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确定这里是梁山地界?”
呼延灼美眸瞪大,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
随后又回头看了看后方的道路,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只见后方的道路破败不堪,枯枝碎石到处都是,可眼前的道路却是四平八稳。
一看就是经过专门夯实过的,连一根杂草都看不到。
甚至看起来比朝廷修建的管道,还要标准。
卢俊义颔首轻点道:“这自然是梁山地界。”
“你们梁山为何要修缮这么好的一条道路?”呼延灼纤细的柳眉微微皱起,一时有些想不通。
毕竟从古至今搞基建,都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梁山作为一支占山为王的造反势力,好端端的修路作甚?
卢俊义秀美的面庞上,泛起一抹笑容:“自然是为了改善民生。”
“改…改善民生?”
呼延灼神色一愣,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一时间,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一群试图谋反的贼寇,居然要改善民生?
到底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她疯了?
卢俊义开口解释道:“那是因为梁山从一开始就明白,单纯靠打家劫舍是成不了气候的,毕竟杀人越货根本没有回头客,连收入都不稳定,谈何发展。”
“所以从一开始梁山就制定了,未来长期发展的策略。”
“俗话说想致富,先修路,如果想要把当地的特产,以及百姓们纺织的布匹等货物卖出去。”
“没有一条横穿群山的道路是不行的,所以我们就收编了大批无家可归的流民,既给她们提供一个养家糊口的生机,同时也可以把这数以万计的流民,收编到梁山为我们所用,打通当地的道路……”
呼延灼神色惊愕道:“你…你们居然懂得以工代赈!”
卢俊义盈盈一笑:“不仅如此。”
“什…什么,还有绝活不成?”呼延灼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忍不住道。
卢俊义笑着讲述道:“在将周边的地主劣绅打跑,把土地分配给流民之后,我们还制定了配套的耕种政策。”
“梁山会把她们耕种出来的粮食统一管理,丰收的时候会以固定的价格收购,把多余的粮食囤积起来。”
“等遇到暴雨,霜灾等天气,粮食减产的时候,则把仓库里囤积的粮食,以低廉的价格分发下来,救济灾民。”
“同时还会派遣专门的工匠,教导当地的百姓栽培独特的瓜果蔬菜,纺织布匹,以及把多余的粮食,酿造成酒水。”
“然后由梁山派遣专门人员,带着这些货物拉到城中统一售卖,赚到的钱财在缴纳了梁山制定的税收后,便会分给这些小商户。”
“至于税收的额度,我们采用的是累进制,个人赚的钱越多交的税越高,赚的越少,交的越少。”
“由于最高不超过十分之一,比起朝廷制定的税收要低上很多,因此平日里来梁山做生意的商人,也有不少……”
呼延灼呆呆的张大了嘴巴,整个人已经彻底麻了。
这…这梁山哪里是什么贼寇,分明就是一个国中之国啊。
一时间她心里对于梁山里的高人,以及那位神秘的潘公子,感到更好奇了。
毕竟这等精妙的税收政策,以及治理的各种手段,可不是随随便便拍脑子就能想出来的。
只有真正有着王佐之才的能人,才能有这等本事啊。
“我们到了。”卢俊义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呼延灼点了点头,跟在卢俊义的身后,走进山寨。
然后便愣住了。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营帐,看起来很是光鲜,显然是刚建好没有多久。
左右两边还能看到大批的流民,排成长龙正在粥棚领取米粥。
而在另外一边,则有一些脸上沾满泥污的流民,手握木牌,则在另外一边排着长队。
或许是平日里就经常跟梁山打交道,十分的信任,因此这足足数千人的队伍,居然没有出现任何骚乱。
“她…她们手中的木牌是做什么的?”呼延灼有些疑惑道。
卢俊义转头看了一眼,旋即开口解释道:“自然是以工代赈,一些干完活的人,不但可以多吃一些,还可以领取额外的鞋子,衣服等等。”
其实这些人都是专门建造堤坝,囤积洪水的,可这些重要情报,她是当然不会给呼延灼,这个还没加入梁山的外人说的。
呼延灼颔首轻点,她倒是也没有多想。
毕竟以工代赈中,负责干活的人多吃点,不干活的人只吃个五六成饱的事情,也挺常见的。
况且,梁山只是一群割据地方的民间武装,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超过朝廷里绝大多数的官员了,再去强求就过分了。
“难怪梁山能够接连打下江州城,大名府,引得花荣,秦明,关胜等人纷纷落草梁山,面对此情此景谁能不感到内心动摇呢。”
呼延灼美眸在周围扫过,忍不住问道:“不知这些策略,都是谁想出来的?”
卢俊义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微笑,旋即道:“自然是潘公子。”
“什…什么,居然是一个人想出来的?”
呼延灼神色一愣,美眸狐疑的看了卢俊义一眼,怀疑她是不是在骗自己。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她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随便挑出来一个策略,都能让朝中的大臣商量许久。
这么多精妙完善的策略,即便一个庞大的团队都需要讨论许久,如今却说全部出自一人之手。
这位潘公子莫非是仙人下凡不成,也太聪明了。
可如果是真的,那为何自己从来没听说过此人的消息呢?
毕竟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奇男子,早应该闻名天下才对。
卢俊义看着她那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心里一阵的暗爽。
对,就是这种表情!
记得当初自己也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现在总算轮到自己看别人丢脸了。
她故作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开口道:“你且在这屋里等候片刻,我去向潘公子通报。”
“劳烦了。”
呼延灼望着卢俊义离去的背影,嘴里忍不住喃喃道:“来,让我看看,这位潘公子到底有何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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