    “那你们打吧,看你镇魔府厉害还是玄天剑宗的剑锋利些,若是可以做庄,我肯定赌这些铁骨铮铮的剑仙。”

    办完心中的事情,樊皇一脸的老神自在,镇魔府的处事风格他就一直不喜,反倒是玄天剑宗的友谊,很难得的,这种顺水人情,不要白不要的。

    “通灵道人伤口还未愈··”林北修还不死心。

    “别乱说话啊,那是他的私人行为,和阐教没关系,别想着牵扯阐教的人”。

    “樊长老果然说话办事爽利”。

    “哈哈哈,剑锋长老,咱们是相见恨晚啊”。

    有这对活宝胡乱插言,剑神又一步不退,这件事终于夭折,改日再议。

    事后,樊皇找到李云亭,他要快刀斩乱麻,赶紧敲定这件事,免得来回跑麻烦,主要是其中一人有点麻烦。

    “此人正是鱼游宗的弟子,通灵道人那件事的波及者之一,剑仙李柳李长留”。

    “他不是金丹境嘛”?李云亭有些惊讶,李柳他听说过。

    “对啊,遇到我孙女之后,就双双晋升元婴了”。

    “通灵道人在几年前也曾推荐过此人”。

    “哦,竟然是这般巧合”。

    “敢问樊长老可愿意为这二人担保”。

    “有何不敢”。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李长老爽快”。

    “分内事而已”。

    “既然这样,我就拍板把他二人登记在册,这两块身份牌子,就由樊长老亲自送去,可好”?!

    “哎呀呀,这多不好意思,我替羽衣和那个臭小子谢谢李长老了”,樊皇说的客气,一把就抓过令牌。

    “樊长老,好事成双啊,什么时候喝羽衣的喜酒啊”,李云亭也打趣道,谁不知道樊长老的心头爱就是他隔代的亲孙女。

    “不可能,那臭小子别想着入赘我樊家,顶多就是一个修行的道侣而已,想要名分,简直是痴心妄想”,樊皇听到这话,瞪大双眼,一脸的不乐意。

    李云亭好笑的调侃道,“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门道户对那一套,这小子不也是个修道天才嘛”。

    “去去去,懒得和你说,一把年纪了,说话都不会,走了啊”,樊皇说走就走。

    “这什么人呐,说翻脸就翻脸”,李云亭也是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