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世代忠良,几乎就是大昌第一将门世家。
他的父亲更是为了扶保当今天子上位,而付出了一切,让宇文家死伤无数,只剩下了宇文聪这一个血脉传人。
可这一些在皇室眼中,却是毫无价值。
狡兔未死,先烹走狗!
这一刻,他心中的悲愤与绝望,简直就是旁人所无法想象。
“宇文聪,你就是一头畜生!奸杀自己的大嫂,死有余辜!还请天子怜悯宇文家,将此燎诛杀!”
“对对对!还请天子怜悯……”
一大群宇文家的人,猛然跪了下来,冲着他们自己家的老管家,痛哭流涕的哀嚎。
“宇文聪,兽性大发,不顾人伦,肆意妄杀,他已经疯了!”
其他那些,原本与宇文家交好的宾客们,也都是纷纷开口,临时站队。
“杀了宇文聪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很快,所有人达成了共识,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宇文聪的身上,希望可以通过杀死他,而挽救所有人!
“哎!”
李道然无奈摇头叹息,将自己的破案工具,都给收了起来。
有什么意义呢?
哪怕他当众破案,哪怕他找到了真凶,可那又如何呢?
人心所怕的从来都是拳头,又不是什么真相!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知道,宇文聪是被冤枉的,是被陷害的。
可他依旧是千夫所指,他在史书上的形象,依旧会污浊不堪!
“先生无须担心!我自然有把握,掩护着你活着离开!”
宇文聪满脸泪水,他突然不笑了,而是冲着李道然作出承诺。
“我信你!”
李道然平静点头,这三个字却是宛如三道炸雷,滋养了宇文聪枯竭的内心,随即又引来无尽的暴雨,滋养出无尽的生机。
“有先生这句话,那我此生,死而无憾了!”
宇文聪大笑了一声,随即猛然向前冲出一步。
这一步冲出去,他明明没有战马,却是迈出了千军万马集体冲锋的气势。
天空中隐隐响起了一道雷鸣之声,凤翅鎏金蹚骤然挥舞而去,带起了无法想象的恐怖威势。
“轰隆隆!”
那老管家还要出手阻挡,却不想一大团的闪电猛然迎面爆发,正好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电得浑身冒烟,一股强烈的麻痹感传来,原本汹涌如潮的内力,一下子就溃散掉了。
“噗!”
随即枪尖一扫,一颗武道宗师的头颅,竟是直接就被挑飞了出去!
“啊!”
场中顿时惊呼声四起,谁也没想到,这杆枪竟是有如此恐怖的威能,这简直就是煌煌天威,非人力所能抵挡!
“我想起来了!”
李道然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他终于想起了天宝大将军是谁,也想起来凤翅鎏金蹚是什么。
据说,大商太师闻仲,死后被奉为九天普法天尊,执掌天庭雷部。
而这隋唐时代的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在民间有个说法,他就是闻仲下凡转世。
而那凤翅鎏金蹚,就是一件镇压九天神雷,指挥雷部诸神的超级神器!
“啊!你敢!”
老管家瞬间死去,他的那些干儿子们顿时神情狰狞的冲了上来。
“咔咔咔!”
枪尖一扫,灿烂的雷霆电网迸射而出,这几个人也是没有发挥出什么实力,直接就被活活电死!
李道然特意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的大半身体,居然已经被电成了黑炭!
“此枪,可以自行收敛天雷之力!可惜,这一战我太过悲愤,已经将此枪多年的积累,全都给消耗了。”
宇文聪轻叹了一声,李道然顿时感觉莫名其妙,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先生请!我这就护送你,杀出去!”
宇文聪轻喝了一声,李道然想了想,他突然施展凌波微步,将那刚刚吃了抗生素类特效药,而昏迷不醒的女人,给抱了出来。
此女毕竟是他此生第一个,稍微有一点肌肤接触的人,他自然不舍得让她死在这里。
“走吧!”
李道然面不改色的招呼了一声,宇文聪也不废话,而是一横长枪,冲入了人群之中。
“挡我者死!”
场中强者许多,甚至还有朝中的猛将。
可他们虽然嘴上喊着宇文聪该死,但面对他的长枪,却是大多选择了退让。
两人先去马厩抢了六匹好马出来,这才冲出了宇文家,向着远处狂冲而去。
“皇城司,督武司,千骑营,黑衣卫!大昌天子,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李道然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又想起了大昌皇室居然勾结魔教,反过来围杀六大派的事情。
“自然是要做,万古未有的明君!自然是要将一切的权利,都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
宇文聪冷笑了一声,神情间充满了厌恶与不屑。
“开城!”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城门前,守城的士兵正在缓缓关闭城门。
这厚重的城门,足有数万斤重,一旦成功闭合,那两人就要死在城里了。
“破!”
宇文聪毫不在意,他猛然纵马前冲,凤翅鎏金蹚上爆发无尽灿烂光芒,竟是将那厚重的城门,直接给穿透而过!
“开!”
随即,宇文聪又大吼了一声,他竟是用枪挑着城门,给远远的摔飞了出去!
“将军神威!”
李道然被吓了一跳,本能的赞叹惊呼。
“哈哈!这都是马力,这都是枪力!”
“走!”
他大吼了一声,三个人六匹马顿时冲了出去。
天地茫茫,又有如此猛将和绝世神枪,李道然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脱离了危险。
一路疾驰,战马的耐力也是非常的惊人,直到三十多里外,宇文聪这才停了下来。
“先生你看,此枪如何?”
宇文聪一横长枪,他竟是将这威名赫赫,名震青史数千年之久的凤翅鎏金蹚,交到了李道然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道然下意识的握住了长枪,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涌现,就好像自己的身体延展出了全新的器官,让他泛起了一股死死握住,再也不肯松手的冲动。
“此枪,终究还是要征伐沙场的!而我已经心灰意冷,只想隐姓埋名,度此残生!就将它送给先生,以报答先生对我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