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早就没有皇女啦，你们叫我瑞纳塔就行！”
少女嘻嘻一笑。
她还是看着陈寻说话，“我一直在想，到底在哪儿见过你，终于被我想起来了！”
“你很像我曾祖母的一位故人！”
陈寻静静地看着她，“你曾祖母的故人是叫冠希还是彦祖？”
“……什么？”
瑞纳塔看着那个眼神，莫名有些畏惧，她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啦，但是和你真的很像，不信你看！”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老旧的钱包，打开后里面夹着一张早已泛黄的黑白相片。
那是一位戴着遮阳帽的贵族少女与年轻英俊的军官的合影，二人脸颊相贴，看上去极为亲近。
而那名军官的外貌，还真的与易容后的陈寻有些神似！
赵瑜二人也凑上来，看着照片，面露震惊之色。
“你看你看，很像是不是，我没有骗你吧！”瑞纳塔有些兴奋。
“嗯，所以你要叫我曾祖父？”陈寻终于笑了笑。
“……呃。”
“不是啦，他在百年前的卫国战争中就牺牲了。曾祖母留着他的相片，只是做个纪念。”
瑞纳塔的眸子暗了暗，“只是，能遇到一个如此相像的人，也许是宿命的轮回，我能去找你玩吗？”
“不能。”
“为什么啊……”
“我觉得你会害怕我的。”陈寻微笑着看着她。
这个眼神比此刻窗外的世界还幽暗，瑞纳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你吓唬小女孩！我不和你说了，我和你主家说！”
她扁了扁嘴，央求的眼神望着赵瑜，“女士，你这个护卫能不能卖给我？”
“我们是雇佣制度，不是奴隶制度，还是要看他本人的意愿。”赵瑜微笑着。
“呜～那告诉我你们的房间号总是可以的吧？”
“嗯，在八层16号。”
这个不是秘密，随便一查就能知道，赵瑜直接说了。
“八层？那可是散客聚集的楼层，有机会的话还是要……”瑞纳塔一愣，随后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一个醉醺醺的沙俄壮汉在后面喊她。
“我得回去了，不过我会去找你们玩的，再见！”少女笑嘻嘻地挥手告别。
等她走远，秦朝云神秘兮兮地凑上前，“我去，陈三，你知不知道，罗曼诺娃这个姓在沙俄意味着什么？！”
“你们又是喊她皇女，又是喊她殿下的，我想不知道都难了。”陈寻淡淡地回答。
“没错！这可是沙俄红衣女教皇的后代！看来他们口中的领头人，就是这个小姑娘！”秦朝云有些激动。
“陈三，那你知不知道，刚刚照片上那个戴着遮阳帽的女人是谁？”赵瑜问道。
“你们口中的红衣女教皇。”陈寻面色平静。
“没劲！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出来！”秦朝云有些泄气。
“那是因为你们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
“是的，就是她，拍摄那张照片的时候，她应该已经一百八十岁了。”赵瑜陷入了回忆，
“娜塔莉莎·罗曼诺夫，沙俄最后一任教皇，也是第一任女皇，统治了帝国二百年，在卫国战争后选择牺牲自己，散去境界与生机，化为国家气运，再度守护了沙俄一百多年。”
“她在沙俄的威望之高，大概等于华夏四大祖师相加，她亲自宣布结束帝制，可是沙俄人民心中，罗曼诺夫这个姓依然是皇室。”
赵瑜诉说着她的经历，眼中满是崇拜。
红衣女教皇的威名即便是在华夏世家之中也是如雷贯耳，她的丰功伟绩人人争相传唱，是多少女生心中的光。
如果能修炼，她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可惜……
“可惜现在她守护不住了，这个国家的国运正在消散。”陈寻语气平静。
从踏上沙俄的土地那一刻起，他就察觉到了一种萧索破败。
生机与气运正在慢慢流失。
“……是啊，人力终有时尽，即便是女教皇那样的伟人，也无力回天了。”赵瑜有些落寞。
“所以他们才借酒浇愁，边烂醉边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在美好的记忆中逃避现实，也好过在荒凉萧瑟中度过余生……”
秦朝云有些讶异地看了看她，“没想到你还是个文艺女青年？”
赵瑜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逃避现实我看未必，他们还在做最后的努力。”陈寻说道。
“此话怎讲？”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你们不是很喜欢推理吗，后面可以继续。”
陈寻没有直接回答，他感觉事情有意思了起来。
在瑞纳塔身上，隐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
她藏得非常之深，哪怕是专攻神魂的秦家人也不可能看出任何端倪，可惜，这个世界的一切在陈寻面前都无处遁形。
他直接透过所有阻碍，轻轻看了那道灵魂一眼，就是这一眼，令她如坠深渊。
她是那名红衣女教皇吗？
陈寻不能确定，但也不关心，即便是本体也不过是个蝼蚁，何况只剩神魂之力？
“第四大顶级势力现身了，皇室罗曼诺夫后人，他们也许怀着共同的目的？”
秦朝云问道。
“也许吧，但还有第五大势力，也是最强大的势力——”赵瑜微微一笑，“陈三先生！”
“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会保护我们的吧？”
陈寻点头，“这趟旅程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闻言，二人顿时长出一口气，紧张的氛围一下子消失了。
即便是秦朝云亮明身份，这边也有四方不弱于他的势力，更何谈赵瑜？
但是得到了陈寻的承诺，一下子形势大逆转！
在秦赵二人心中，即便是娜塔莉莎复活，迈卡威和米高·威廉亲自来，也未必就能胜过陈寻，更别说他们的后人！
“那就简单多了，这只是一趟观蛟之旅，路上有一些谜团等着我们去解开。”
赵瑜轻松一笑，“我们目前是局外人，想要入局，慢慢观察，找机会就可以。”
三人继续往前走去。
在他们看不到的后方，瑞纳塔·罗曼诺娃抬起头，死死盯住陈寻的背影。
似乎想看清这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