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就在赵楚昀神游之际的时候,陈初夏又折返回来了。
她敲响车窗比了个手势,然后继续前边带路。
修理厂就在大学城附近,等赵楚昀到的时候,陈初夏正在和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交流。
看到赵楚昀下车,男人迎上来递出一张名片,笑着说道:“我姓曹。”
陈初夏也走过来,指着旁边几辆车:“维修期间,这几辆车你随便挑一辆开。”
赵楚昀瞅一眼陈初夏,然后看向旁边几辆车,两台桑塔纳,一台奥迪,还有一台奔驰,大概是在做保养。
“你摩托给我开。”
赵楚昀提出一个要求,他倒不是故意为难陈初夏,只是好久没骑,突然手痒了。
不过陈初夏只是瞥了他一眼,好像赵楚昀很脏似的,那一脸的嫌弃毫不掩饰,看来那瓶红牛已经把他定性了。
“麻蛋的· · · · ”
赵楚昀嘴角抽了抽,只好退一步:“那你送我到五一广场。”
“我喜欢女人!”
陈初夏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回机车,戴上头盔,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我· · · · · ”
赵楚昀还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那么吃瘪,他愣在原地半晌,然后转头看向曹老板问道:“你看出来我是想泡她吗?”
“呵呵,没有,没有。”
曹老板很肯定的摇摇头,不过表情却出卖了他。
· · · · · · · ·
“轰隆隆· · · · ”
1个小时后,机车停在一栋自建别墅门前。
陈初夏取下头盔,把头发洒落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门。
别墅外观比较土,里面装修也比较“土豪”,餐桌前坐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看起来有50多岁。
还有一个30多岁的少妇,瓜子脸,浓妆艳抹,看起来有点妖里妖气,她在给一个5,6岁的男孩夹菜。
看到陈初夏进来,少妇瞟一眼,然后笑着招呼道;“初夏,快点过来吃饭!”
陈初夏停住脚步,瞟一眼少妇,眼里有些厌恶,然后一声不吭的上楼。
“你看· · · · ”
少妇瞅一眼陈初夏的背影,朝男人抱怨道:“每次都是我热脸贴冷屁股,你女儿从来没给我一个好脸色。”
“哎~”
男人叫陈建国,他叹一口气说道:“我去楼上看一下。”
“爸爸,姐姐为什么不吃饭啊?”
男孩抬起头问道。
“爸爸现在去楼上叫你姐姐下来吃饭。”
陈建国宠溺的揉了揉儿子的头顶,然后无可奈何的上楼。
别墅有5层,但是没有安装电梯。
大概建了有一些年头了,现在看起来是真的有点土,估计是自建房扒了改建的。
陈建国那个年代的人,只要敢闯敢拼,能吃苦耐劳,趁着改革的东风都能赚到钱。
经过10多年的打拼,他从一个没有一点文化的建筑工人,到现在已经是一家小建筑公司的老板。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草莽时代终究会成为过去,大家拼的是资金,拼的是理念,拼的是关系。
这种私人的小建筑公司,如果没有任何背景,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喝点汤。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陈建国也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好多工程完工,结账就是个最大的麻烦。
而且,公司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咚咚咚。”
他艰难的爬上4楼敲响房门,沉声说道:“初夏,是爸爸。”
卧室很大,而且装修还是粉色色调,与陈初夏的机车女装扮截然相反。
角落还摆着一台钢琴,不过上面盖着一块黑绸,黑绸上面还有一层灰,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弹过了。
“咔嚓”一声。
陈初夏打开房门,然后坐回椅子,淡淡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爸爸来叫你下去吃饭。”
陈建国笑着说道。
“我到妈妈家吃完了。”
陈初夏撒了个谎,其实她是在外面随便吃了点,这样说只是为了“刺”一下陈建国。
果然,陈建国听后默不作声,脸色有些不好,前妻是属于共患难一起走过来的,楼下这个女人是来摘桃子的。
这一点,陈建国心里门儿清,否则也混不成现在这副模样。
只是年过半百有了一个儿子,前妻又性子刚烈,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骑摩托不安全,最好还是开车,公司的车你随便挑一辆都行。”
陈建国看一眼女儿,女儿以前还是一副乖乖女模样,现在却是有点叛逆独行,他也知道原因,心里还有些愧疚。
下午接到曹老板的电话,他就想着说一下这个问题。
不过很明显陈初夏没有听进去,她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你怎么那么长时间不去公司了?”
陈建国只好再换一个话题:“爸爸年纪大了,公司最近的事情也多,爸爸已经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呼~~”
陈初夏瞅一眼头发有些花白的父亲,心一下就软了,她长呼一口气。
不过嘴上却硬邦邦说道:“去公司干嘛,帮你打理好之后,再让你儿子来捡便宜吗?”
“就像楼下那个女人一样。”
陈初夏很明显是在为妈妈打抱不平,不过她也知道父亲疼自己是真的,他会给自己钱花,但是公司肯定会留给儿子。
就算不说公司,毕竟男孩子还小,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公司会怎么样。
但是如果有遗产,留下的遗嘱,眼前这个叫父亲的男人肯定会把绝大部分遗产留给他儿子。
“· · · · · · ”
陈建国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辩驳,他知道自己女儿很聪明,几句好话忽悠不到,要不然在公司也帮不到忙。
“有时间就去帮帮爸爸吧。”
陈建国转身准备离开,他的公司一直是家族式或者小作坊式管理。
这个时代有很多这样的公司,先进的管理制度和职业化团队,并不受他们欢迎。
看着有些佝偻的父亲,陈初夏是又气又恨,她犹豫一下还是说道:“我有时间会去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