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母亲的车祸很意外,当时在上流社会也曾引起了轰动。毕竟那个时候沈非晚的母亲已经在商业上有了名声,所有人都知道,没落的沈氏是沈非晚的母亲让其起死回生,沈非晚的母亲还一度被评为商场第一女强人。这么一个有着神奇色彩的女人突然去世,很让人震惊。然而车祸的案件却结束得非常快甚至是潦草,沈家人没有为此有过半点的深究,确定是普通车祸事故后,就再也没有提及过沈非晚母亲死的事情。更让人意外的是,沈非晚母亲去世不到一个月,沈举州就迫不及待把小三和私生子女接回了家。如此,很难不让人怀疑那场车祸的真实性……傅时筵眼眸一紧。如果是他预料的这样。那么今晚沈非晚的冲动极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医院,病房。沈非晚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难以入眠。她翻身。因为身上还是有些车祸的撞伤,这一翻就拉扯到了伤口,她痛得惹不住“呲”了一声。“痛吗”病房中突然出来一个声音。沈非晚惊吓。她转身。动作有些大。这一刻更痛了。痛得她脸都皱成了一团。“受伤了就不要乱动。”徐如风走到沈非晚的病床前,帮她摁下了床头的按钮,让她的上半身伴随着床头的升高,实现半躺的状态。“这样的高度行吗”徐如风问她。“嗯,谢谢。”沈非晚客气。徐如风点头,轻笑。他此刻还穿着白大褂。所以今晚他值夜班她看着他径直走到她的床尾,看着她的病例。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都是皮外伤,不过有轻微脑震荡,你这两天最好不要剧烈晃动。”“医生交代过了。”沈非晚说着,又有些地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徐如风也不是外科医生。“接诊你的医生是上次给你做伤势鉴定的,刚刚在走廊上碰到,他随口提了一句。”徐如风解释。“哦。”沈非晚应了一声。“怎么出车祸的”徐如风放下病例,问她。“就是,不小心就出车祸了。”沈非晚笑了笑,“要知道怎么会出车祸,也不会出车祸了。”徐如风淡笑着,掩饰内心的失落。他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她对他的生疏和距离。沈非晚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我要睡了。麻烦你帮我把床头又摁下来吧。”“好。”他其实,也在很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回来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把精力投入在工作之中,不让自己去过多的关注她。刚刚因为同事的一句话就让他失神了。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把情绪调整到最平静的状态,才走进她的病房。“那你早点休息。”徐如风按下按钮,让床头处于水平,又转身去帮她调节灯光。“这个亮度睡觉可以吗”“可以。”“有事儿按床头上这个铃。”“我知道。”“厕所在那边,如果身体太疼不方便起床,让护工给伱拿尿盆……”“徐如风,我二十五岁了。”沈非晚轻笑了一下,“不是五岁。”徐如风愣了一下。他淡淡地笑了笑,“是啊,二十五岁了。”原以为二十五岁很遥远。却没想到,一晃眼就到了。“你还在上班吧,你赶紧回岗位,别耽搁了工作。”沈非晚催促。徐如风点头离开。沈非晚脸上的笑容也在他走后,渐渐隐退。曾经他说过,她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娶她……可现在。她早就嫁人了,嫁的也不是他。沈非晚闭上眼睛,让自己入睡。徐如风却没有真的离开。他一直靠在门外的墙壁上……他们之间就被这么一道墙,永远地堵住了。……翌日。傅时筵一走进办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问明祺,昨晚让他调查的事情。也是调查了,明祺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老板说让顺便查一下老板娘母亲的死因。这分明就有非常大的联系。他把调查的资料规矩地放在了傅时筵的面前。然后才一件件开始汇报,“昨天那辆车牌蓉323的轿车,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张文,一个是李民。他们老乡,都是外地人。张文近些年一直在蓉城开苍蝇馆,因为味道不错所以生意挺好。”“李民是近半年才回到蓉城,之前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道这人去了哪里,回来后就经常去张文的苍蝇馆吃饭,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李民租的房子和张文一个小区,因为张文也是离婚的,李民是单身,所以两个人经常一起吃饭喝酒甚至,混迹夜场也是经常的事情,昨晚上他们就在夜宴消费了。”“夜宴的消费不低,但李民经常去,我暂时没有查到李民人间蒸发这几年做了什么,但他好像不缺钱花,查了一下家庭情况,很普通的农村家庭,所以他的钱应该是有问题的。”明祺做了第一个总结。然后,开始汇报第二个调查结果,“夫人的母亲当年因为车祸去世,最后被判定为普通交通事故,但因为司机违规,所以被判处了五年有期徒刑。而这个司机,就是李民。”“李民出狱后就消失在了蓉城,我去查过了没有回他老家,他老家的人都说李民可能是死在外面了,父母一把岁数在老家没人照顾,他也从没打过电话也没有寄过什么钱回去。”“至于李民这几年去了哪里,因为时间的关系,目前我还没有得到回复。但不出所料的话,他应该是被人送到某个地方躲了起来。而他现在之所以回来,极大可能是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人会再追究,加上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居无定所无亲无故,他就存着侥幸回来了。”明祺下达第二个结论。“所以。”傅时筵抽出李民的照片,看了看,“你也觉得沈非晚母亲的死,和李民的关系很大。”“我现在还在做进一步调查,看能不能查出李民的具体一个财务情况,特别是十五年前,是不是突然收到过一笔巨款。如果是,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夫人母亲的死,绝非意外。”“十五年前的事情,不好追溯,而且如果真的是蓄谋,那应该也不会蠢到留下痕迹。”明祺认同地点头。“人找到了吗”傅时筵也没有纠结。与其自己去揣测,倒不如直接问当事人。“没找到。”明祺摇头,“看来是已经打草惊蛇了。”傅时筵眼眸微紧。“昨晚一拿到调查结果,我就派人去找了李民甚至张文,他们都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今天一大早我也让人去看了张文的苍蝇馆,馆子没开门。”“先秘密调查。”傅时筵吩咐,“既然回到了蓉城,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好,我去安排,有任何进展我第一时间给您汇报。”明祺恭敬道。傅时筵微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你去联系白芷拿项链了吗”“这就去。”“拿到了给我说一声。”“是。”明祺离开。傅时筵不自觉紧了紧手上的手机,最终没有把电话打出去。……明祺先把调查李民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才给白芷拨打了电话。“白小姐你好,我是傅总的助理明祺,请问您现在方便说话吗”“方便,明助理你说。”白芷对明祺明显热情。她很清楚明祺是傅时筵最信任的下属。得罪了明祺,基本上就得罪了半个傅时筵。“是这样的,傅总让我来接你去挑选钻石项链。”明祺客气地说道,没有把话说到明处。但白芷是个聪明人。她懂。意思是拿了傅兰珠宝的钻石项链后,就把《心爱》那条粉钻项链还回来。“我现在在定妆,有点走不开。”白芷为难地说道。“没关系,您在哪里,我可以先来等您。”“不会很麻烦吗”“应该的。”白芷也没有客气,说了地点。“好的,半个小时到。”明祺挂断电话,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老板对白芷态度不明,他也不能不尊重白芷。只能,忍受着做违心的事情。明祺让司机开车去了白芷说的地方。刚到,就看到了季之寒。他连忙下车,主动招呼,“季先生。”季之寒愣了一下,“明助理”“是。我是傅总的助理。”明祺笑道。“你怎么在这里”“等白芷小姐。”季之寒想了想,才想起白芷今天要来做定妆造型。当时选角的时候,白芷能来确实是他表哥一句话。他站在沈非晚的立场上是想要拒绝,但他表哥亲自开口了,他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心里多少对沈非晚还有些愧疚。“进去等吧,应该还要些时间。”季之寒客气道。“好。”明祺点头。两人一起走进办公楼。季之寒随口问道,“是我表哥让你来的吗”“呃,是。”明祺点头。季之寒笑了笑。笑容分明有些无奈。明祺也不好多解释。两个人走进电梯。刚关上电梯门。“等等。”电梯外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明祺连忙帮忙摁下电梯打开键。苏音正准备进去那一刻,蓦然就看到了季之寒。脚下瞬间就僵硬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