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地区和省里发生的事,方向阳是一无所知,这就是他的风格,管杀不管埋,从来不处理后事。
他这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钟才起来,简单的吃了点饭,就准备跟纳兰锦溪商量一下去燕京的事。
他打算过了过了正月十二就去燕京,纳兰锦溪现在拿的是港岛身份,去燕京常住有些不方便。
最关键是,方向阳心里隐隐的还是觉得有她在港岛替自己看着点,更放心。
纳兰锦溪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跟你一起去燕京,然后就一个人逍遥自在,到处配种。”
方向阳尴尬的说道“你在说这些啥子哦,我去燕京是上学的,这是正事。
燕京那边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对接,所以我必须去。
开年过后,我们在宝安县那边的工业园区也差不多要进场开工了。
这个时候,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在场,否则我不放心。
其他人我不是不信任,只是没有你那么让我安心而已。”
纳兰锦溪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感动,她在方向阳心中的地位就是不一样。
于是她说道“我回港岛可以,但你一个人在燕京可不许乱来。
否则以后我跟小玉、碧柔都不理你了,你就只有望批兴叹……”
方向阳一把抓住纳兰锦溪的小妹妹说道“这都是跟谁学的,看我怎么惩罚你!”
就在两人在房间里打闹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哭声,方向阳赶紧出去看。
院子里黄贵水正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哭泣“建国,我爸走了,刚刚才断了气,我是来给你说一声的。
阴阳先生算的时间是初十上午十点上山……”
报丧下跪拜礼,这是老规矩,只是后来到了新千年后,没人报丧下跪了。
方建国赶紧将黄贵水扶了起来“老黄快起来,节哀吧,黄二爷八十多了,也没受啥子病痛折磨,你想开点。”
黄贵水从地上起来后,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建国老弟,我爸生前过的苦,我打算给他生后事操办隆重一点。
只是这个经济上还有些挪不过来,你看你这里能借点不?”
方建国赶紧说道“老黄,你直接说借多少就是了,我立马进屋给你拿。”
黄贵水感激的说道“那就太感谢了,能借个一百八,或者两百就最好了。”
方建国说了声“你等我一会儿。”,然后就进了卧室。
两分钟后,方建国拿着三十多张大团结出来了。
他递给黄贵水说道“老黄,拿着!”
黄贵水说道“建国老弟,有个二百就够了。”
方建国把钱塞进他手里说道“不要扯了,这老了人,到处都要花钱,多预备点预防一下嘛!”
黄贵水说道“建国,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这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方建国说道“不着急,等你有了再说吧。”
晚上的时候,黄贵水家大儿子带方家人过去吃饭。
方建国推辞了,他们一大家子去又要麻烦人家,他打算等老人上山的头一天过大夜再去,顺便把礼随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方建国交代了几句就要公社买鞭炮和草纸还有黑布。
这些都是这个年代吃白事宴随礼的必要准备。
就在方建国行出门时,就看到黄贵水他二兄弟黄贵能和几个社员垂头丧气的走在马路上。
一问才知道他们去公社买肉,对方不卖,就算卖给他们,肉票和肉都不够。
就算黄贵水家这场白事宴办的再差,几十斤肉是要的,否则九大碗都摆不齐。
方建国立马叫住了黄贵能“黄二哥,这个事你不要急,我跟县里面肉联厂的人认识。
新鲜肉不敢保证,冷冻肉随时可以给你弄个百八十斤。”
黄家几兄弟听了,当场就差点给他跪下去。
方建国赶紧扶住他们“快起来,地上尽是稀泥巴,克膝头(膝盖)都整脏了!
你们安心的回去做事,我中午之前就能把肉给你们带回来。”
黄家兄弟离开后,方建国把方向阳叫到一旁“向阳,我去一趟县城肉联厂买肉,你去公社买烧纸、火炮跟黑色孝布,记住多买点。”
方向阳说道“爸,买肉的事交给我吧,你还是去公社买烧纸那些。”
开玩笑,他玲珑空间里放着几千上万吨的鲜肉,冷冻肉,有必要专门跑一趟县城吗?
且不说买肉花不花钱的事,求人办事,还要看肉联厂那几爷子的脸色,就让他很不爽了。
他开着车在文星公社街上把方建国放下来后,就去了县城。
他去县城也没啥事干,就随便溜达溜达,等时间差不多了就从玲珑空间里拿个两三百斤鲜肉,百把斤冻肉出来放在后备箱就是了。
不知不觉他就开着车到了县衙附近。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熟人,他赶紧停下了车。
黄才刚现在县衙大门口跟方向阳打着招呼“向阳,你咋有空来县里呢?”
方向阳说道“才刚叔,黄贵水黄大叔他老父亲走了,在公社买不到肉,我就来县城肉联厂看看,能不能给他弄点回去。”
黄才刚说道“我二爷走了啊!
哎,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别说回村里了,就连县衙家属我都有两天没回了。”
方向阳问道“黄大叔,出了啥子事,你咋这么忙呢,工作是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啊,你现在正是当打之年,可不能因为身体垮了就把大好前途丢了哦!”
黄才刚拉着方向阳进了县衙,到了他办公室“向阳啊,你人年轻,给出出主意呗!
我这不刚升了正主任,很多事情都还没理清楚。
刚才我才把省里的工作组送走,压力很大啊。
上面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如何在保证稳定的情况下,尽快恢复经济生产。
你说我一个大老粗,管个大队还行,突然让我管整个金水县,心里就有些拿不准了。”
方向阳看了看办公室门上的字,确定黄才刚真的升官儿了,他呵呵笑道“黄大叔恭喜恭喜,你又升官了。
不过你应该自信点,管理一个大队可比管理一个县还要难哦!”
生产队的事既多又杂,如果单说管理,还真比县太爷的事更多。
县太爷虽然管的宽,但可以使唤的人也多啊!
大队虽然就那么大,每天鸡毛蒜皮的事多得很,而且每件事都还要大队长出面。
所以方向阳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黄才刚严肃的说道“跟你说真的呢,不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