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沈宁刚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头顶的盐水瓶。
一根透明的输液管从高而下连在自己的手背上
“滴答滴答——”
整个屋子安静的只有那透明盐水落下的声音。
她四周看了下,惨白的墙壁,体质的床,医院特有的蓝白色被子。
是医院。
她刚才昏迷被送医院了?
门口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
“材料我都给你,你带着回湖市,我在金市多留两天。”
是吴谓的嗓音。
对面和他说话的声音也很熟悉,好像是之前吴老板的助理,现在一心一意跟着吴谓。
他的声音很焦急。
“黄大年昨天晚上公司里所有资料都被火烧了,他肯定是得到了风声,你留在金市很危险,他要是狗急跳墙怎么办!”
吴谓很执拗。
“狗急跳墙,那就关门打狗!我还怕他的不成!”
助理被气了个半死,绕过吴谓就想冲进病房。
“不就是一个臭丫头昏迷住院,又不是天塌下来的病,你急个什么,要你守在这里,拿命来守?!守了一夜还不成,到现在还不走!”
本以为昏迷的事情是刚刚,没想到竟然是一夜。
吴谓还守了她一夜?
沈宁心里就是一跳。
资料都在他的手里,他等在这里做什么。
助理倒是过来人,一直试图追问出什么,惹的吴谓很不耐烦。
他彻底冷下了脸,朝着身后门缝看了一眼。
不知怎么,沈宁下意识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也不知吴谓到底看没看见她苏醒,等在听见动静的时候,吴谓已经推门走进来。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被主人下意识收了声音,自然的走在沈宁右手边,坐在病床前。
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个行为他重复了很多次。
“窸窣——”
沈宁感觉被角被人轻轻压了压,心里那种鼓噪的感觉又一次涌出来,立马睁开眼睛,主动道
“我醒了。”
“哦。”吴谓没丝毫意外,刚才他都瞧见了。
沈宁问他。
“我弟弟呢?”
吴谓像是早就知道沈宁会问这个,早有准备。
“他比你身体好,不用住院,在酒店里能吃能睡。”
沈宁蹙眉刚要问什么,吴谓像是提前知道直接赶在她问之前全部交代。
“有专门的人照顾,医生也检查过他的身体,营养不良。”
“那小子想要走,我说,他父亲的尸体还没这么快可以运回去,他就愿意呆在酒店。”
是酒店不是旅馆?
之前为了保险,她和吴谓住的是一家普通旅馆。现在吴谓不嫌麻烦给沈在换地方,看来她刚刚偷听到的黄大年的事是真的。
黄大年手下残余势力,很有可能会反扑,他们留在金市很危险。
沈宁也不是个娇气性子,主动道。
“要是可以的话,还是早点回去。”
偷听到底不好,她没说。
可落进吴谓的耳朵里却成了别的意思。
“你这么着急是因为谁?”
“没谁……”
“温灼言嘛?”
吴谓的答案很意外。
按照道理来说,之前吴老板一直不知道温灼言的身份。所以之前吴谓是不知道,而如今他知道了。
很大一方面的可能性,他已经用黄大年的事情敲开了吴家本家的大门,进入了更高的圈层。
对于这种纷乱的家族斗争是非,沈宁只感觉一种疲惫。
特别是面对着吴谓此刻这太过复杂的眼神,她说不清这眼神里面有多少是因为曾经吴老板的事情而产生的仇恨。
只是想到之前听见的吴谓守了她一夜,还是心软了。
“我和他是朋友,不过你们家族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感觉我身体好些了,我可以出院赶紧离开金市吧。”
吴谓就像是半点不听劝的犟种阿拉斯加。
沈宁越这么说,他越不想让她走。
而且,医生说过,沈宁目前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好像有些一氧化碳中毒的症状,为了防止再次晕倒还是要多休息。
刚想阻拦,门外就进来一个护士。
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不过工牌工作服都在,看上去很平常。
“你好,要换药了,家属护士台去一下,有检查单子出来了。”
吴谓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沈宁一句。
“再如何大的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医生说你要卧床休息你就多睡一会儿,等单子拿到就送给医生看,要是什么都好,我可以松口让你出院。”
是难得的服软,和刚才在走廊外的态度大相径庭。
护士笑了一声。
“你对象对你真上心,要是饿了,就使唤他跑腿去买点吃的。”
沈宁其实没觉得饿。
可看着吴谓被对象两个字取悦那亮晶晶的眼神,知道金市一别后大概率是不会再见,到底是点头了。
吴谓顿时笑的阳光灿烂,转头就下了楼。
整个病房里变得静悄悄的。
护士将药盘端过来,先返身去锁了门。
瞧见沈宁奇怪看来,又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等会换药的时候要脱衣服,锁了门是方便不让别人进来。”
这倒是很正常。
被桑拿房的碳气熏着不少时间的沈宁,即使一直在输入药液,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
平时的警惕心早就没有了,此刻她虚弱躺在病床上,安静的像一尊美丽的花瓶。
护士遮在厚重口罩后的脸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拿起一个长度有些偏长的橡皮带子,朝沈宁走了过去。
沈宁正虚弱的微微闭上双眼,对马上就要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护士冷笑,双手反扣橡皮带子两段,上下一绕,橡皮带子被绷紧。
朝着沈宁纤细的脖子就伸了过去。
这么一小截的脖子,只要上下绕个两圈,随便一个用力,那还不是轻松扯断。
将这丫头的命取了,多简单。
偏黄大年郑重其事,找他出手,杀鸡用牛刀。
护士心里越发不屑,手却又狠又稳,呼啦一声就要扣上那脖子,将人勒死!
医院,住院部楼下。
黄大年盖着狗皮帽子,正穿着军大衣,双手插袖,跟着稀稀拉拉的人群正挤坐在马路牙子上。
一脸胡子拉碴,被吴谓踹断鼻梁后还依旧青肿面目全非的一张脸,让谁都认不出是他。
他抬头死死盯着沈宁的房间,眼神阴冷。
“死丫头,老子现在啥都没了,让你找人弄我,我就拉你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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