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陈寻说道。
“我可以成为您的灵兽，愿意签订血契，主人！”
蛟龙像狗一样摇着尾巴。
祂其实精得很，认一位能杀龙的大能当主人，不比在这极北之地等死强多了？
也许主人一高兴帮自己渡劫成真龙，那就赚大发了！
“我要灵兽没用。”陈寻摇头。
“什，什么！”
“等等，主人！我可以带您去我家！！”
蛟龙急了。
“去你家干嘛？”
“呃，里面有我这千年来收集的宝物……”
“没兴趣。”陈寻打断了祂。
“等等！还有一片源源不断提供灵气的海水！”蛟龙吓得亡魂四起！
“哦？在哪里。”
“在无量之海的尽头，有一道深渊名为‘归墟’！那是所有海水的终点，也是起点，我就住在那里！归墟入口处的海水，里面有丰富的灵气，要不是靠着它，我都化不成蛟就死了！”
蛟龙详细地解释着，“主人，我带您过去？”
陈寻摇头，“没那个必要，你把坐标告诉我。”
蛟龙老老实实将方位说了出来。
下一刻，陈寻挥了挥手，撕裂空间！
归墟出现在他的面前！
它如同海中黑洞一般吞噬着大量的海水，又释放出同样的数量，这就是无量之海名字的由来！
“嗯？”看着面前的深渊，陈寻面色一喜。
这不是什么用之不竭的灵气，而是水灵！
海水冲刷万年间，天然形成的灵体！
他终于找到了五灵体中的第二个。
“不错，这个可以换你一条命。”
陈寻挥手间切割了灵体，将它放入了墨尘珠内，随后撕裂的空间愈合，归墟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多谢主人！”蛟龙大喜！
“你走吧。”陈寻摆摆手，放祂离开。
“不，小蛟不走！我心甘情愿认您当主人！”蛟龙反而不干了。
随手撕裂空间，闲着没事干杀龙玩，错过了这等牛逼克拉斯的人物，祂这辈子真到头了！
与其在暗无天日的归墟里等待死亡，不如跟着大佬出去拼一把！
“你这么大只，我养不了。”陈寻皱眉。
“我可以随意变换大小的主人，您看，最小可以变成小蛇！”
蛟龙“啪”的一声缩小万倍，变成了一只巴掌长的蚯蚓，悬浮在空中，搔首弄姿，极尽讨好之能事。
“……我家已经有两只宠物了，你只能当老三。”
“什，什么？！”
蛟龙大惊。
“有意见就滚。”
“没有！老三就老三……敢问主人，那两只是什么珍奇灵兽？”
“不是灵兽，一只貂和一只乌龟。”
“……”
蛟龙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祂本该是这世间最奇伟的存在，是生物进化的终极，结果混了几千年，混成了一只小王八的弟弟……
祂欲哭无泪地点头，“……遵命，主人！”
“嗯，你靠边吧。”陈寻摆了摆手，看向飘在空中的娜塔莉莎。
她此时的状态已经极为不稳，稀薄得好似残影，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在风中。
“你究竟从哪里来……即便是那个地方，也不该有你这种存在……”
她看着陈寻，轻声问道，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她面色平静，没有想象中的绝望与哀伤。
“从华夏一个小县城出来的，我倒是听说过你，在小学的课本上。”陈寻说道。
“呵……可惜，如果你早出现百年，那场乱世，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你是真正有能力终结一切的人。”残魂似乎陷入了往昔的追忆之中。
“你们做得已经够好了。”
陈寻看着她越来越稀薄的身影，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了。华夏有句古话叫‘尽人事，听天命’，如今我做到了能做到的一切却还是失败，也许你的出现就是天意……”
娜塔莉莎微微一笑，看起来像是解脱，最后一缕残魂也支离破碎，消散在天地间。
陈寻本以为她会请求自己照看一下沙俄，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
也许她真的放下了。
“这老婆娘，蚍蜉撼树，居然敢对本龙起杀心！不过她那个阵法还真是厉害，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的动不了了！”
蛟龙回想起来有些后怕。
“血祭阵吸收了百名修炼者的生机与灵气，甚至还有很多宗师，你一个筑基期废物当然逃不掉。”
陈寻看了祂一眼，“还有你一条蛟也敢自称本龙？需要本尊请你祖先出来叙叙旧吗？”
蛟龙顿时汗毛倒竖！
“不！不必了！小蛟不敢！”
陈寻没有理祂，继续踏空而行，返回甲板。
众人一窝蜂涌了上来。
“圣使大人！圣使大人！牛逼，真牛逼！！”康纳举着大拇指，操着蹩脚的华夏语，热泪盈眶。
他临时抱佛脚，刚和秦朝云学的华夏顶级夸人的词语。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寻皱眉。
“圣使大人，救命之恩，迈卡威家族记下了！日后您就是迈卡威家族最尊敬的客人！”
约瑟夫右手捂住心口，深深地鞠躬致谢。
“圣使是什么玩意儿？”陈寻问道。
秦朝云赶忙解释，“就是圣主的使徒，他们以为是主派你来拯救他们的！”
“……”
陈寻刚要驳斥，手被紧紧握住了。
刘家兄弟腆着脸讨好地笑道，“大师，赵家给了您多少香火费？请移尊驾来京城刘家，我们给十倍！百倍！”
“一边儿去。”陈寻甩开手，“……你那个女傀儡，我朋友看上了。”
“什么？！我没……”秦朝云老脸一红。
刘攀龙连忙把一个珠子塞到他手心，“好说，兄弟！这傀儡送给兄弟解闷，这是控制器！改日在下给兄弟炼一个貌美如花的！”
“她负责貌美，兄弟负责如花！”
秦朝云嘴角抽搐，但是一想到这是刘家炼制的傀儡，至少是灵品上级的宝物，他默默收下了。
这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带回秦家拆解了也算大功一件。
众人依然围住陈寻，里三层外三层地感恩戴德，他不厌其烦，大喝一声，“好了！”
“都给我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