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
必须得狠狠地骂!
如果不是李向东,魏无忌和地八、阮继辉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吗?这下,不仅仅是魏无忌,地八和阮继辉也跟着骂了起来。
梁奉先和小艾的心中暗笑,第一次看到李向东吃瘪,还挺痛快的。
“行了……”
李向东摆了摆手,哼道:“你们这样骂人又能顶什么用,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出去?
怎么出去?
魏无忌和地八、阮继辉唯一的希望,那就是魏相国。可是现在,魏相国让最高人民检察院依法以涉嫌受贿罪,被逮捕了,他们心目中的希望也跟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这种鬼地方。
地八和阮继辉在岭南省和东南地区倒是有人脉,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一样是没有什么用。
魏无忌苦笑道:“狼王,我们是出不去了,你有什么法子吗?”
“你们都没有,我哪有?”
“散了!”
李向东挥了挥手,人群终于是散去了。
一天、两天……眨眼间就是十来天的时间过去了。
每天在监狱中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睡的是冰凉的水泥通铺,还有跳蚤和虱子。这对于魏无忌和地八、阮继辉这样享受惯了的人来说,堪比地狱一样。
在此期间,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申诉,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早上天刚蒙蒙亮,他们就去后山的采石场干苦力了,累的跟三孙子似的。晚上回来,瘫在通铺上,连动弹一下的力气没有了。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操,我是受够了!”
魏无忌和地八、阮继辉怨声载道的,唯一让他们有些庆幸的是,三狼帮的人没有再欺负他们了,否则他们早就崩溃了。
开饭了!
空气中是又传来了狱警的声音。
魏无忌瘫在通铺上,嘟囔着道:“血狼哥,今天又是白菜汤吗?”
“今天是有肉和馒头,是猪肉炖粉条子。”
“什么?”
几个人翻身全都跳了起来,就见到一大桶猪头炖粉条子,大块大块的五花肉,香喷喷的,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魏无忌兴奋得直接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一个馒头,大口嚼了起来,激动道:“妈的,我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肉味儿了。”
“可不是么,我是真馋坏了。”
“我也是!”
地八和阮继辉也都扑了上去,就跟饿死鬼投胎了似的,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这样连续干了几个馒头,他们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了,梁奉先和小艾等其他的犯人们,全都在那儿蹲坐着,竟然没有一人上来吃饭。
什么情况?
地八的嘴巴里面还塞着馒头,嘟囔着道:“血狼哥,快过来吃饭?这饭菜老香了。”
“你们吃吧,我们不吃。”
“怎么呢,咱们都累了一天了,你们可千万别说不饿。”
“我们也饿,不过……还是你们吃吧,我们不想吃。”
这……
越是这样,魏无忌和地八、阮继辉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儿,天天大白菜汤,好不容易来了一顿猪肉炖粉条子,哪有不吃的道理呢?
魏无忌看着梁奉先,问道:“血狼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呀?”
“没有。”
“难道说,这饭菜里面有毒?”
“有个屁毒!”
李向东走过来,非常同情地看着魏无忌和地八、阮继辉,叹声道:“唉,这是你们的最后一顿饭了,他们当然不能跟你们抢。”
什么?
最后一顿饭?
那就是说,这是……断头饭?
这还有谁能吃得下?
魏无忌的嘴巴里面还塞着馒头,就像是石化了似的,连点儿反应都没有了。
地八和阮继辉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猪肉炖粉条子?哪怕是山珍海味,哪怕是满汉全席,现在摆在他们的面前,也不香了。
为什么啊?
一直到现在,法院还没有提审和审判他们呢,怎么就直接判处死刑了?
李向东叹声道:“唉,你们到底是怎么得罪李向东了?我听说,这事儿是他找关系,要将你们秘密处决!”
李向东?
又是李向东?
啊……
魏无忌和地八、阮继辉的脸都扭曲了,恨不得生吞了李向东的血肉。
可是,又有什么用?他们连今天晚上都挨过不去了。
呜呜……
终于,魏无忌第一个瘫在地上,痛哭起来了,这才二十多岁的大好年纪,谁能想到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呢?像地八和阮继辉就更是不用说了,如果他们不是想着来辽北省,这要是在岭南省的话多好?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简直就是皇帝一样的生活。
可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唉!
李向东叹息了一声:“你们三个也真是的,行啊,咱们也不枉认识一场,今天晚上我带你们一起出去。”
什么?
三人都盯着李向东,问道:“狼王,你……你能出去?”
李向东冷笑道:“我们在这儿关押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每天只是忙着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挖地道。现在终于是让我们给挖穿了,直通后山的断崖,你要是想活命,就跟我们一起走。”
“想,想啊!”
“那就听我的命令,咱们凌晨出发。”
“是。”
要是能活着,谁想死呢?
这些人都在这儿静静地等待着,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半钟,突然……监狱外面警笛声音大作,更是伴随着的阵阵浓烟和喊叫声,这是三狼帮的人放了一把火,把那些狱警都吸引过去了。
嘿嘿!
魏无忌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问道:“狼王,咱们……现在怎么走?”
“瞧你的那点儿出息,你们听听动静。”
“动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尽管说外面一阵吵闹声,但还是能够听到一边的墙壁传来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伴随还有敲打的声音。
噗……
终于,一把铁钎子将墙壁给凿穿了。
“通了?”
“通了?”
从墙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兴奋的声音,咔咔又是一通乱凿,终于野狼和几个人从里面钻出来了,高声道:“狼王,咱们现在可以走了。”
野狼,他自然就是陆寅了。
李向东扫视了一眼牢房中的几个人,沉声道:“只有死刑犯走,你们几个还有半年,一两年就出狱了,就别走了。”
“狼王,等兄弟们出狱了,上哪儿去找你啊?”
“咱们到时候再联系。”
“是。”
李向东挥了挥手,让陆寅在前面带来,魏无忌和地八、阮继辉等人全跟上了,一个个弯腰钻进了洞中。这样一路爬出去,就到了后山的采石场。
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采石场黑漆漆的,连点儿灯光和人影都没有。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李向东和陆寅、梁奉先等人弯着腰,向后山的断崖摸去。
等到了铁丝电网,陆寅咔咔几下就将铁丝给剪断了,低声道:“快走!”
“狼王,你先走。”
“磨叽什么?一起走。”
从身后传来了阵阵的喊叫声,还有一束束的灯光,那些狱警们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