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开始的确是真昏迷,但李云刚才起身哀嚎求救的时候,易中海就醒了过来。
易中海没有爬起来,而是装昏迷,只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反败为胜的事情。
易中海醒的时候,李云正站着哀嚎,吸引了保卫们的目光。
易中海下意识的扭头张望了一下,却发现聋老太太倒地的位置,头发下面隐约有一滩血迹。
当聋老太太感觉到有人看她,也是扭头转动眼睛往他这边看时,易中海又是一个激灵的装回了刚才昏迷的样子。
易中海也不清楚为了什么,刚才他还没想好。
直到李云又跪在他身边哭的时候,哭声犹如一道灵光,让易中海想起了一丝翻盘的可能。
如果这时候,聋老太太因为这个事死了,或者是伤了。
那么傻柱就是长了八张嘴也是解释不清。
就算傻柱不承担责任,但至少街坊邻居的同情分也要给他们多打一些。
所以易中海趁着李云慌里慌张想要一个人拉起他的时候,隐蔽的在李云手腕上捏了几下,让李云知道他醒了。
可以说,夫妻俩这个配合是相当默契。虽然李云不清楚易中海想要干嘛,看着易中海紧闭的双眼,手在自己手腕上时重时轻的捏拿。
李云第一时间理解了易中海让她拖时间的想法。
于是李云不在呼救,反而跪地痛哭了起来。
只能说易中海刹那间想出来的想法很好,但他却忽略了站在边上的两个保卫。
等到保卫说话,但事情已经做下了,也只能硬撑到底。
而这个时候的聋老太太则是相当绝望,她刚才也是摔得闭气了。
醒来时,感觉到了头疼。
但她一直是相当清醒的,她也感觉到刚才易中海往自己这边偷窥的目光。
甚至连这个时候李云的哭声里没有哀伤之意,她也是听了出来。
虽然她与易家的关系,一直就是互相利用。
但今天,她毕竟是为了易中海身败名裂了。
而且刚才也是为了拉易中海才摔倒的。
可是她因为疼痛“哎呦,哎呦“的叫唤半天,易中海夫妇却是在那演戏,对她不管不顾。
一开始,聋老太太还以为易家夫妇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同情。
可随着时间越长,她对这种想法也是越来越迷茫。
她也倒在地上啊,为什么李云就不能过来看一看她呢?
这样的冷血,聋老太太想不到一点能指望易中海夫妇养老的可能性。
要是她等哪一天不能动了,躺在床上,估计也是指望不上易中海夫妇。
聋老太太也不知道以后的自己该怎么办了。
为了易中海,自己的名声毁了,街道办也大概是得罪了。
以前还能在院子里蹭一口吃的,今天这个事过后,别人会把她当臭狗屎。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只能指望易中海夫妇。
但聋老太太也是心中生恨,别的不说,以后她的那些黄白之物,她的房子,易家夫妇就别想了。
可以说,现在的养老团三人组,都在演着戏。
而表演的对象,就是彼此之间。
大概朦胧无知的也就李云了。
她只是配合着易中海在拖时间,而易中海在等着老太太的死亡或者重伤。
最后则是老太太看不透易中海夫妇在演什么,但人家演,她也配着演而已。
这种互相表演的格局是相当痛苦的,谁都不清楚对方表演的目的是什么。
谁也不清楚,这种表演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只知道,导演如果不喊“咔”,他们就得一直演下去。
幸好,解救他们的人来了。
年轻保卫是跑着去打电话的。
实际上门岗亭里就有电话,但中年保卫想看戏,于是就用眼神示意着小年轻去办公室打。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也就是说,两个保卫现在也是在演。
两保卫做这个自然是有底气的,刚才保卫干事没过来嘛。
要这时是厂里工人跟保卫起了冲突,然后昏迷什么的,保卫干事早就过来解决问题了。
中年保卫在那冷眼看着养老团三人组,看着他们想演什么。
易中海是不是真昏迷,他不关心。
聋老太太会不会死,他也不关心。
对于中年保卫来说,他虽然贪钱,但如果自家遇到这种人,也恨不得整死他们。
都是祸害,死一个少一个。
年轻保卫去了十分钟,这种均势也就维持了十分钟。
终于年轻人回来了,对着中年保卫点点头,也是一声不吱。
年轻保卫不说事情办的如何,王姓保卫也是不问。
两人都是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岗亭上看戏。
终于,轧钢厂卫生室的医生气喘吁吁的骑着自行车过来了。