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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不能忍的就是袁才人,“说的轻巧。姐姐可是戏折子女主,是万寿宴的重头戏。这手烫了,如何能上场?那外国使臣还以为我们没人呢。”

    跟着孟贵人也应和,“皇上最爱看萱姐姐得戏了。上次直夸姐姐演得好。这下子,怕是会惹皇上不高兴了。”

    杨才人平静地说道,“我的宫女也是护住心切。如不是她护着。那水就该烫伤了我的脸。绝不是有意要害萱姐姐。我是因为排戏,我才来的。孟姐姐的意思该不会是,我跟叶妃娘娘设计害萱姐姐吧?”

    孟贵人立马回道,“我可没这个意思。只是为萱姐姐不能在万寿节上一展风采难过而已。”

    叶妃叶马上回应,“孟妹妹最好没有这个意思。本宫今天是来商议戏的。谁知道会闹出这等事儿。本宫想来喜欢萱妹妹,怎么可能会害她?!”

    这时,谢才人小声说道,“不如报给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裁决吧?”

    叶妃一听心中很不是滋味,在自己的宫里出事,横竖脱不了责任,便说道,“好了好了,皇后娘娘怀着龙嗣,就不要轻易惊动。石榴十五,小田杖责二十,以儆效尤。萱贵人和杨才人以为如何?”

    萱贵人:“听从叶姐姐吩咐。”

    杨才人不得不跟着说道:“谨遵娘娘吩咐。”

    一旁的太监正要将石榴跟小田拖下去,结果孟贵人突然说话,“杖责难免受伤,后天就是皇上寿辰,不如宽大处理,免得见血。”

    叶妃接着说道,“妹妹说得有道理,就改为掌掴二十。”

    孟贵人淡淡地应了句,“怎么裁决还是听叶姐姐的。妾也就是一说罢了。”

    结果叶妃让石榴、小田、还有自己宫里的倒茶宫女都掌掴二十。

    末了,叶妃还送了东西过去安抚萱贵人,说是让萱贵人好好休养,说不定到了万寿节那天能正常演出。

    江月白听说后,送了管系统出品的烫伤膏给萱贵人,说是御医姜闲出品,必是精品。命桔梗告诉她,一定要等到万寿节前一晚再用,给大家一个惊喜。

    萱贵人也是个谨慎的,竟然让自己的宫女烫伤了,试试药效。发现果然是好东西,才放下心来。

    萱贵人带回了一个回礼,送了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谨德妃、卢嫔、杨才人。”

    这是暗示谨德妃在拉拢卢嫔和杨才人。今日之事,实则是谨德妃搞得鬼。

    而且杨才人是湖广布政使司参政杨景昌之嫡女,从今天看是叶妃的人,前朝也是一条线的。

    如果谢知礼确实也想拉拢杨才人,也不过是因为拉拢其他一众将军之女容易让皇上起疑心。

    或许杨才人,以才人的位份独居一阁让人遐想,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真实的内幕是,当时人少让杨才人一个人住淑芳宫不安全而已。

    很多时候看到的都是表象。

    江月白勾唇一笑,把纸条在蜡烛上点燃烧掉了。

    江月白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都已经做到董事长了,最重要的本领就是抓大放小。底下人之间的官司,只要闹出大事,随他们自己折腾。

    何况,她怎么可能被萱贵人当枪使。就算萱贵人说的是真的,她也不可能现在主动对付谨德妃。

    位置才坐几天?

    欢欢且尔的使节到得最晚,是万寿节前最后一天到的。理由是塞北风雪太大,耽搁了些日子。

    李北辰听完没有怪罪鞑靼使节的傲慢,只担心安北都护府的爱将们的安危。又命边境的人给弟弟多送些物资,抵御寒冬。

    在自己的生日之前,李北辰比平日里还要繁忙,因为到了年底,快要过年了,各个部门这一年堆积起来的折子都要处理掉,尤其是各部这一年的财政开销核算,下一年的预算,都不是一次讨论就可以的。

    还要听各个省一把手的年度汇报,对他们的业绩进行评价,对他们来年的工作方向提出要求和展望,都是很复杂很艰难的事情。

    因为各地的情况不同,要甄别汇报中的真假,搞清楚虚报瞒报等问题所在,也不能一竿子打死,因为换一个官员没什么两样,清廉能干有责任心的官吏永远是少数,不贪污**还能做点事,很多都做不到。三个里面能占两个已经很是难得。

    理想跟现实之间总是察觉很大。很多男生以为自己穿越了做了皇帝了,就会是一代明君,实际上能活得过三年已经是不错的战绩。跟古人玩权谋,其实太嫩了。当然不排除作者瞎写。

    李北辰就处于官员们能力都很强,还很狡诈的年代。如果不能征服他们,震慑他们,他们就糊弄,摆烂,还有一堆你无可奈何冠冕堂皇地理由。

    忙到深夜才回凤仪宫,一身的寒气。

    却见一盏晕黄在等他。

    江月白在床上安静地读书,读的是农学。

    李北辰泡了个香薰热水澡,才钻进被子里,搂着江月白睡下。只来得及简单问候两句,就抱着江月白呼呼大睡。

    江月白抱着李北辰,寂静的冬夜里,灯全熄了,屋子里炭火燃着,窗户开着缝隙,听着不时冒出的滋滋声,江月白也跟着进入了梦想。

    到了万寿节前一天,又下了大雪。

    天地一片苍茫,粉装玉砌。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年是个好年景。各宫都发挥各自的想象力装饰起来,凸显出节日气氛。

    李北辰赏了几盆稀有花卉过来,特别赏了珍稀品种绿菊,还有牡丹、芍药和兰花,想必是温室培养的。

    江月白摘了朵魏紫戴在头上,把姜闲给吓坏了,在一旁呆呆地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江月白问姜闲有何不妥,姜闲结结巴巴地答道。

    “这魏紫很稀有的。”

    江月白微微一笑,随口说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姜闲望着江月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是我永远不敢肖想的花啊。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以前是贤雅常在的时候,我没有资格。如今成了宁皇后,我更是只能默默地仰望。只愿你,能余生平安顺遂就好了。

    这些话都埋在他的心里没有说出来。

    结果,她笑着说,既然他喜欢,把那盆还带着花苞魏紫赏给他。

    姜闲把魏紫抱回了勤政殿。

    他每天处于矛盾之中。

    医生的职责,让他继续孜孜不倦地寻找给大皇子解除蛊毒的药方;他心中的爱意,又告诉他,不如成全江月白,让大皇子无药可解。

    万寿节前一天,腊月初一,姜闲在典籍中找到了解大皇子蛊毒的办法,并立刻报告给了皇上。

    跟皇上汇报了治疗方子里存在有毒的药草和毒虫,大皇子太小,用药会对大皇子有损害。

    李北辰在最初就安排袁地祺使用秘术,试图引诱阿雅说出解蛊药方。当时阿雅冷笑着告诉袁地祺,“母子蛊无药可解,只能同生同死。就算强行解了,只会把他变成一个傻子!”

    如今听说可能有解决的办法,再次安排了袁地祺去见了阿雅。袁地祺对其用了秘术,表示阿雅的意志非常人,无法对其进行催眠或者问心术,问询出有用的信息。如果强行问询,只会导致对方死亡。

    李北辰叮嘱姜闲先不要轻举妄动,对解蛊的副作用存在顾虑,继续寻找备用方案和减少毒性的办法。等万寿节过后再做打算。

    毕竟目前看起来,正如那位宫女阿雅所说,大皇子一切都很正常,非常的健康可爱。

    此时大皇子已经满五个月,长得很壮实,会认识人,会咯咯咯大笑,会啊啊地跟人聊天,一切都跟普通婴儿无异,非常可爱。完全不似早产胎儿。

    宫里每个人都很喜欢他。包括姜闲。

    有一次,大皇子把乳母摘给他的腊梅,笑呵呵地揪了一朵给乳母,最后揪了一朵啊啊啊地送给姜闲,把姜闲给感动坏了。

    大皇子旺盛的生命力和纯真的赤子之心,让他最终战胜了个人私欲。当找到了解毒方子的时候,毫无保留地交给了皇帝。

    姜闲心情沉重,他无法想象如此活泼可爱的大皇子变成一个傻子的情形。

    这一天都喜气洋洋的。全宫都布置得富丽堂皇。太和殿前两排高达数丈的灯笼沿着主道两侧排开,如同两条巨大的红色巨龙蜿蜒而行,一颗颗明珠点缀其间。

    到处摆放着的菊花,摆成腾云驾雾的龙,又或者翩翩起舞的凤凰,又或者各种各样的福字。

    凤仪宫宫里四处都悬挂着火红的灯笼、绚烂的金线和精美的绸缎。屋里精致的青花瓷瓶插着牡丹,香气馥郁,令人心旷神怡。既喜庆又很简约。没有额外不实用的装饰。

    江月白跟平常一样,练字、练飞刀、下围棋、学针灸按摩,康复训练,弹琴、读书

    因为萱贵人手被烫伤,备用女主陆贵人这几天临时进行紧张排练。听说许才人文思泉涌,几天时间,又写了一部话本子,十分精彩。

    宫里没发生什么打架斗殴出人命的大事,又是平静而充实的一天。

    两人进行完一番胎教后,李北辰又对儿子进行了一番爱老婆的实训,缠着江月白亲亲抱抱了很久。

    他嘟嘟嘟地跟儿子们商量了半天,明天出来给父皇助手。儿子们踹了了他几脚,似乎在说,“滚一边去。娘亲是我的。”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就是怎么亲怎么抱都不够的感受,也是一碰就敬礼的感受。

    李北辰搞不懂为何对江月白每天都有这样蓬勃的欲求,恨不得没事就亲一口,干脆合体的渴望。他总怀疑,江月白对他施用了某种魔咒。虽然他很爱这种怦然心动、每时每刻都很行的感觉。

    又是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一天,各种贴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